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修名门,掌门王奇高更是凭借一套凌风剑法独步江湖。
要到边境必须要经过武陵山,到了武陵山就是剑门的地盘。
照理说,江湖人鲜少招惹朝廷中人,加上司马清又挂得是皇家的军旗,更是退让三分,可今日却出现了不寻常的情况。
马车颠簸的行驶着,谢渊靠在车榻上养神。
而司马清则是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条官道,是通往武陵山最近的道路。他也是偶然发现。所以一路上特别注意,免得错过了。
这条路上,除了偶尔的马蹄声,竟再无其它声响。
“停下来吧。”谢渊忽然开口。
墨渊忙跳上马车,来到他身边,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谢渊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峰道:“你去林中戒备着。”
墨渊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司马清一脸疑惑的打量谢渊,“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司马清仗着朝廷仪仗,根本没想过会有江湖人滋扰,更加不觉得一向身体虚弱不懂武功的谢渊可以看出什么端倪。
这样问,不过是觉得自从出了宫,谢渊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他琢磨不透。
“我累了,想歇一歇。”他说的云淡风轻。
司马清却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结巴道:“是,是不是大急不舒服?”
谢渊似乎早就猜测到司马清会有这样的反应,笑了一下:“嗯。”
司马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他才问:“那……你让那个怪人去林中打探什么?”
“无事,这里是剑门的地方,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哦。”司马清不疑有他。
谢渊看着他一副呆萌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
墨渊的武艺他很相信。即使遇上剑门弟子,也不足为惧。
只是若是剑门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就麻烦了。
以司马清的武功,绝对不是王奇高的对手,该怎么办呢?
谢渊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的司马清,完全没有感受到谢渊的忧虑。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谢渊是真的身子不适。正想着要不要扎营休息。
墨渊并未在林中逗留多长时间,不一会儿,便返回了马车。
“公子,那个叫王奇高的,果然在林子里。”
谢渊点头。
司马清一脸疑惑,“王奇高,剑门掌门?他在林子里做什么?”
谢渊瞥了他一眼看向墨渊,“把碧空剑拿给太子。”
“可是公子……”
谢渊挥手示意他将碧空剑交出来。
墨渊虽有不解,还是乖乖将碧空剑取出。
谢渊伸手接过碧空剑。
司马清盯着谢渊的动作。
谢渊拔剑,剑锋闪烁,寒芒凛冽。
握住剑柄,微闭双眸。
司马清只觉得谢渊周身都散发着冷漠疏离的气质。
忍不住屏住呼吸。
随即谢渊睁开了眼睛。
司马清只瞧见了一抹流光飞速划过。
他眨了眨眼,才看清楚。
原来是剑锋上泛起的冷光。
这时,谢渊收了剑。
将剑递给他,“这柄剑,你会何用的。”
“这不是太傅的佩剑吗?”
司马清虽不问江湖事,也知这剑本是谢君离的佩剑,早在多年前便已遗失,怎会辗转到了谢渊手上。
“太傅是我父亲,我有他的佩剑很奇怪吗?”
谢渊此言根本是顾左右而言他。
司马清张着口还想问什么,只见谢渊神色严肃异常,“总之你拿好剑,一会肯定有场硬仗,别多问行吗?”
这话说得极重,司马清顿时噤了声。
等到天黑下来,马车才进了武陵山。
“公子,咱们已经进了剑门地界了,还需要继续深入吗?”墨渊担忧问道。
“不用。”谢渊道,“若王掌门没有现身相见,我们直接走过去是最妥当的。”
“嗯?”墨渊似乎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可惜,他已经来了。”谢渊说着,眉梢间染上焦虑。
这时,突然传来破风之声。
司马清和墨渊同时跃起,翻身出了马车,一柄长剑从半空落下,插|在马车旁。
“哼!好大胆子,居然敢擅闯我剑门领域!”
一个白衣男子踏月而来。
“王掌门!”墨渊认识此人,正是剑门掌门王奇高。
王奇高眯着双目盯着司马清,“你是太子?”
谢渊撩起车帘,见那王奇高的视线紧紧锁在司马清身上。
司马清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舒服,于是抬头挺胸与王奇高对视。
王奇高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碧空剑上,眼睛瞬间亮了亮,随后又黯然下来,他叹了口气:“碧空剑为何会在你手里?”
司马清性情桀骜哪里受得了这般质问的口吻
,当即怒道:“你管我的剑为什么会在我手里,我告诉你,快放我们出去,否则我杀了你!”
王奇高嗤笑一声:“就凭你?”
“如果你现在跪下求饶,说不准我还能网开一面。”
“哈哈!”王奇高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狂妄大笑,“我倒要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说完,提剑冲向司马清。
司马清毫不畏惧,抽出碧空剑接招。
谢渊坐在马车内,看着这两人打斗,眉头皱成一团。
这个司马清,还真是沉不住气,等吃了亏就知道了。
不过王奇高显然比司马清厉害多了,司马清连一招都没撑过。
眼看司马清就要输了,周围的兵士提剑冲了上去,可三下五除二便被打翻在地。
谢渊看了一眼墨渊,给他使了个眼色。
墨渊纵身跃起挡在王奇高面前。
王奇高愣了一下,停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谢渊松了口气,撩起车帘下车,淡声道:“王掌门德高望重,何必和小辈一般见识?”
王奇高望向谢渊,月光下,谢渊一身素白长衫站在夜风里,俊美如仙。
他的容貌,竟是丝毫不逊于谢君离,甚至更胜一筹。
“呵,”王奇高低笑一声,“我不过是受故人所托守住关口不让你们过去,没想过要伤了谁,实在是这个小辈言行无状,我才出手教训。”
“不知是哪位要拦当朝太子去路?又是哪位故人令王掌门不惜与朝廷作对?”
王奇高看着谢渊,心里却升起警惕。
“既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不能告诉你。”王奇高冷笑一声,“你像个聪明的,识相的话就回头吧,不要逼老夫动手。”
司马清瞪大眼睛,心中愤愤难平,他自出生以来就没这么窝囊过,可这位王掌门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他实在不是对手。
谢渊,到底为什么会认识这些江湖人,会知道江湖事,还有他眉宇间那从容不迫的自信,究竟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