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数天之前,当时警察正迈着匆匆的步伐赶往轧钢厂。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消息灵通的李副厂长李怀德早已得知此事,并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此刻,保卫科科长见势不妙,正准备前往厂长办公室,将发生的情况详细告知厂长。然而,他的脚步刚刚迈出几步,便被眼疾手快的李怀德给硬生生地拦住了。
只见李怀德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
“哎呀,我说兄弟啊,你难道不清楚吗?咱们厂长整日忙碌不堪,像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何必去惊动他老人家呢?这又不是啥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大事儿,只不过是警察过来例行询问罢了,对吧?”
说完这番话后,李怀德依旧保持着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紧紧盯着眼前的保卫科科长。
保卫科科长与李怀德对视一眼,瞬间就读懂了他眼中所蕴含的深意。很明显,李怀德这是在暗示自己做出选择,要站好队呐!
其实,保卫科科长心里明白得很,自己本就是不属于轧钢厂直属管理,对于这件事,他原本并不想过多插手。
可如今看到李怀德那笑眯着眼的神态,他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如果自己不顺从对方的意思,恐怕这事儿过后,李怀德定会借题发挥,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思考片刻后,他紧皱眉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哎哟喂!我的天啊,这脑袋怎么突然这么疼呢?感觉好像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呀!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趟医院看看才行。哦,对了,李厂长,不好意思哈,我这几天可能需要请个假。厂里的工作嘛,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就交给副科长处理就行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用手紧紧捂住脑袋,似乎疼痛愈发剧烈起来。紧接着,他迅速跨上停放在一旁的自行车,脚一蹬,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要知道,他可不敢轻易偏向任何一方势力。毕竟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手握枪杆子的部队所属之地。
在整个偌大的厂子里,他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倒向其中某一方,那么那一方的实力必将瞬间大增。
更何况,他们在这里所从事的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轧钢厂管理工作而已。
面对如此复杂棘手的局面,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好假借生病之名暂且逃离这场纷争。
主打一个就是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而李怀德呢,则面带微笑,眯起眼睛,目送着那已经跑得没影儿的保卫科科长离去。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在自己还未拥有那种具有绝对优势、能够一举定乾坤的决策之前,这保卫科是绝不会轻易偏向任何一方的。
特别是像他们所在的轧钢厂这种情况,厂长和他各自掌控着厂里将近一半的权力。
至于那位书记嘛,早就对厂里的事务撒手不管了,除非有人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他根本就懒得露面去掺和这些事儿。
说到底,人家无非就是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熬到退休罢了。
就这样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杨厂长终于拿定了主意:看来今年有必要给李副厂长施加一些压力,增加点工作难度了。
要知道,今年厂里的粮食供应也不过是刚刚勉勉强强能跟得上需求而已;至于肉食方面,那可真是少得可怜啊!照这个情形来看,倒是可以从此处着手做文章。
想到这儿,杨厂长缓缓地放松了一下此刻紧绷的神经,轻轻揉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缓解一下疲劳。
然后,他看了看时间,估摸差不多该下班回家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有志国,听说你这次直接考上了七级工,这不得办几桌庆祝庆祝。”刚回到院子里的林志国直接就被他们院这个老抠,直接给缠上了。
“不是我说三大爷,你是怎么想的呀?还办几桌庆祝一下子。你可是要知道我这几年可是一直在吃老本的。哪还有钱庆祝呀?”看着三大爷,林志国就已经知道了。
这不管谁家里有事,他是永远第一个知道,然后在大门口就给你拦下,问你庆不庆祝?
“志国,这几年吃老本的话,三大爷知道,但是这你以后可是七级工了,每个月80来块钱,这怎么能花的完呢?即使你一个月照50块钱花,那么你每个月都得攒30来块钱呢?仅仅两年,你就完全可以将你那老本攒下来。再说了,这庆祝能花多少钱呢?这大伙陪你乐呵乐呵?”
三大爷笑呵呵的说道。
林志国想了想说道,“也是三大爷,不过我这现在手里上没有钱,这样吧,三大爷,你先借我100块钱,等到时候我再还你。”
三大爷一听林志国这话,就明白过来了。
这自己要是再拦着,林志国说是办几桌乐呵乐呵的话,那么他就找自己借钱。
而且还是有借无还的那一种。
最主要一点就是他好像能明白,林志国这意思了。
即使自己将钱借给林志国,到时候打上欠条,林志国也可以赖账。
就俩字,没钱。
再说他也不敢往外借钱,主要是地回收利息。
林志国这样的根本不可能给他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