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们能不能先放开我。”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那名男子终于等到开口的机会。
他早就想说了，可惜一直没给他机会。
逮住他就是一顿残酷的刑罚伺候，他心里苦啊。
于是不等冷四开口，便竹筒倒豆子的全都说了。
所说的话也都被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刑部尚书章允同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皇上，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您放过我吧。”
冷清一不语把玩着手中的乌龟壳。
冷四会意又收拾了他一顿。
这一顿收拾又让他吐出不少东西。
冷四再次看向冷清一。
见冷清一微微点头才暂且放过了这个被杀的鸡。
“下一个。”
冰冷的声音响在刑部大牢里，也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在牢房中的所有嫌犯心里。
冷四丝毫不在乎那些嫌犯的恐惧。
在几间牢房中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到一名练家子身上。
随后目标明确的将那人提溜出来。
方法是如出一辙，但刑罚却花样百出。
每一种刑罚都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发寒。
冷清一十分有耐心，就这么看着冷四审问了七八个人才喊了停。
冷四找的这几个嫌犯都是能看出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结果也不出所料，大大小小也都算是个头领队长。
知道的也比普通人要多些。
通过这几个人的招供，冷清一大致拼凑出一个表面的真相。
最初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名男子是崔家旁支的亲戚。
说是被八皇子找上，得了八皇子的好处为八皇子办事。
是此次行动的其中一名小统领。
剩下的那几个人交代的也大致相同。
大致是几年前自己被神秘人暗中培养。
将他们安排到东夏的各处偏远地区重新办理户籍换一个身份。
这几年他们一直被秘密训练，直到过年前收到任务。
这才全部进京汇合。
在此之前他们谁都不认识谁。
……
这番供词全部指向了崔家和八皇子。
若是真相当真如此简单，那她倒要怀疑崔家到底是不是屹立百年的世家望族了。
“章爱卿，将今日的全部供词誊抄一份送去崔家。”
“是。”
“审问方法想必章爱卿也学的差不多了，这里就交给章爱卿了。”
章允同回想起冷四的残忍手段，下意识夹紧双腿。
“是。”
“还有，以往那些难啃的硬骨头也可以用这套方法试一试，大牢里的饭菜虽不怎么样但到底是一份粮食。”
“用粮食养着那些人实在浪费。”
“是，臣定好好处理此事。”
章允同心中叫苦不迭，若是只让他审问这几牢的嫌犯倒还好。
不好惹的崔家和八皇子已经被皇上自己审问出来了，后续再有什么消息他也不用太过顾忌。
可那些以往的罪犯哪里有几个硬骨头的。
没什么权势的硬骨头早就被折磨死了，哪里会用粮食一直养着他们。
如今那些‘硬骨头’不过是家世硬而已，皇上的意思是要把以往那些案子都给查明。
若是用皇上的办法该得罪多少人，唉！
没办法，如今皇上势大，他只能按照皇上的吩咐做事。
至于那些人就自求多福吧。
若是他们找自己的麻烦，大不了自己就去皇上那告状。
以皇上的性格，自己是公事公办皇上应当不会不管。
如今这种局势紧跟皇上脚步才是正解。
冷清一吩咐完将冷四留在刑部大牢督促刑部尚书办事。
自己大摇大摆的在刑部又逛了一圈才出了刑部。
从刑部出来已经是傍晚，其他衙门也都要下衙了。
冷清一就没再去其他地方闲逛，径直回了皇宫。
还未走到养心殿门口时冷清一看到一抹消瘦的白色的身影伫立在养心殿外。
思索了一下没想到那人是谁。
又上前了几步，守在养心殿外的宫人看到了冷清一的身影立刻跪地行礼。
那抹消瘦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竟是——严如菊。
冷清一双眼睁大了些，丝毫没想到竟是严如菊。
在她的印象中严如菊是一个珠圆玉润端庄典雅长相大气的女子，如今这般消瘦真是判若两人。
严如菊看到皇上后微微怔愣一瞬，随即下跪行礼。
“罪臣之女见过皇上。”
冷清一眉眼微挑，没想明白严如菊这是唱的哪一出。
“起来吧，贵妃来找朕有何要事？”
严如菊的眼中情绪复杂，有迷茫、有伤心、有痛恨还有落寞。
“皇上，可否到臣妾宫中坐坐，臣妾有些话想单独跟皇上说说。”
冷清一实在不知道严如菊要跟她说什么。
但也没多想，跟着严如菊去了荣华宫。
刚进荣华宫大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如今的荣华宫和六个月前的荣华宫大相径庭。
荣华宫荣华宫，自是一座荣华富贵的宫殿。
六个月前也确实如此，处处金碧辉煌，比起皇帝的养心殿都不差什么。
可如今却略显萧条。
不止是殿中的装饰比之从前素雅很多，就连伺候的宫人也比以往少了大半。
整座宫殿都十分安静萧索，看上去有些凄凉。
略一思索也想明白其中关窍。
镇国公府还在时为了巴结国公府自是所有好东西都往这里送，所有宫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进。
如今镇国公府没了自是墙倒众人推，此番场景倒也不算意外。
冷清一跟着严如菊进到荣华宫殿中，才发现不止外面朴素不少，就连宫殿里面也少了不少珍贵物件。
两人坐下后严如菊给冷清一倒了杯茶，遣退下人后深吸了一口气。
“皇上，您的病好了吗？”
“啊？”
冷清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严如菊说的什么。
严如菊眼神复杂的往下看了一眼。
冷清一顿时明白了严如菊的意思。
“哦，你说这个啊，朕也不太清楚。”
严如菊脸上划过一丝嘲讽，随即变为淡然。
“皇上，您出征后臣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梦很美好，又很残酷。”
冷清一看着严如菊脸上向往的神色瞬间变得悲哀凄苦。
实在想不明白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严如菊怎么变了这么多。
“皇上，您相信前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