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自己房间，把香薰放在床头柜上，沈芷颜还有点儿没有想通。
思忖几秒，她摸出手机，戳开那个熟悉的头像。
戳开对话框后，沈芷颜又不知道该给对方发什么。
她犹犹豫豫的，打了字又删除。
折腾好一会儿，手机震了震，是靳聿行发来的消息：【怎么了？】
都已经正在输入大半小时了。
沈芷颜：“……”
她微窘，有种自己被人看穿的感觉。
无言几秒，沈芷颜硬着头皮问他：【香薰是什么牌子啊？】
这条消息发出，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很好闻，我室友她们也很喜欢。】
靳聿行：【没有牌子。】
沈芷颜一愣：【啊？不对外定制的吗？】
她知道有些香薰品牌，只对部分客户开放。
靳聿行：【嗯。】
沈芷颜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她诧然几秒，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订的？】
靳聿行：【忘了。】
沈芷颜：“……”
突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靳聿行了。
对话框突然安静下来。
少顷，靳聿行问她：【你室友她们都喜欢什么味道？】
沈芷颜如实告知，末了问：【会很麻烦吗？】
靳聿行：【不会，不过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
沈芷颜：【没事的，这个我可以付费。】
靳聿行没有拒绝她，反倒回了一句：【好。】
两人没聊多久，沈芷颜说要去洗漱了，便结束了对话。
放下手机，沈芷颜盯着床头柜的香薰良久，才慢吞吞地钻进衣帽间，找了睡衣出来洗澡。
她洗完出来的时候，姜钰彤也过来了，她今晚跟沈芷颜一起睡，孙妙珍和邬琪一间房。
“电话打完了？”沈芷颜问。
姜钰彤嗯了声，叹了口气说，“真烦。”
沈芷颜一怔，扭头看她，“烦什么呢？不是你妈的电话吗？”
姜钰彤：“是啊。”
她靠在沈芷颜肩膀上，“我妈的电话，打电话二十分钟，说的全是我弟弟。”
说到这，姜钰彤扯了下唇角，嘲讽很明显，“也不知道她是想我了，还是想跟我聊我弟弟了。”
沈芷颜她们宿舍四个人，姜钰彤和孙妙珍都有弟弟，她和邬琪是独生女。
但姜钰彤和孙妙珍家庭环境不同，孙妙珍家里以她为重，她弟弟算是家里多余的人，而姜钰彤的爸妈，则是明显偏心她弟弟的。
沈芷颜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姜钰彤时而也会说自己弟弟的事情，那会沈芷颜不太懂这些，她是独生女，因而总是站在旁观者的，抱着一丝丝事不关己的态度点评她和她弟弟，觉得有些事情是她太大惊小怪，太敏感了，想得太多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糊涂。
后来，她和姜钰彤决裂之后，她依稀还听到过她弟弟的一些事情，她弟弟拖累她爸妈，连带着也拖累了她。
其实她家庭条件一点不差，父母是做生意的，虽不是什么大生意，但也是小康家庭。以前的姜钰彤过得很好，想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的她，生活费虽然不差，可有了弟弟后，很多东西就被掰成了两份分开。
弟弟听话懂事也还好，自己也能接受，但她弟弟是真的很顽劣。
思及此，沈芷颜转头看她，“彤彤。”
姜钰彤：“嗯？”
“对不起。”沈芷颜突然说。
姜钰彤一愣，不解地看向她，“什么？”
沈芷颜没有多解释，她是在为上一世总做旁观者，以及她说过的那些轻飘飘的话跟她道歉。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和你弟弟计较之类的话？”
姜钰彤啊了声，“我又没有放在心上。”
“那也是我说错了。”沈芷颜认真道，“我以前不太懂你这样的心理，但现在我明白了一点点。”
闻言，姜钰彤笑看着她，“颜颜。”
沈芷颜：“嗯？”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姜钰彤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听到这话，沈芷颜呼吸一紧，嘴唇翕动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得奇怪了？”
“当然是好了啊。”姜钰彤实话实说，“以前的你对我们也很大方，也没什么架子，但给人的感觉和现在还是不太一样的。”
她停了停，小声道：“特别是你追程晗昱后，就变得更奇怪了。”
沈芷颜莞尔，无奈笑了笑，“我可能被人下蛊了吧。”
姜钰彤瞪大眼睛：“真的啊？”
“当然是假的。”沈芷颜哭笑不得，“现在哪有什么蛊不蛊的？那是诡异的东西吧？”
她坦然，“我之前就是有点儿鬼迷心窍了。”
姜钰彤：“现在就很好。”
沈芷颜嗯了声，看向她，“你弟弟这事，以后要有什么你跟我们说，别自己藏在心里，不喜欢他就直说，你爸妈下次给你打电话又提他，你就强势一点，凶一点。”
姜钰彤扬眉：“怎么凶？”
“你就说不要跟你说他了，他们给你打电话到底是想你了想跟你说两句话，还是想让你知道你弟弟的近况？”沈芷颜告诉她。
姜钰彤每次接完家里的电话心情都会很不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拒绝他们打来的，谈论弟弟的电话。
姜钰彤想了想，“我下次试试。”
沈芷颜点点头，“别想这些了，先去洗澡吧。”
话音落下，姜钰彤打了个哈欠，“行，我先去洗漱。”
洗漱完，两人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儿天，聊到扛不住困意，两人才昏睡过去。
翌日早上，四个人都没能起来吃早餐。
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起来洗漱后，刘姨就做好了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刘姨问沈芷颜，待会要不要吴叔送她们回学校，沈芷颜正想说要，忽而想起点什么，拿起旁边手机道，“我问问。”
三人齐刷刷看着她，“问谁呢？”
沈芷颜直接忽视三人的问话，低头给靳聿行发消息：【你今天开车回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