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望舒醒来时,脑袋胀痛,外面阳光刺眼,时间已是正午,窗外还有悉悉的人声,再一摸身边,已是空无一人。
揉了揉酸涩的眼,林望舒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看了看床头已经坨了的面,张嘴想喊江卫东。
可一说话,林望舒便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含了刀子一样,又干又痛,发出的声音也呕哑难听。
林望舒现在又饿又累,桌上的面是不能吃了,艰难地穿好衣服,就准备到外面觅食。
可一站起身,她才发现双腿酸软无力,险些摔了一个趔趄,幸好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体。
坐在床上,林望舒气得咬牙切齿,一边捶着大腿,一边暗骂江卫东。
这人不知道哪来的癖好,逼着她叫了一晚上的哥哥,不然她嗓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哑。
江卫东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小月亮正气鼓鼓地坐在床上嘟囔着什么,眉眼不禁弯了弯,心口也涨涨的。
“醒啦?想吃点什么?”江卫东坐到她身边,轻笑着问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白衬衫,蓝军裤,还笑吟吟的看着她,看起来又体贴又温柔。
可林望舒却还记得,他昨天晚上就像是许久没开荤的野兽一般,任她怎么求饶都不肯罢休。
林望舒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我想吃你!”林望舒磨牙,对江卫东愤愤道,看起来怨念不浅。
江卫东一挑眉,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捏着,“真的?我是没意见,就是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望舒一眼,“你可别再喊停了。”
林望舒气得抓狂,“不是那个吃!!啊啊啊啊!江卫东,你混蛋!”
“好了好了,别气了,小心嗓子疼,厨房还热着饭菜,出去吃点儿?”
江卫东收起笑,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心下愧疚,轻言细语地哄道。
林望舒委屈又生气地撇嘴,“我脑袋疼,腿也疼,不想动。”
“脑袋疼?怎么会?”江卫东皱着眉,伸手拨开她头顶的乌发查看。
“怎么不会!”林望舒气愤的控诉他,“昨晚我的头一直往墙上磕,让你停,你也不肯。”
江卫东想起来了,心虚地干咳两声,赶紧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我的错,那我抱你出去?算我将功折罪。”
林望舒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不要,我自己走。”
说着她就下床穿鞋,试探地走了几步后,发现她感觉比刚才好多了,看来是江卫东按得那两下起作用了。
出去后,林望舒直奔茶几处,猛灌了几杯水后,干涩的喉咙才滋润了一些。
江卫东把锅里一直温着的菜和馒头端了出来,“望舒,吃饭了。”
林望舒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闻言立刻坐在桌前,动作很快的埋头苦吃。
江卫东就在一旁含笑看着她,时不时地给她递水、拍背。
“望舒醒啦?怎么不再睡会儿?”安杰拎着水壶从门外进来,看着林望舒眼下的青黑,皱了皱眉问道。
林望舒看了一眼座钟,脸色微红,“都下午两点了,就不睡了。”
安杰看了看面色疲惫的林望舒,又看了看神采奕奕的江卫东,眉头皱得更紧了。
“望舒,你今天晚上跟我睡,让你爸跟卫东挤一挤。”
听了安杰这话,江卫东傻眼了,“为什么啊?”
林望舒倒是眼睛一亮,乖巧点头,“好,我听妈的。”
安杰先是笑着对林望舒点点头,然后又瞪了江卫东一眼,“你自己心里知道,别跟我装傻。”
她和江德福都是听着岛上的起床号醒的,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谁知道安杰一进家门,却发现屋里还有动静呢,听得她是又臊又气,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安杰一冲动,就要上去敲门,却被江德福死死拉住了,“你疯啦,有话一会儿再说嘛,你现在敲门让两个孩子怎么见人。”
一想也是,安杰冷静下来后,红着脸拉着江德福出了门,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自在。
因为怕再撞见,两人硬是在外面逛到天光大亮了才敢回去。
安杰一上午都挂心着林望舒,知道她肯定累了,所以一直没去叫她起床。
亚菲好奇地想进去喊她,都被安杰给拦下来了。
此刻安杰见林望舒果然萎靡不振,对罪魁祸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江卫东沉默了,他可怜兮兮地拿膝盖碰了碰林望舒,寄希望于她能心软,不然他晚上可就要独守空房了。
可林望舒一想到他昨晚的恶劣行径,心肠就软不下来,只垂眼默默吃饭,不理会他可怜的眼神。
无奈,等吃完晚饭,江卫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望舒抱着被子离他远去了。
林望舒能感觉到安杰似乎有话想对她说,只是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是难以启齿。
她心里猜到了几分,觉得有些尴尬,抿着唇也不说话。
等熄灯号响起,头顶的灯光闪了几下,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林望舒感受到,身边的安杰翻了几个身,似乎是黑暗给了她勇气,终于还是迟疑着开口了。
“望舒,女人是不能太心疼男人的,你要懂得拒绝他。”
开了头,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多了,“卫东年轻莽撞,又这么晚才结婚,难免不知道分寸。”
“你可不能只顺着他,不然难受的只有你自己。”
“所以啊,”安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直言道:“你得钓着他,五次里得有两次是不行的,这样才是长久之道。”
这是安杰的肺腑之言了,也是因为熄了灯,两个人互相看不清对方,她才厚着脸皮传授经验了。
林望舒听得脸蛋热得滚烫,脚趾尴尬地蜷缩,但也知道安杰这是为她好,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妈,我知道了。”
安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干笑两声道:“那就好,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