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
苏牧眯起眼睛,暗自思量,整天算计别人没想到竟在眼皮底下被人算计了。是你吧,张良?
眼前的局势即使苏牧不解释,众人也能猜出个大概——对方跑了。“走吧,回去。人早就逃了一天一夜,再想追回也赶不及了。” 苏牧转身朝米铺外走去。跨出门槛那一刻,他似乎变得更为豁达了。
古人的智者,那些流芳百世的名臣、谋士们,若真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捉住,那才是真正的笑话。虽然他拥有超出常人的视角,能够在战略大局上占据一些优势,但在真正的对垒中,如果粗心大意、轻敌狂妄,只会让自己命丧黄泉。历史人物哪个不是千古传颂,而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员。输一次又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所幸,他已经记住了那年轻人的容貌。
“但愿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输!”苏牧走出米铺时,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跟随在他身后的王离感觉到此时的苏牧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远离广武一天半的一条荒郊小路上,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正在行走。其中一个正是当天在米铺与苏牧碰面的张良张子房,另一个则是韩王成。
“子房,昨日可真把我吓死了,你怎么知道只有那个地方才安全?” 韩王成一瘸一拐地走着,望着张良的背影问。
“兵法有言,处于绝境时,应当于最危险之地寻找生机。若非我们给秦军指路,秦军必定会在城里搜捕。” 张良缓缓道,“我们给出路径,让他们有所目标,抓到人后就会离去。如此一来,虽然我们处在最危险之地,却也是唯一的安全之道。”
韩王成听后不住点头,“子房真是神人,如果没有你这个计策,我的头颅大概已经不在颈上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走在前面的张良停住脚步,回望了广宗的方向。离开广宗时他曾打听过,附近的人都说武灵村的怪事被通武侯王贲揭穿了。但根据他现在掌握的信息,事实可能并非如此。或者那个年轻人是王贲的部下?
“陛下,这次行动虽败,但嬴政的气数已尽,暴秦终会大乱。我听说楚国的一些遗民已经开始积聚力量,我们可以投奔他们,看看能否联合起来。” 张良道。
“你是说项梁、项羽叔侄?” 韩王成问道。张良微微颔首,“不错,正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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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曾孕育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度——楚国。
战国七雄之一的楚国,其势力常年居于首位,也是春秋时期的霸主之一。
曾几何时,楚国是统一天下最有希望的国家之一,孕育了无数英雄俊杰。
然而盛极必衰,即便是强如楚国,也难逃被秦国统一的命运。
正值炎炎夏日,烈日高悬于空中,仿佛要将大地烘干。炎热之气不断自地面蒸腾,连空气都被扭曲变形。
一条密布树林的大道上,一队秦军正押解着满载武器与物资的牛车缓缓行进。队伍中不仅有肩负运输任务的民夫和力工,还有身披黑色战甲、手执长戈及盾牌的百名秦军战士。
尽管酷热难耐,但每位秦军士兵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服。
驱车的民夫们同样不停地用衣袖拭去额头上冒出的大颗汗珠,每当路过有树荫的地方,他们的步伐总是不自觉地缓慢下来。
队伍 ** ,一骑黑骏马上的百将突然扬声道:“快点,加快步伐!我们务必在天黑前把这批粮草与军械运送到吴县!”
秦军的编制制度严格有序,五人为伍设伍长,二伍为什设什长,五什为一屯设屯长,二屯则合为一百,百人中设一为百将统领。
眼前这队秦军正好有百人,正在下令的便是这支队伍的首领——百将。
树荫下确实凉快许多,但在百将的严厉督责声中,众人也只能迅速离开树荫加快脚步。
百将见此情景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大人,前面好像有个什么人?”一名紧跟在他身旁的屯长骑马指向前方的树荫深处报告。
百将闻声朝前望去。
只见前方的树荫中横卧着一块巨石,其上躺着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壮汉,他的上身 ** 在外,顶戴着一顶草帽遮面。
看不清他的脸部特征,这一幕本已足够令人疑惑。
而更让百将警觉的,则是因为那块巨石旁竟然直立着一杆长矛。
没错,是一杆长矛。看样子这杆长枪足足有一个鹅蛋的直径,全长达数尺,表面漆成深红色,并刻有复杂图案。它的尖端深嵌于巨石旁的土地之中。
按照秦国的法律,普通民众严禁私自持有任何武器,哪怕一把普通的菜刀也需登记在案。
因此,这块巨石旁边竖着的长枪显然是违反禁令的存在!
