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手,似乎想要刮一下她的鼻子,最后又中途转道收了回去。
“你方才着实让我感到惊艳。”
沈千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很是高兴。
“你也让我感到意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一点都不知道。”
太子不由收起笑容,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态度认真:“你是怪我故意瞒着你吗,帆帆?”
沈千帆摇头微笑。
“没有啊,我是觉得意外的惊喜!”
纵使是再亲近,有自己的秘密不与人共享,她也并不觉有什么。
何况,太子这个位置若是没有防备之心,早不知道坟头草多高了。
太子见她没有再问自己什么,心里竟涌起一股失望。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二皇子府。
淑贵妃过来的时候,二皇子傅江壑正醉醺醺倒在位置上。
他胡子拉碴,满眼的血丝,显然又宿醉了。
淑贵妃发了一通火,又整顿了一番二皇子府。
“日后谁要再敢陪着二皇子胡闹,立即打死!”
二皇子府众人噤若寒蝉,整个二皇子府如同冰窖,叫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气。
淑贵妃皱眉命人把二皇子拽起来。
“你看看你,摆出这样一副死样子给谁看?陛下会因为这样就心疼你,就把皇位传给你吗?”
傅江壑呵呵苦笑着,迷糊的双眼望向淑贵妃。
“母妃……母妃你来了。”
淑贵妃:“等你酒醒了再来同我说话!”
又命人灌了傅江壑醒酒汤。
傅江壑酒醒后,头痛欲裂,习惯性地便跪在了地上认错。
淑贵妃怒其不争的伸指点着他:“如今太子得势,你还这样不争气!”
傅江壑垂着脑袋,只是认错,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是啊。
他真是不争气。
可是争气了又怎么样?
太子都被赶出京城了,结果呢?回来以后还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惩罚,父皇就是偏心!
明明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太子出生就是太子,自己却只能是个皇子?
太子不在京城的时候,他不还是要在母妃和外祖父家的笼罩下,不能随心所欲?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没有心,像个傀儡,被母妃和外祖家牵着,让动才能动,让往上不能往下。
“母妃,要不还是算了吧。”
太子既然想当皇帝,就让他当好了啊。
淑贵妃竖起眉头。
“算了?我们熊家为了把你送上那个位置,辛苦努力了这么久,傅江壑,你竟然一句话就想要放弃?!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有用的废物啊!”
淑贵妃哭了起来。
傅江壑一看到淑贵妃哭心里就慌了,连忙爬过来,跪在淑贵妃的面前宽慰。
“母妃,母妃你别哭了。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淑贵妃身边的嬷嬷也帮着开导。
“娘娘莫要着急,二皇子也只是受到了打击,一时无法接受罢了。太子不过就是一时侥幸,他的背后又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陛下那边的情况娘娘您也知道。”
傅江壑连连点头。
“母妃,嬷嬷说得对,至少儿臣还有您和外祖家帮衬,太子却只有一个人。他单打独斗,我们何必怕他?”
淑贵妃停了哭声。
“可是你外公刚被陛下逼得辞了官,你难道忘了吗?!”
傅江壑不说话了。
外祖父退下来也挺好,不然其他人哪有机会爬上去?
但是这种话不能说。
母妃会生气的。
淑贵妃叹了一会儿气,又抱怨道:“你找的那个贾仁义,真是个废物。”
都铺垫好了,就让他走个过场。
没想到贾仁义献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白莲花生成。
皇帝当时就动了怒。
贾仁义别说是升官发财了,小命都差点玩完。最后被皇帝当场削掉了官职。情况简直比那个沈知书还要倒霉。
连带着淑贵妃也遭到了皇帝的申斥。
贾仁义哪肯甘心?
当即就把自己那位好同僚熊开元给扯了进来。
皇帝却已厌恶了他们献茶的把戏,并没传召熊开元进宫来献茶。
好好一个肥缺,眼睁睁被太子的人给占了。
淑贵妃和二皇子一派气得不行,如今听到傅江壑说太子单打独斗,气得淑贵妃牙疼,抬手就扇了傅江壑一耳光,叫他好好待在府里反省。
时间飞快,半个月过去了。
各处灾情的快报也再次送达御前。
皇帝愁眉苦脸。
赈灾的事情被提上议程,二皇子傅江壑虽被禁足,但二皇子一派极力推荐,让二皇子前往南方赈灾。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转机。
熊启瑞已经告老还乡了,但是,熊氏在朝堂的势力还在。
皇帝便允了二皇子傅江壑前往南方赈灾,即刻出发。
太子则留守京城,负责安置那些从全国各地涌到京城来的灾民。
相比傅江壑,太子这可就是苦差。
皇帝下了旨意,户部就必须先紧着傅江壑那边。
“这次倒要看看,太子能撑多久?”
只等太子出现纰漏,他们即刻告到御前。
到时候再加上傅江壑赈灾有功。
太子之位就得易主。
二皇子傅江壑出发离京。
“皇兄,南方灾情严重,你可得帮弟弟敦促好户部,尽快将筹集到的粮食物资送过去啊。”
太子的人眼神能杀人。
“二殿下尽管放心出发,该发放的救援物资,户部自然会发放!”
太子神色不变。
傅江壑看了看太子,调转马头。
“那就好,出发!”
队伍离开京城的城门,朝着南方灾区方向出发。
皇帝站在皇宫的高处,目送着二皇子队伍离去。
宫人们自然便都知道了,在皇帝心中,还是二皇子更得圣心。
傅江壑一出发,太子也马不停蹄投入工作。
随着灾情的不断发展,涌入京城的难民越来越多。
太子亲自率领人马离开京城,去了附近几个进京必经之路考察地形。很快在几个地方设置了难民营。
“同样是皇帝的儿子,给二皇子就大手笔,对太子就如此苛刻,真不知这皇帝怎么想的。”
“嘘,小声一点,不怕被人听见了?”
替太子感到不平的人,由少而多,不知不觉在京城中形成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