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巨大的贩卖人口的黑市。
主家如果要选劳力,停留在这里最为准确。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
最坏的打算,就是容时和他们手下的官兵应该早就被拉进沙漠。
但万一还未出发。
还是有迹可循。
她们被蒙着眼睛,七拐八绕,带进了一处嘈杂的院落。
沙漠边境气候干燥,一走进来,便是尘土飞扬扑面而来。
更有着许久不曾洗漱的泥泞味道。
谁知道,地头蛇看到他们几个少女,话语里满是嫌弃。
“你就带这些东西来,一个个瘦小,面黄肌瘦,经得住几个人折腾?”
“不值什么钱,我只能给你二十金!”
“不成,这一回还是有个上等货!”
罗真面对几个比他更高大的彪形大汉,始终不肯松口争执不已。
他一把掀开鸣栖脸上的蒙脸布,即便是眼睛被蒙上,她还是能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
似乎有人在沉思,有人在盯着她不住地看。
“成,也算你小子走运,就这个,按你的数给,其他你就当送我了。”
罗真思索了一会,咬牙认栽,“成交。”
地头蛇满意地看着鸣栖的脸,估了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带下去”
“通知主家们,今晚上货。”
鸣栖被带到一间屋内,刷干净,而后换上了一件边境少女的衣衫,将头发拆下,盘了两条发辫。
不时有人给她上妆。
屋内有一股神秘的味道,浓烈而炙热,闻得让人眷恋不舍。
她始终被蒙着眼睛,任凭他们摆布,她仔细探索,是否有容时的气息。
一转眼,她被放置在一尊囚笼之中,如同被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
耳畔,觥筹交错,声响不断。
有数十人,不对,甚至有数百人。
“这是我们今夜,最后的神秘的压轴。”
“哈尔朱之心!”
“这位少女,看得出,模样动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这身段,这腰肢。”
“若能得到,自然有享不尽的乐趣!”
说罢,那地头蛇便是哈哈大笑。
一句话引得台下议论不止,似乎有人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时不时地吹起了口哨。
鸣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其中,不慌不忙,更不害怕。
“照旧,两百金起拍!”
她更感受到诸多炙热的目光,盯着她不放。
但人群之中
她似乎闻到了一丝气息,很淡,很清幽,但又很难察觉。
很熟悉!
“好,三千金,哈尔朱之心,便归三号房的贵客!”
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鸣栖很快被人带走,沿途弯弯绕绕送到了一处偏远的营帐。
她被人喂了药,按着跪坐在垫子上。
直到,耳畔没了声响
鸣栖迅速松了手中的绳子,离开这里也不难。
鸣栖一路而来,却并未感觉到半点容时的气息。
看来,这十余天的时候,容时果然已经不在这座地下拍卖场。
屋内的灯火被人吹灭,似乎萦绕着一股甜腻的馨香,是很浓的异香。让人灵台顿时轻松不少,身体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感觉到眼前来了人。
这些人想来就是购买壮劳力的金主,不过她的目的不在这里,要是一会儿她杀起来,拧着他们的脖子一个个问,总能问到。
不知为何,手脚有点麻痹。
眼前的人也不着急,从她身边走过。
鸣栖愣了一下,她松开手,实在不想再等。
她瞬间划开蒙住眼睛的布条
没想到眼前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似狩猎的豹子,早已经等待许久。
腕间一沉,双臂顿时反剪在身后,鸣栖被人生生压制不得动弹
鸣栖陡然眯起眼睛,盯住来人的几处弱点,想也没想就幻化出一柄利刃,才出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对上了那一双温柔款款似乎能掐出水的桃花眼。
是….
“容珩?”
鸣栖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鸣栖松了口气,举着手示意他松开她。
“你以为会是谁?”
“鸣栖,你来这里,倒是一点都不怕?”
容珩没有帮她,却顺着她被捆住的双手,轻而易举挟持了她,见她按在软榻上。
鸣栖下意识地愣住了。
望着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
营帐之中每一个隔间布置妥当。
硕大的床榻,还不够明显?
