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晗昱被沈芷颜逼得哑口无言，一时没了话语。
沈芷颜欣赏着他泛白的神色，冷笑一声，“程晗昱，我不知道你在异想天开什么，可无论你是做了梦，还是随意编了一个故事来我面前跟我说这些，我都会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和你不可能，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
她看着他，非常冷静地说，“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让我觉得我连喜欢过你这件事，都是我生命的污点。”
丢下这句话，沈芷颜没有再理会程晗昱，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一转头，她看到匆匆忙忙出现在不远的靳聿行。
“……”
两人对视一眼，沈芷颜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很是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
靳聿行嗯了一声，垂眼看她，“有人说看到你跟程晗昱来这边了，我过来看看。”
回家之前，靳聿行先去了一趟公寓。
刚从公寓离开没走多远，杨正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人在操场看到程晗昱拦下了沈芷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靳聿行不放心，随即调头回了学校。
也幸好，他回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沈芷颜，低声问：“没事吧？”
沈芷颜摇摇头，“没事，他没对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靳聿行松了一口气。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人，捏了捏她的手说，“在这儿等我一下。”
沈芷颜：“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靳聿行已经抬脚往程晗昱那边走了。
一直在不远处的姜钰彤匆匆忙忙跑过来，“颜颜，还好吗？”
“我没事啊，”沈芷颜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低声道：“你们怎么那么担心？程晗昱不会在学校对我做什么的。”
程晗昱或许因为断断续续的，前世的梦会变得不冷静，甚至莽撞。
可还在学校，他不至于做出伤害沈芷颜之类的事情。
他还要在这个学校继续下去。
姜钰彤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发疯。”
沈芷颜被她逗笑，“不会的。”
她回头看向正在交流的两个人，微抿了抿唇。
姜钰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些许担心，“靳聿行不会打他吧？”
“不会……”沈芷颜哭笑不得，“他不是会动手打人的人。”
姜钰彤扬扬眉，“那可不一定。”
一个人动不动手打人，也是看情况的。
沈芷颜被她说得竟然无法反驳，她目光直直地看向那边，皱了下眉，“我过去——”
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靳聿行已经结束和程晗昱的对话，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怎么了？”撞到她忧心忡忡的神色，靳聿行失笑，“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沈芷颜：“你。”
靳聿行满意了。
他轻笑一声，“我没那么不理智。”
沈芷颜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安静几秒，靳聿行看了眼旁边的姜钰彤。
姜钰彤非常知趣，“颜颜，没什么事我先回宿舍了啊，你们聊。”
沈芷颜没来得及吭声，姜钰彤转身就跑了。
“……”
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沈芷颜哭笑不得，抬眸睨了靳聿行一眼，“你把我室友吓走了。”
靳聿行不背这个锅，“我没有吓她。”
沈芷颜莞尔。
两人安静片刻，靳聿行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道：“出去转转？”
沈芷颜犹豫地点了下头，“你不回家了？”
“晚点再走。”靳聿行说。
学校的人太多，两人走哪儿都会被关注。
因而两人没多纠结，直接离开了学校。
走到校外，靳聿行带着沈芷颜去了自己的公寓。
进了公寓，靳聿行一把将沈芷颜抱起，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
这个姿势，两人几乎能平行对视。
沈芷颜轻轻地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声道：“你抱我上来干吗？”
靳聿行垂眼，双手搭在她身侧两侧，将她圈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沉沉，“你说呢？”
沈芷颜：“我不知道。”
靳聿行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怎么跟他说话去了？”
“他说有事情跟我说，我就过去了。”沈芷颜如实地回答靳聿行，抿了抿唇道，“但具体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说这话时，沈芷颜其实挺担心靳聿行生气的。
但是，靳聿行没有。
他的反应比她预想得要好，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张嘴咬了下她的下唇，似发泄一样，“他说你就去？”
沈芷颜哑言。
程晗昱提到的毕竟是前世的事情，她好奇，只能去。
“说话。”靳聿行抬手捏了捏她的腰肢，呼吸沉沉的。
沈芷颜被他捏得呼吸一紧，抬手环上他的脖颈，轻声说：“他提到的事情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去了。”
她看着眼前的靳聿行，浅声道：“不过我去也是因为在学校操场，他不敢做什么。”
沈芷颜知道靳聿行为什么会生气，他担心她。
想到这，她跟靳聿行保证，“下次不会了。”
靳聿行明显不信她，他轻捏着她腰侧的软肉，声音很低，“口头保证不行。”
沈芷颜哭笑不得，“那你要什么样的保证？你不会让我写保证书吧？”
“是个不错的主意。”靳聿行说。
沈芷颜噎住，瞪大眼睛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
靳聿行被她的反应逗笑，唇角微勾问，“不想写？”
“你帮我写，我签字可以。”沈芷颜说。
她不会写保证书，也不想写。
靳聿行无言，“你以前的检讨书也是别人帮你写？”
“我什么时候写过检讨书？”沈芷颜瞪大眼睛看着他。
靳聿行想了想，不太清楚。
“没写过？”
“当然，”沈芷颜斜他一眼，还有点儿傲娇地说，“我是三好学生好不好，虽然没你那么受老师喜欢，但我上学的时候还是挺乖的。”
靳聿行莞尔，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好，那是我误会我们大小姐了。”
“对，”沈芷颜看他，“你要跟我道歉。”
靳聿行：“对不起。”
沈芷颜：“……我不是真的要你道歉。”
她抬手拍了下靳聿行的肩膀，沉默一会儿道，“我不会再跟程晗昱独处交流，我和他没什么话好说的。”
靳聿行嗯了一声，“你们也不会再有机会。”
“什么意思？”沈芷颜有点儿惊讶，忽而想起来问，“你刚刚过去，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靳聿行承认：“是。”
沈芷颜：“说什么了？”
靳聿行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告诉她，“我让他以后有什么事需要跟你说的事找我，我会替他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