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张家送给我的。”说都说了，张晨也不隐瞒。
赵庆元厌恶地打了个寒噤：“你这样的人，实在让人恶心。父皇就因为不让你去祸害别人，你就要杀了他。那些女人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变态，大变态。”
张晨脸上的笑容猛地收住，抬眼看着赵无痕和赵庆元：“先皇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萧星辰回答：“王茂说的。”
张晨吃惊：“王茂？他是怎么知道的？”
萧星辰很无赖地两手一摊：“那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告诉了我这件事，没说是怎么知道的。要不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高兴时多喝了几杯酒，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找王茂顶缸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出错。
王茂是张晨的干儿子，这么多年，肯定没少坐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吃喝之间偶尔无心流露出一句什么，很正常。
就算王茂站在这里，他也敢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牛叉？
说来说去还不是王茂想当总管太监。
萧星辰找到他时，笑呵呵地问：“你想不想做我的人？”
王茂赶紧拱手：“萧公子，奴早就是你的人了。”
他又问：“你想不想做总管太监？”
王茂两眼放光，猛点头：“想！”
看得出来，他没说假话，他就是想做宫里的总管太监，过一把发号施令的瘾。
权利这种东西，是个人都贪恋。王茂是人，不是神，自然不会对权利不屑一顾。
“想就好，以后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全听我的，用不了多久，整个皇宫的太监都会对你忌惮无比。”
“是，一切都听萧公子的。”
萧星辰用了好几天时间，让王茂带着人四处抓人错处，一抓一个准儿。
抓得他自己都肝儿颤，萧公子实在太厉害了，他居然知道宫里一大半太监身上的秘密。
不愧是即将上任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这份能耐，绝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王茂在心里发誓，今后一定听萧公子的话，他让干啥就干啥，绝不坏他的好事。
张晨询问他时，他什么都没说，敷衍几句搪塞过去。
萧星辰的提问让张晨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到底有没有在喝多时，为了炫耀，说出当年干下的事。
他无法确认。
更无法解释这件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张太妃不可能出卖他，张丞相也一样，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他们，也跑不了自己。
“王茂为什么出卖我？”张晨目眦欲裂地问。
“嘿嘿嘿！你怎么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都说我傻，我看你比我还傻。”萧星辰笑出声，“你一直占着茅坑，让你底下的那些干儿子怎么出头？
人家喊你一声干爹，你怎么着也得为他们今后的路想想吧？王茂年纪最长，跟你最久，你却不把他当儿子看，太无情无义了。
风水轮流转，这总管太监的位置也得轮流坐，你赖着不走像话吗？”
赵无痕在一旁听着，嘴角挂着微笑，就喜欢小舅子这副大智若愚，怼人怼到心肝脾胃都疼的发颤的语气。
别说，张晨在总管太监这个位置上是干挺久的，换个人也不错。王茂要是干不好，就接着换，免得他们结党营私，谋害皇族。
“王茂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张晨不是傻子。
能将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萧星辰，王茂一定是他的人，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他怎么半点儿不知情？
“他不是我的人，他是皇上的人。”萧星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晨，“我一指挥使，要个死太监做什么？你看事情的眼光真怎么样。”
张晨被骂的脸色难看：“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王茂的？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嘿！你又傻了不是？我能认识他，还不都拜你所赐？”
张晨好想骂娘：“我？我什么时候引荐你们二位认识了？”
萧星辰叹气：“你是没引荐，是你安排他接我入宫的不是吗？王茂胆大包天，带着我绕路，我一生气，就跟他打起来了。
这一打，就打成了相见恨晚之人，我们的认识是不是你促成的？”
赵庆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了萧星辰第一天来尚书房的事。他不止跟王茂打了一架，还跟张墨玉打了一架，赢走了他一万两白银。
张晨在半中间使坏都没用，张墨玉还是输了，输的很惨。
“天意呀！都是天意。”
张晨感叹，萧星辰跟着：“可不就是天意，要没有你派王茂去接我，还想算计我，就没有今天的事。
你的问题很严重，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你的宅子有几处？金银有多少？还想惦记哪个丑八怪，都说说，我们好结案。”
“噗哈哈哈！”
赵庆元到底是个孩子，听着萧星辰这么幽默的问话方式，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不妥，死死捂住了嘴。
萧星辰看了他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想笑就笑。本来嘛！大仇得报，就该畅快大笑，何苦遮遮掩掩。
别的地方你端着点儿可以，在我这里，可以做你自己，想干啥干啥。”
赵无痕走到张晨面前，靠近他：“从今往后，本王会让你每一年都经历皇兄曾经受过的苦难，这是你欠他的，必须偿还。”
张晨又想咬舌自尽，发现腮帮子无力，根本咬不动。
整张脸很麻木，浑身也绵软无力，他知道，摄政王卸掉了他身上的力道。嘴巴只有说话的份儿，咬合力根本不行。
无力垂下脑袋，眼底绝望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落在摄政王手里，怕是会生不如死。
萧星辰当着张晨的面商量他的去留问题，可谓杀人诛心。
“晚上派你的人来提取，留在我这里没啥用，你要喜欢，赶紧带走。”
赵无痕伸手握住萧星辰的肩膀：“星辰！谢谢你，你的这把火，烧得很好。”
“嘿嘿嘿！那不是应该的嘛！谁让你是我二姐夫呢。”
赵庆元拉着他的另一只手：“星辰！我也谢谢你，户部尚书的人选我尽快敲定。放心！这次我要用自己人。”
“你有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