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了一阵之后。
众人离开了百货公司,在街上边散步边聊天。
黄子轩突然开口说道:“姐,你和姐夫带着孩子们先回家吧,我和爸妈有些事情要去办。”
黄玲也没多想,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知为何。
林栋哲突然感觉,黄子轩的眼神有些闪躲。
似乎他要去做的事情,有多么保密似的。
“玲儿,路上小心。”
黄天桥和周秀娟叮嘱一句,就带着黄子轩,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黄子轩突然回头,冲着林栋哲挥了挥手臂:“喂!栋哲,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林栋哲果断摇头:“我不去,我要跟筱婷在一起!”
他总觉得,跟黄子轩一起去,好像有种上贼船的错觉。
“那好吧。”
黄子轩耸了耸肩,转头跟爸妈就走了。
庄筱婷微微皱起了眉头:“小舅和外公外婆去干什么了?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庄图南道:“谁知道呢,大人的事情,咱们不要多管。”
庄超英出声道:“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他转头看向黄玲:“阿玲,你还想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吗?”
不知不觉间,他已开始顾及黄玲的感受,征询她的意见。
黄玲道:“不了,我有些累了,咱们先回家吧。”
“好,回家!”庄超英有些高兴,随着附和了一句。
他和黄玲手牵手,两人各自领着一个孩子,画面十分温馨。
没有了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在场,庄超英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林栋哲看到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愉悦之情。
这一趟没有白跑。
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
挽救了庄超英和黄玲差点破裂的感情,为自己的小青梅保住了这个完整的家。
而且还认了黄天桥和周秀娟两位长者做外公外婆,接受了他们贵重的见面礼,以后对自己的发展或许会有帮助。
至于黄子轩这个冲动的愣头青,随便教一教他耍双截棍,当个挂名的师傅也不错。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可以准备返程事宜了。
林栋哲正这么想着,意外突然就来了。
“站住!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七八名黑衣壮汉,脸上蒙着黑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把庄超英几人围了起来。
“啊!”
庄筱婷小脸煞白,吓得惊呼出声。
庄图南神情紧张,手心也冒了汗。
黄玲出自本能的,一把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你们……”
庄超英脸色惊恐,咕咚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当街抢劫,就不怕被警察抓去坐牢吗?”
林栋哲看到他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忍不住暗暗摇头。
人家都已经开始打劫了,你说这种屁话有什么用呢?
老话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真到了事上,还真是这样。
庄超英嘴里说出来的,都像是话本上的戏词,咬文嚼字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打不过,你就乖乖掏钱,在这儿出言震慑,等于是自讨没趣。
果然。
庄超英话音刚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把他踹的直接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别废话,赶紧掏钱!”
动脚的黑衣人,手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我没钱……”
庄超英明明还剩了七八块,但他舍不得给。
“麻的,别给我装!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女人孩子逛街,身上能没一分钱?骗鬼呢!”
那黑衣人握着刀子,逼近了几步。
林栋哲目光闪动,快速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扫过,掂量着动手的时机。
但是突然间,他眼中的警戒之意忽然消散,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浅笑,浑身放松下来。
“冷静,冷静啊,有话好说,别动刀子……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们都拿去吧!”
庄超英最终还是屈服了,把身上的钱全部交了出去。
“就这么点儿?”
带头的黑衣人颇为不满,扭头吩咐道:“把他的老婆孩子绑了,让他回头准备赎金!”
“好的,大哥!”
其余几名黑衣人,立刻走向了黄玲,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你们别过来!要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黄玲脸色骤变,脚步连连后退,张开手臂严阵以待。
明明她心里也很害怕,但为了保护身后的儿女,她知道情势危急,自己必须豁出去了。
“哼哼,还挺泼辣,哥挺喜欢呢!”
“你男人真是个废物,身上就那么点零花钱,跟着他干啥?”
“哈哈哈,就是嘛,不如跟着哥几个吃香的喝辣的,给我们大哥当压寨夫人!”
几名黑衣人狞笑着扑上来,三两下就把黄玲按住,就连庄筱婷和庄图南也被他们捂住了嘴巴。
可奇怪的是。
站在一旁的林栋哲,却没人去招惹,就好像把他遗忘了一般。
“混蛋!不许动我老婆孩子!!我,我跟你们拼了!!!啊啊啊——”
看到黄玲和儿女们被制住,庄超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嘶吼着冲了上去。
这一刻。
他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和怯懦,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安危。
林栋哲觉得。
此时的庄超英,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以前的他,太懦弱,太窝囊,太自私,太怂货。
当然现在的他,也没变得多好,一身的臭毛病。
但是。
至少在这一刻。
他的血性和担当,并没有完全泯灭。
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他肯为了老婆孩子,付出自己的生命!
“呜呜呜,超英……”
黄玲看到庄超英冲过来,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过。
双方实力悬殊太大。
庄超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匠,又怎么能跟七八名壮汉相对抗呢?
所以仅仅一个照面,庄超英就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带头的黑衣人,用脚踩在他胸膛上,手中的尖刀对准他的喉咙,居高临下的说道:“喂!就你这脓包样,也敢跟我们玩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