看来这座黑市,男子被卖劳力,而女子——
被卖接客。
刚刚她闻到那抹熟悉的味道是容珩身上的雪松香?
果然
他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可手上的力气又显示他其实有些生气。
刚才选中她的人是他?
“你不是在上京?”
“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容珩的脸色有些紧绷,望着她的眸光幽深冷沉。
如同深不可测的湖水,掀起了滔天巨浪!
鸣栖本能地觉得容珩似乎在生气!
她是偷跑来的,倒也没什么,容珩可是太子,太子能随便离开上京?
鸣栖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身体向后缩,却被容珩轻易握住腰肢扯了回来。
“你刚才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吱声?”
容珩俯身看着她,觉得她这句话来得没道理。
他忍不住嗤笑,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人带到自己面前:“我为何要提醒你?”
脖颈处一凉,衣衫已经被他扯开,被他扣住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
她只觉得浑身的呼吸都被眼前的男人夺走,她推着他的肩膀,却被他抓住手腕,置于身侧。
唇上又苏又麻。
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主动性!
鸣栖脸颊爬上了绯色,喘息逐渐加重,他像是发了狠,激得她眼角逐渐湿润。
容珩的眸光很深,嗓音低哑:“你只身来到边陲这等混乱的地方找容时,你就这么在意他?”
“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落到黑市?”
“这等污泥污浊的地方,你不要命了?”
鸣栖脑袋昏昏沉沉,因为短暂窒息,重新获得的空气,她恍然地眨动眼睛看得出他生气,似乎有不少的怒意。
烛火勾勒着他的轮廓,昏黄的暗,描下一笔有一笔的重色。
他看起来尤其危险,桃花眼中神色凝重。
容珩居高临下,看着她质问:“我不来,今日你等着被卖给谁?”
没有人知道他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经历了怎样的跌宕起伏。
心腹汇报鸣栖只身前往边陲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
这个若即若离的女人,跟你好的时候满口甜言蜜语,不在意的时候毫不留情。
鸣栖还蹿得特别快,他一路都没能追上她的脚程。
她怎么敢一个人前来,刚有了一些她的踪迹,很快她就失踪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收到她消失的消息之时,他的脸色很差,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阴沉地可怕。
边陲,这里这么荒凉,这么混乱。
鱼龙混杂的地方。
她怎么敢?
心腹在一侧等得不敢说说话。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浮气躁,什么叫不受控制,什么叫心急如焚。
查,没日没夜地查。
派出了五个暗探,才得到,鸣栖被人卖入黑市的消息。
从踏入这座销金窟的那一刻开始。
听说,这里有人狎妓、有人贩卖人口、有人喜好虐杀、有人收藏人体!
多得是律法上所不容的东西。
三个时辰,他等得如坐针毡。
怕她受尽折磨、怕她被人伤害、怕她已经出了意外。
好在,好在她是被人贩卖的那一批。
也好在,他顺利地从其他竞争者手里重金得到了她。
好在,是他。
那一瞬间,绷了三日的心弦,终于在交易成功之下彻底崩裂,化作了满腔的怒火。
怒她不顾惜自己的安危,怒她横生枝节。
更恼火,这一切的源头。
是因为容时!
今日的容珩不像容珩,满脸写着危险。
就像是暗夜里的野兽,伏在她身上,寻找从哪里下口撕咬。
鸣栖犹在挣扎,“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束手就擒,我不会有危险。”
她分析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意识在自己处于何种弱势。
鸣栖是神,自然清楚自己很安全。
可
容珩不知!
容珩今日所有的温润克制悉数崩毁。
燎原的怒火和嫉妒,第一次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撕开了她身上仅剩的几片轻纱,目光描画着一副盛景,“世事无绝对,你闯入是非的那一刻,就没有半点可信和安全可言。”
吻落在她的唇边,与其同时。
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