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江别鹤猛然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杨宇怎会知晓此事。
“什么?六壬神骰?江别鹤,原来是你杀害了我二娘全家!”小鱼儿闻言亦是怒不可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别鹤,其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切都是刘喜那厮干的啊!我不过就是在他之后捡了个便宜,将东西给截留了而已!你们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取我性命的呀!”
反正现在刘喜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这盆脏水不往他身上泼又该往谁身上泼呢?
小鱼儿心里很清楚,不管怎样,江别鹤绝不能就这样惨死在他们这群人的手中。否则的话,日后与江玉燕以及江玉凤姐妹俩之间恐怕就难以共处了。
“哼,少废话!赶紧把六壬神骰交出来”小鱼儿一脸严肃地盯着江别鹤,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江别鹤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点头应道:“就在我书房里,请随我来。”
于是乎,他便领着小鱼儿等几人急匆匆地朝着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江别鹤手忙脚乱地打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神秘的六壬神骰,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小鱼儿的面前。
接过六壬神骰,小鱼儿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江别鹤,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江琴,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最好给自己换个名字,然后找个没有人能够发现的角落躲起来。
就算我们几个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但我那位二娘屠娇娇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听完这番话,江别鹤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变得萎靡不振、垂头丧气起来。事已至此,他除了乖乖听从小鱼儿的劝告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唉,老夫明白了。看来这江湖之大,已然没有老夫的容身之所了。也罢,也罢,老夫就此退出江湖,远赴西域,从此销声匿迹……”
“那我们便先行一步告辞了,想必江伯父也是不大欢迎我等这几位恶客的。”杨宇面色从容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向江别鹤,缓声说道。
他心里暗自思忖:都把人家给废掉武功了,哪还有脸继续住在别人家中?更何况,即便脸皮够厚真敢住下来,谁能保证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小人不会使出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来暗害自己等人?
想到此处,杨宇与其余三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径直朝着前院大门迈步而去。
就在即将踏出前院之际,却迎面碰上了江玉凤母女三人。
“杨少侠,不知诸位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往何处呀?酒席已然备好,就等着各位入席享用呢!”江刘氏满脸笑容,热情地上前迎接并询问道。
她身旁的江玉凤却是蛾眉微蹙,因为她早已得知方才所发生之事,此刻望着杨宇一行人的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担忧之色。
“江夫人,实在不好意思,在下等人确有要事亟待处理,不便在此多做叨扰了。玉凤,玉燕留在家中陪一下你们爹娘吧。”杨宇冲着江刘氏抱拳一礼,又看着江玉凤和江玉燕说道
“哎呀,天大的事情也总得先填饱肚子不是?不妨用过餐再走嘛!”江刘氏仍不死心地出言挽留着。
这时,只见江玉凤微微颔首,向杨宇示意后,伸手轻轻拉住江刘氏的衣袖。
“娘,既然杨宇他们确实有事缠身,咱们也就莫要强求啦,还是由着他们先去处理要紧。”江玉凤柔声劝道。
“这……好吧。”江刘氏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女儿江玉燕的面庞,很快便察觉到了那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
然而,此时的江玉燕已然快步走向云鹏身旁,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仰起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云鹏,娇声说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紧接着,她迅速转过头来,面向江玉凤母女二人,语气坚定地道:“姐姐,大娘,我决定跟随鹏哥一同离去,你们留下来陪伴爹爹吧。”
言罢,江玉燕不再多做停留,拽着云鹏的衣袖,两人并肩朝着门外走去。
江玉燕的身世可谓坎坷至极。自小流落于市井之间,饱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若不是其父江别鹤的绝情寡义,致使她们母女孤苦伶仃、举步维艰,又怎会过上如此艰难困苦的生活?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正是云鹏如同一束耀眼的光芒,将身处黑暗深渊中的江玉燕拯救出来。自此以后,在江玉燕的内心深处,云鹏成为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与支柱,旁人皆无关紧要。
望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江玉凤心中焦急万分,急忙转身奔进屋内,想要一探究竟。当她踏入房间时,一眼便瞧见了瘫软在座椅之上的父亲江别鹤。只见江别鹤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失神,仿佛遭受了沉重打击一般。
“爹!”江玉凤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着。江别鹤微微抬起手,向江玉凤摆了摆,示意她无需多言。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
“不用说了,让你娘收拾东西,明天我们两个就走,下人愿意跟我走的就一起,不愿意的就给点钱遣散了吧,明天我和你娘走了之后,你就去找杨宇吧,一切都是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时江刘氏也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江别鹤
“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唉!”江别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地喃喃自语道:“当年造下的罪孽啊,如今终于到了还债的时候了。没想到竟然是江枫的儿子回来寻仇了,能保住这条老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完,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