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蒋小七留客,不等人说拒绝的话就迅速的让下人收拾出客房。
薛栩不胜酒力,也确实疲惫,再去找客栈安置不知道还得费多少功夫,也就应承住下了。
书童阙云都无奈了,他家少爷这是要报恩的样子嘛?在恩人家里又吃又住的,到底是谁对谁有恩呐!
他从不觉得自家少爷是个脸皮厚的,如今倒是让他不知碎了什么,感觉就是有啥碎了。
夜里,薛栩睡得特别安稳,比这段时间睡得都安稳。
书童阿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心中总觉这般叨扰蒋家不妥,可他只是个书童,得听少爷的。
天刚蒙蒙亮,阿云就起了身,他想着趁早上人少,悄悄帮着蒋家人做点事以表谢意。
少爷不懂事,他这当书童的不能不懂事儿啊~
哪曾想,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蒋家少爷正在和李公子练剑。
两人身姿轻盈,剑法凌厉,阿云一时看呆了。
蒋小七和李海生发现阿云后收剑:“云小兄弟,怎么这么早起来?可是我们太吵?”
阿云赶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小的只是有些认床,不是您二位的原因”。
“原来如此,不过你家公子倒是不像你一样认床,算了,师兄,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去洗漱吃早饭,别一会儿真的把薛兄吵醒。”
这时,薛栩也起床了,他每日都不会睡懒觉,就算前一天再累也不例外。
他总觉得自制力才是向学的基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正心、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由小见大,由个体到团体的过程。
当然,能及时醒来,也是听到外面自家书童的声音。
从客房走出,到了前院一大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两旁还摆满了各式兵器沙包。
看到自己两位恩公皆是一身利落的短打,英气逼人,非常有精神。
心中竟泛起一丝羡慕情绪,唉,自己就是太缺乏锻炼了,才会让乡试吃了自己半条命进去。
这九天无异于过鬼门关,如果他身体状态好点的话,真不是不能争一争那解元的名头。
唉,罢了,说什么也都迟了。
他走上前向两人道早安,并说了今日便打算离开。
蒋小七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不过又不能强行把人留下,但得知薛栩是不打算回老家而是打算直接上京准备会试后,他又改了主意。
薛公子今年十六,就已经是举人了,名次还如此靠前,这还真不失为一个姐夫人选。
三姐也快满十五了,即将及笄,如今读了多年的书,性情人品也是很出挑,再就是遗传了老爹和潘姨娘两人所有的优点,容貌上也极为出挑。
不过就是不知道薛公子会不会介意三姐姐是庶出,此事也不能强求,还是先顺其自然的好。
免得惹了薛公子不快,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蒋小七确实是真心为三姐考虑,这样的年轻英才,可遇不可求的。
至于什么绑定附属系统的事,此时根本没想起来。
众人一起吃罢了早饭,薛栩就提出了告辞。
“薛兄,你这是要直接上京去?”
“嗯,还有五个多月就要春闱,再回一趟家属实有些耽误时间,我身上的银钱也足够用到会试结束,就不折腾一趟了,至于厚衣服,进京之后再置办些就是。”
薛栩并没有说出自己归家可能遇到的糟心事,那些乡里附近闻风而动的商户员外们是一方面,家中亲戚们也会一个个上门推荐自家侄女、表妹、外甥女。
按照母亲那性子,也是不会拒绝别人的,至于姨娘,在家中根本说不上话。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上路,过几天再往家中去一封信吧,毕竟会试是大事,想必家中也不会说什么。
薛栩是家中独子,虽说是姨娘生的庶出公子,但主母没有嫡子,他自小又被养在嫡母身边,不是嫡子胜似嫡子。
爹爹早些年外出谈生意遇到泥石流丧命在山中,这么多年都是他和母亲、姨娘还有庶妹四人相依为命。
小时候亲戚们看他年纪小,又不是主母亲生,很多人都动过吃绝户的念头,好在族长是个公正的,打退了某些人的心思。
如今他也有了举人功名,有能力保护母亲、姨娘和妹妹了。
唯独就是家里那一帮子亲戚太难缠,他也是应付不来。
母亲抹不开面子,姨娘没有话语权,妹妹年纪尚幼,三个女子在家中,免不得被欺负。
唉,再等等,等他中了贡员、中了进士,当了官,就能为家中女眷撑腰了。
到时候妹妹的亲事也能容易一些,亲事,亲事……
薛栩将目光转向眉目如画,五官精致不似男孩的蒋小七。
这脸洗干净了,容姿更胜昨日啊!
李公子年纪偏大了,而且还已经和蒋家二小姐定了亲,自己就不惦记了。
而这蒋小公子,今年十岁,只比自己妹妹小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
何况蒋小公子才十岁就已经是秀才了,据说还是小三元!这不就是未来的准举人、准进士苗子!
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给妹妹提前物色到了佳婿!
“嘿嘿~嘿嘿嘿~”薛栩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
“薛兄,薛兄!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杯茶端了好久了,手不酸吗?”
蒋小七自然不知道自己惦记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被人家反惦记上了。
两人现在一个是用看自家姐夫的目光,一个是用看自家未来妹夫的目光看对方,自然无一处不觉得好的。
蒋小七VS薛栩:果然还得是我啊!看中的三姐夫\/妹夫人选,就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