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喜欢鮇鱼的梅医生打赏的大保健!)
会见结束后,格雷西开车回家,心情复杂。
她之前能把李长峰和瓦伦蒂娜捞出来,完全是因为美刀是在美国司法系统中是硬通货,可现在的情况是,胡佛以总统的身份介入到这个案子,没有检察官敢用自己后半生的职业生涯换钱。
格雷西停好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进了李氏庄园。
合伙人们都在庄园里等着她今天和李长峰的会见结果。
所有合伙人都坐在雪茄室内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压抑。
当合伙人们看到格雷西缓步走进房间,就知道开庭前唯一的一次会见,两个人并没有谈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其实这个结果也显而易见,FbI和司法部乃至当地检察官都派员参与了会见监视,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少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格雷西装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她知道,家族的未来,今天要由在场所有的合伙人们决定了。
不幸中的万幸,合伙人们都没吵着要离开家族自立。
恩佐首先说话了,他习惯性的从法律角度思考问题:“中间人们都看到了教父没带枪进去,卢切斯额头的中枪距离也说明不可能是教父开的枪,我们只需要把事实告诉陪审团就好!”
格雷西脱下大衣,坐到李长峰日常坐的位置上,试着像家族教母一样思考问题:“恩佐你也是一个律师,你还不知道美国的庭审是什么德行吗?”
“是,我们确实只需要说服陪审团就行了,但英美法系赋予了法官某个证据给不给陪审团看的权利。”
“就算我们弄出了致命伤的司法鉴定报告,法官轻飘飘的一句‘该报告无法排除其他可能’,就可以把鉴定报告排除在外了!”
“枪从哪里来的就更不重要了,毕竟法官会会引导陪审团们认为,是李氏家族提前安排人进去藏的枪,然后又故意放跑了藏枪的人。”
恩佐不再说话,这么多年的律师生涯让他知道格雷西是对的。
像这种全国闻名的大案,双方的主要的角力场所已经不在庭审现场了,而是在法庭外。
可李氏家族又没能力强迫胡佛说真话,或者让小卢切斯说明,自己的父亲是故意设计陷害的李长峰的。
“最近在我这里买药的人挺多的,要不我要求他们写联名信才卖药呢?”杜乔试探性的问道。
格雷西摇了摇头,没说话。
以美军将领可以当街暴打一战老兵的德行,这点民意在胡佛眼里算个屁?
只要扳倒了李氏家族,纽约那群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会让他们把票重新投给胡佛。
如果李长峰被判有罪,纽约的选战局势会在庭审后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是格雷西,你仔细回想一下,教父到底说什么了?”
“就算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信他会一点指示都没有!”大卫挠着头,没有解决方案让他有些暴躁。
格雷西突然想起来了李长峰最后交代的话,疑惑道:“艾达呢?这两天我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应该去工作了吧,这个点正是俱乐部最忙的时候。”大卫随口答道。
“给艾达打电话让她立刻回家,我要马上看到她!”
“记得找人护送她回来!”
就像是大卫说的,李长峰一向不说废话,他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提到了艾达,只能说明艾达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格雷西想亲自和艾达谈谈。
十分钟过后,恩佐挂断电话,神情凝重:“俱乐部的人也有几天没看到艾达了!”
这下所有合伙人都看向了格雷西。
他们都知道格雷西和李长峰的关系,按照黑手党习惯,教父不在他们只能听从格雷西的意见。
“别等了,开战吧!”林建明掐灭了烟头,“肯定是卢切斯家族绑架的艾达,他们想让我们屈服!”
格雷西给自己倒了一杯巴黎之春香槟,想用李长峰的方式去思考问题。
就像是李长峰说的,现在卢切斯家族完全没必要绑架艾达了啊!
他们只需要坐等开庭,李长峰被判有罪就可以翻盘了!
况且卢切斯家族也不可能不知道艾达身份特殊。
看格雷西一直不表态,林建明有些急了:“格雷西,你是不是怕了?”
“你好好回忆一下,干爹到底是怎么对你的!”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等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在试图刺杀里昂·杰诺韦塞的时候也这样想过李长峰,格雷西哑然失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知道,大概率不是卢切斯家族绑架的艾达,但偏偏没办法反驳。
反驳了,合伙人们就算不说,心里还是认为她软弱,无法领导家族,救出李长峰。
所以,就算她知道合伙人们判断错误,她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归根结底,她对家族还没有李长峰那样的掌控力。
格雷西吞下了一大口香槟,还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你们现在放出话!”
“一个小时内,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绑架的艾达,我给他十万美金!”
可用不上一个小时,杜乔的第一通电话就击碎了她的幻想。
“街头上的一个报童说了,他两天前看到一个女人走进了卢切斯家族的马场,据报童的描述,那个女人就是艾达。”
格雷西叹了口气,她总算明白了李长峰为什么总说,就算是大夏的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也要考虑手下臣子的感受。
她轻轻的将高脚杯放在桌面上,准备像一个合格的教母那样,做最终决定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相反的,她反而有些兴奋,哪怕知道明天会有很多人因为她的下一句话而死。
可能她天生就是干这些勾当的材料。
“从现在开始,把家族所有的‘纽扣人’和安保人员都放出去!”
“我们要看到卢切斯家族在纽约彻底消失!”
……
两个小时过后,所有的合伙人都走了,格雷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她已经喝了一整瓶香槟了,可因为用脑过度的原因,她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
这一整晚,她都强迫自己用家族主母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可还是担心会有疏漏,毕竟她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毁了李长峰,就会葬送掉李氏家族。
现在是凌晨12点,按照6个小时的时差,意大利也才刚才傍晚而已。
格雷西起身给瓦伦蒂娜打去了电话:
“喂,你好,是瓦伦蒂娜吗?”
“我是格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