马上的百将眉头紧锁,挥手命令道:“派出两个人,过去看看具体情况。记得要多加谨慎。”
跟随百将身后的屯长应了一声,随即催促坐骑前去查看,率领几名士兵走向巨石旁躺着的男子。
“喂,你这个躺在石头上的家伙,快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身份标记?”当来到巨石边时,屯长高声喝问。
然而躺在巨石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这一情形显得尤为可疑,屯长感到不解,随即向身边的士兵示意,让几名士兵先试着取出插在地上那杆长枪查看。
当这两名士兵走近长枪旁细察,却惊讶地发现它并非普通的长枪,而是一杆方天画戟。
他们中的一人试图用手将其拔起,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又放弃了手中的盾牌,改用双手紧紧握住戟柄,再次用力。
“用力拔!”这名士兵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喊了一声,但仍没能使它有丝毫松动。
“屯长,这画戟好像是跟地面长在了一起似的,拔不动!”士兵脸上带着困惑,沮丧地报告。
听罢此言,百将心中更是生疑,当即命令手下:“把其他人也派上去帮忙,务必把这个画戟给我抬出来!”
希望这番改动满足你的要求。
“废物!”马背上的屯长翻身下马,径直走到战戟旁一把推开身边的士兵,“给我让开,老子来!”
话音刚落,屯长单手抓起战戟,使力一提,却毫无成效。尴尬的场面如影随形。
战戟依然稳稳插在地下,分毫未动。“哟?”
屯长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躺在石头上那人,那人似乎还未苏醒,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他俯下身子,双手握紧粗如鹅卵的戟杆,再次施力,“给我起来——”
这一次几乎是他全部的力气了。幸而,战戟终于松动了一点!
“好,屯长快成功了,再努力一把!”两旁的士兵为屯长大声加油,屯长脸涨得通红,几乎咬碎了牙,额头青筋毕现。
“咔嚓——”
突然间,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士兵们抬头一看,原来躺在石头上那人不知何时醒了,手中拿着个野果正吃得津津有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
他看起来是个青年,眉毛如同宝剑,眼睛明亮如星辰,面庞线条刚毅有力,嘴角微微扬起,俊朗非凡。黑色的长发略显凌乱,宛如一头威猛的雄狮。
尤其是他 ** 在外的胸肌,宛如雕刻的岩石,线条分明,充满力量。“再加把劲儿,就快 ** 了。”青年微笑着,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
“你在捉弄我们!”屯长愤怒地质问,扔下手里的战戟,抽出腰间的青铜剑。
可就在此时,青年的目光一凛,动作迅猛如豹,瞬间从石头上跳起,来到屯长面前。
“咔嚓!”
这一次,不再是野果清脆的声音,而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屯长的拔剑手臂被青年一掌斩断,呈现出诡异的弧度。还没等他感受到疼痛,青年的另一只手已掐住他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举在空中。
青年将手中的野果抛到一边,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两旁的士兵还未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们回过神时,屯长已经悬挂在空中。“放开我们的屯长!”
士兵们怒吼着,拔出长剑。
但只见青年冷笑一声,空着的左手轻松抓住了地上的战戟。
战戟仿佛轻若无物,顷刻间就被青年轻松拔出。就在这一刻,一股凉意骤起。
“受死吧!”
青年转身一扫,两名士兵应声而断,尸首分离。
而他右手捏着的屯长,也被“啪”的一声拧断了筋骨,随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一瞬间,三人毙命,场中一片寂静。
年轻勇士轻描淡写地笑了,轻挥了几下手,接着扛起了他的战戟,面朝着不远处的秦军。马上那位百将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心里暗自评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谁敢独自袭击强大的秦军?没点儿真功夫怎么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