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盘了，莫圣刚刚回到独立的套间，万晓娜追了进来，赶忙问：“莫总，是交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切正常。”
“那是……中南医药的交易计划有变吗？”
就在刚刚，莫圣挂出去的444手卖单，被散户买了不少，其中就有周阳的单子。
明天要拉升没有错，被散户买了些许筹码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行为，反倒是让莫圣心头倍感舒坦。
“没有变化，一切按照原定节奏启动。”
这还是莫圣第一次正面回答自己关于交易的问题，万晓娜有些不敢相信，“那……”
莫圣笑着说道：“市场稳定，我们的筹码已经集中，现在就是拉升最好的时机，你说是不是？”
“是，是。”万晓娜心头狂喜，因为自己买了不少中南医药，一直以来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拉升时间。
过年的时候还有些担忧整个市场的剧震，今天得到莫圣确切的回答，心头已经开始盘算晚上去找钱，明天尽快加仓。
等万晓娜出去后，莫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如果这些人连癌症可以治愈这样的鬼话都能相信，那么，死在自己的断头刀下，就不算冤枉。
莫圣想要一场屠杀。
今天在盘面的挂单，是给所有要进入的人最后一个警示。
买入的人，会短暂获利，但他心中早就计划好了，这属于是给他们最后的晚餐。
最终能不能带走，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刚才的万晓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到了断头台上面，她吃着最后的晚餐，居然还意气风发，满怀希望。
不急，这顿断头饭还要吃上几天。
屠杀已经注定。
下个星期，莫圣就会亲手掐灭他们的希望。
尽管盘面出现了444的异常挂单，但周阳还是完成了买入计划。
收盘了，他再次统计账户情况，已经全仓持有中南医药，持仓市值是713万。
之后，又再一次翻看了中南医药的分时图。
444的挂单全部消失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周阳肯定是没有办法看清楚背后挂单人的意图，不过，收盘的点位倒是和笔记本上面一致。
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多了个心眼，打算从明天开始，必须时刻盯着盘面，只要有风吹草动，宁可拿不到整段涨幅，也要提前出局。
收盘后，莫圣在河边走着。
春天来了，温暖湿润，但他心头空落落的。
张文东今天中午才看到万晓娜准备好的中南医药新闻稿，很是担心莫圣，忙完了手上的急事，赶紧跟了过来。
“中南医药？”
“怎么？”莫圣看着河对岸。
“新闻稿我看了。”张文东非常清楚莫圣和母亲的感情。
那年在大西洋彼岸，莫圣每天都守在病床外，看着母亲被癌症折磨致死。
那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莫圣脸上闪过一丝若无其事的笑容，“有时候我很矛盾，本来就干着杀伐的事情，却又会有那么一丝怜悯，这群人，真的很可怜。”
张文东吸了口烟，知道莫圣指的是谁，他靠在护栏边，说道：“这怪不得我们，这些事情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做，下场，都是一样的。”
“我今天，在盘面警示过了，可是人啊，骨子里就带着赌性，明明知道是假的，都要往里冲，这样的人，值得可怜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规律，不由我们控制。”
……
周阳和秦峰在琴房练了一下午的歌。
还别说，经过一个寒假的练习，周阳的技术回来了大半。
恰恰相反的是秦峰，总是弹错。
秦峰表示很困惑，说道：“周阳啊，你怎么比女人还善变，这段时间总干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练琴的时候，秦峰的电话总是响个不停，店里的事情很多，需要他回去处理。
周阳直接给他关了机，说道：“如果你敢走，别怪我真翻脸。”
秦峰没有办法，只得迫于周阳的淫威专心练琴。
只不过，对于将要演唱的《回到过去》，秦峰是有看法的，“咱们不如换一首吧，周杰伦刚出的《千里之外》很不错，正好是两个男人对唱，符合我们乐队的气质。”
说着，秦峰哼了几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周阳赶紧喊停，说：“不能改，必须是《回到过去》。”
“你总得说个理由吧，别那么武断好不好。”
是啊，这个问题，苏倩也曾问过，为什么在那天，自己要唱这一首歌。
回答是，就是喜欢呗。
苏倩说，依我看啊，你那么怀念以前，肯定有老相好。赶紧老实交代，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女朋友？
周阳非常的冤枉，虽然自己在初中的时候暗恋过某个女孩，但那个年纪的感情，早就很模糊了。
他给苏倩的回答是，可能小时候无忧无虑吧。
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脑海里都是美好的片段。
比如坐在教室里，看着阳光照在黑板上，又或是下课铃响了，可以抱着篮球冲到操场上，还有就是，肚子饿了，回到家，永远都有爸妈做的家常饭菜。
人长大了，这些最美好的东西都没有了。
所以吧，就是单纯地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
练完琴，已经是5点半，炸鸡店正是用餐高峰期，秦峰飞一样地冲回店里，周阳则背着吉他，懒洋洋地跟在后面。
才离开琴行没几步，就见着刘曼和方瑜走了过来。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方瑜了，周阳跟她们两人打了招呼：“好巧啊。”
“你这是去表演？”方瑜见着周阳背着吉他，问道。
“没有，就是瞎弹弹呗。”
刘佳佳从咖啡店走了过来，问方瑜道：“今天挺早啊，不用加班？”
方瑜回道：“今天约了佳佳姐，我哪里还敢加班？”
“你怎么也在这里?”刘佳佳看到周阳背着吉他站在琴行门口，补充道：“我说下午哪个傻子在唱周杰伦的歌，不会是你吧？”
周阳没有理刘佳佳，问刘曼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刘曼挽着方瑜的手，说：“我和方瑜姐一起来找佳佳姐。”
刘佳佳问道：“你们认识？”
刘曼说道：“认识啊，我和周阳很熟。”
方瑜没想到，三人原来互相都认识。
“走吧，去店里聊，别站在路边。”
刘曼对周阳说道：“要不你也来吧，我有事情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