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颜：“……”
她微窘，摸了摸鼻子：【我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儿懵。】
靳聿行：【猜到了。】
沈芷颜：【你问这个做什么？】
靳聿行：【不要书了？】
沈芷颜一愣，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惊讶地问：【你不是说，只有二手的吗？】
靳聿行：【周末去书房看了看，有一本没有拆封的。】
沈芷颜惊喜不已：【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她连忙回复靳聿行：【那我下课后找你拿书？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
靳聿行：【不用。】
沈芷颜：【啊？】
靳聿行：【不记得价格了，以后再说。】
沈芷颜：【……那我不是占你便宜了？】
靳聿行：【先欠着吧。】
“……”
这话说的，沈芷颜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
只是比较起来，她确实更愿意欠靳聿行的，而不是程晗昱的。
想了想，沈芷颜回复：【好的。】
当然，她不和靳聿行争，是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靳聿行可能真的不是特别在意这本书。
这本书对靳聿行而言，也不是值得计较的一本书。
话虽如此，沈芷颜觉得自己还是得计较一下。她不喜欢欠人情，即便自己心里想要跟靳聿行熟悉一点，以便知道梦中的事，到底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存在过，只是自己忘记了。
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让自己没有了印象。
这些，她都想知道。
沈芷颜抱着手机想着，跟靳聿行约好了下午放学后见面。
只是约在哪里见面，她有点儿纠结。
约在学校的话，即使两人只是面对面地说一句话，都会被学校同学放大。
思来想去，沈芷颜觉得约校外比较合适。
她请靳聿行吃饭更合适，这书毕竟是靳聿行帮自己找到的。
但怎么约，沈芷颜还没想好。
宿舍里的闹钟响起，三位室友有了动静。沈芷颜暂时把约靳聿行吃饭的事搁置，晚点再想。
“起床啦。”她爬下床，“再不起来洗漱，晚点迟到了。”
“好困啊。”邬琪揉了揉眼睛说。
沈芷颜：“我睡得还不错。”
“你昨晚真的睡好早。”姜钰彤说，“我还没洗完澡，你就睡着了。”
孙妙珍：“看来周末是真的累着了。”
沈芷颜笑了笑，“我也觉得，不过早睡的感觉好舒服，我感觉这会儿的自己，精神奕奕。”
沈芷颜是真的很精神奕奕。
早上去食堂吃了早饭，一上午上课，她都没有开小差，更没有走神，她很专注地听课。
只是下课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破坏了她一上午的好心情。
程晗昱站在沈芷颜面前，微垂着眼看着她，“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这话，沈芷颜觉得好笑。
她微微抬眼望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没有话跟你说。”
她要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程晗昱蹙眉，“你一定要这样？”
“？”
沈芷颜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可笑，什么叫她一定要这样，她哪样了？
沈芷颜莫名，“程晗昱，什么叫我一定要这样？我做什么了吗？”
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让让啊，耽误人吃饭会遭天打雷劈的。”
程晗昱被她的话噎住，张了张嘴，“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之前的一些事。”
“没什么好聊的，”沈芷颜看着他说，“之前的事，我觉得自己跟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望着程晗昱，“我承认喜欢过你，而我也告诉你，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们现在就是陌生的同班同学，我不觉得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聊的。”
话音落下，沈芷颜补充道，“还有，追你的时候，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你有没有做过，我就不追究了。过去的事在我这儿就算过去，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拦着我说想要聊一聊这种话，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上校园论坛了。”
听到她这话，程晗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质问道，“不想和我一起上校园论坛，那你现在是想和靳聿行一起上了是吗？”
他目光直直地望着沈芷颜，脸色有些难看，“我就知道，你这种大小姐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果不其然。”
“我这种大小姐，我是哪种大小姐？”沈芷颜觉得好笑，她冷嗤了一声，逼问程晗昱：“脑残大小姐吗？还是蠢货大小姐啊？”
她质问程晗昱，“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会让你获得优越感？”
“……”
闻言，程晗昱微微愣了下，他听着沈芷颜这话有些不太对劲，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只是很快，他恢复镇定。
不可能的。
沈芷颜不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那个脑子，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就算想了，她也不可能知道。
这样想着，程晗昱底气稍稍足了一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沈芷颜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惊讶，冷笑了声，“你说听不懂就听不懂吧。”
她并没有想要跟程晗昱多说的意思。
程晗昱：“你——”
沈芷颜微抬下巴，“我什么？”
她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人，“你还不让开吗？”
“就是，”姜钰彤也在此刻出声，“程晗昱，颜颜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本来也不喜欢颜颜，麻烦你敢作敢当好吗，不要耽误我们的休息时间。”
程晗昱哑言，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沈芷颜没了耐心。
她一把将程晗昱推开，并提醒道，“程晗昱，我不想在教室里跟你起争执，知趣一点，以后看见我麻烦绕道走。”
不然，她会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
没等程晗昱再次开口，沈芷颜便和姜钰彤一起离开了教室。
看着沈芷颜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程晗昱拧起了眉头思索……到底是哪儿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扶着桌子在想，沈芷颜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为什么？
似乎就是有一天的下午，她就变了。
可那天下午之前发生了什么呢？似乎 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记错的话，前一天沈芷颜还陪他一起去做家教的地方做了家教，又一起在校外吃了东西，回了宿舍。
第二天早上，两人还在食堂遇见了。
沈芷颜还买了早餐坐在他旁边，他不想被人说闲话，所以往旁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仅此而已。
程晗昱在教室里复盘的时候，沈芷颜和姜钰彤气冲冲地离开教学楼。
走到一楼的时候，两人竟然和靳聿行江响他们碰上。
“你们怎么也这么晚？”江响问。
沈芷颜没说话，姜钰彤开口，“别提了，碰上了神……”
她本想说神经病，又考虑到沈芷颜是真心喜欢过程晗昱，及时改口，“有事情耽搁了。”
闻声，靳聿行看了眼耷拉着眼皮，唇角抿唇一条直线，气鼓鼓的人。
“沈芷颜。”
沈芷颜抬眸，“什么？”
靳聿行看着她，“待会吃完饭去拿书吧。”
沈芷颜一怔，反应过来，“……好啊。”
她应该早点把书还给程晗昱。还完书，她和程晗昱就不会再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牵扯。
沈芷颜太想和他划清界限了。她看见他，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