“嗯。”
‘慕容慧’笑着点头，但笑意未达眼底。
明显十分介怀那一点。
黎姝便又道：“当初我跟宁烬大婚前，有一阵儿是紧张焦虑到终日都坐立难安，然后菲儿跟我说，皇后娘娘您曾对她说起过您当年也曾那般过，但皇上在那期间每日都会差人给您送去一封亲笔信，外加一些他亲手为您做的小物件，最终俘获了您的芳心，也使您没再因愈发临近的婚期而紧张焦虑了，为此我还曾跟宁烬闹过几次，因为他分明也知道我那段时间在紧张焦虑，却没有像皇上那么用心过！所以我觉得皇后娘娘您跟皇上之间的感情是无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慕容慧’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而殷菲儿在看了黎姝一眼后，默契的顺着黎姝的话说道：“阿离姐姐你不知道吧，父皇当时给母后送去的可不是简单的书信，而是表露心意的情书，因为母后与我提及那些情书时，用了叫人羞得不好意思再看第二遍这种说辞，我就十分想看一看，奈何我央求了母后好多次，母后都始终不肯给我看！”
叫人羞得不好意思再看第二遍的情书！！！
‘慕容慧’有些笑不出来了，却又不得不按照慕容慧的习惯挤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皇上明明跟她说，他会对慕容慧好，以及会对慕容慧膝下的一双儿女好，只是在演戏，是为了给她铺路，以便在她借慕容慧的身体重生回来后，能名正言顺的给她极致的宠爱，可为什么要在大婚前做那些多余的事？
明明他跟慕容慧早就有了婚约，他只要在婚后假装对慕容慧好就行了啊！
而当时距她被杀，才过了两年！
比她小两岁的慕容慧那时刚到她死时的年纪，想必是像极了她的吧？
毕竟她原本就是照着未来会是京城第一美人儿的慕容慧捏的脸！
皇上当真没有对当时的慕容慧动过心吗？
若是没有，为何又要那么用心？
且她明明是皇上的初恋，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却别说是情书了，连情话她从前都没有听见过几句！
但前些日子她初次暂借慕容慧的身体与皇上说话时，皇上却已经变得能对着她情话连篇了！
也不知是在慕容慧身上练出来的，还是因为后宫里有数之不尽的狐狸精！
想到有些坐不住，‘慕容慧’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兰若立刻到她身侧小声问：“娘娘可是乏了？可要回宫歇着了？”
这个时候，黎姝跟殷菲儿正手挽着手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慕容慧’隐隐听见黎姝说了句“天呐，我也好想看”，心头烦闷更甚，立刻点了头，并顺势问殷菲儿道：“菲儿你要随我一同回宫吗？”
殷菲儿想了想，摇头，“我还想再去看看太子妃嫂嫂。”
“那你稍后自行回宫吧，别太晚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嗯嗯。”
殷菲儿点着头应罢后，黎姝在‘慕容慧’得兰若搀扶起身后，欠身冲‘慕容慧’道：“恭送皇后娘娘。”
饶是归心似箭且心乱如麻，‘慕容慧’也还是驻足又冲黎姝说了句，“阿离你也早些回，且此后有空了也多进宫走走，毕竟菲儿婚期愈发近了，你们能好好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是。”
黎姝应罢暗暗捏紧了手。
年关已经近在眼前。
而年后很快就到菲儿出嫁的日子了！
不过……
看应晚方才听了她跟菲儿话的反应，她们所说的那些应晚怕是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应晚霸占了皇后的身体后，并没有获得皇后的所有记忆，而是经由别的什么方法知道了一部分的记忆……
可会是什么方法呢？
经由系统吗？
还是经由皇上安排在皇后身边的那些暗卫？
寻思间，她听得殷菲儿压低了声音问：“阿离姐姐你故意跟那个脏东西提及母后与父皇婚前的事，是想刺激那脏东西去与父皇闹吧？”
黎姝点头，“你之前不是与我说了她时常与皇上闹脾气吗？即便皇上眼下对她还有十足的耐心，却未必能长久维持下去。”
“嗯！阿离姐姐你说的对，我知道之后该怎么做了！”
“你得把握好度，别逼她太过，否则……”
“阿离姐姐你放心吧！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
黎姝紧紧拧起眉。
菲儿身处在后宫，她也不可能每日进去作陪，她哪里能放心！
不过菲儿跟她一样，都需要变得更强大，眼下确实是个历练的好机会！
此后，她们携手去了慕容云初那边。
但殷恒佑迟迟没让她们进去，一直让她们搁门外等着。
*
宫中御书房里，林琪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而自她进来跪下后，殷溯一直在批阅奏折，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直到元公公进来，到他身旁禀了“皇后娘娘回宫了”，他才落笔看向了林琪。
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但多了几许杀意。
叫林琪心头一紧。
待元公公退出去后，她立刻伏地道：“今日的事是臣妾莽撞了，此后臣妾行事会更加谨慎的！”
“莽撞只是其一，且其二才是重点，你的系统眼下只能做到那个程度了吧？”
“……”
林琪心头发颤，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臣妾从前也是与皇上说过的，黎姝气运太强，影响了臣妾系统的很多功能，而谢语那颗废棋，没能削减黎姝多少气运，再加上皇上提前了让皇后娘娘重生回来的时间，让臣妾有些措手不及，所以……”
没等林琪把话说完，殷溯直接把手里的一本奏折砸向了她。
林琪也没敢躲。
好在殷溯用的力气不大。
那奏折只是把她额头砸红了，并没有见血。
而后殷溯冷冷问：“所以你今日的举动，让黎姝掉了多少气运？”
“五万！”
“很好，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无需有任何顾虑，一切以削弱黎姝的气运为优先。”
“是！”
“行了，皇后快来了，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林琪话落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退出御书房。
但她出去时，迎面遇上了气势汹汹而来的‘慕容慧’。
她正欲屈膝冲‘慕容慧’行礼，‘慕容慧’就在瞪了她一眼后，快步进入了御书房内。
随后便是殷溯与刚刚判若两人的声音，“这是谁又惹朕的皇后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