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排除了绝大部分因素，这些指标异常确实有几率造成程小姐的高烧。”
程之明单拎出来几个字：“绝大部分？”
“程先生，我建议再观察两天，看异常指标恢复正常后的情况。”常见的病因都排除了，也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最好就是再等几天，实在不行再做更让人受罪的检查，“程小姐年纪轻轻的，不太可能患上很严重的病，咱们就再等两天吧。”
程之明看了又被扎上吊瓶的程林染一眼，点了头，“也好。”
“我女儿什么时候能张嘴说话？”
“再做两次雾化，如果程小姐感觉还好的话，就可以试着发出声音了，但是得注意说话频率。”
程林染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护士来拔针时她才醒过来。这期间程之明和秦北湘已经各自开完两场线上会议了。
秦北湘看着护士给程林染拔针，正要帮着按针眼，就注意到程林染睁眼了，“醒了乖乖？妈妈帮你按一下，大伯母演出完回来了，你哥已经接到人了，他们一会儿就到。”
“乖乖，要不要坐起来？”程之明接了温水过来问，见程林染点头就把病床调起来了，“乖乖，喝口水。”
程林染老老实实地喝水，秦北湘也帮她揭掉了手背上的医用胶带，秦北湘单看着她手背上的针眼就难受得不行了，“对了乖乖，你睡着的时候爸爸帮你接了几个电话，说是有文件发到你邮箱了。让爸爸帮你拿电脑来？”
见程林染点头，程之明就把她的电脑拿给她了，“乖乖，爸爸妈妈明天都得回公司一趟，等我们忙完再来陪你好不好？”
程林染点头间已经打开了邮箱。
“今晚就让你大伯母和你哥留下来陪你好吗？”
程林染又点头。
程之明和秦北湘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了。
程林染才看完第二封邮件，就决定明天也要回公司一趟了，她动了动脑瓜，决定从秦北湘这里下手。
她直勾勾地盯着秦北湘。
把秦北湘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她，“怎么了乖乖？”
程林染把电脑屏幕转向秦北湘，屏幕上只有七个大字--“明天我要回公司。”
“回公司？不行！”秦北湘直接拒绝，“你的病还没好呢！”
程林染迅速在键盘上又敲出了几个字：“忙完我就回来，妈妈，求你了！”
“工作就这么重要吗？”
程林染狠狠点头。
“乖乖，可是你还不能说话呢！要不再晚两天呢？”
程林染摇头，坚定地摇头。
终于，秦北湘退了一步，“明天一早让爸爸来接你，但凡在公司有一点不舒服，立马让人送你回来！”
程林染点头如捣蒜。
秦北湘叹气，说：“一会儿让医生给你备点儿药，明天早上体温没问题的话把雾化做完才能走。”
“明天让小林医生跟着。”程之明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都在医院两天了，突然要回公司一趟肯定是有必须去的理由，“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真是拿你没办法！”
程林染抱着秦北湘的胳膊卖乖。
花琅和花与程到医院时，程之怀已经在病房里了。
“爸？你也来了？”花与程拿着花琅的包，老实地跟在花琅身后。
“怎么这么慢？”程之怀拉着花琅的手，扫了一眼花与程，“不是早就接到你妈妈了吗？”
“送了小孟她们一趟。”花琅还是爱护儿子的，然后问程之明，“乖乖呢？”
“在里边，北湘陪着呢。”
“我去看看，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等你们呢！马上送到。”
“好，我先去里边看乖乖。”
花与程也想跟着进去，程之怀一个眼神他就留下来了。
等里边那个门关上了，程之怀才问，“查到哪了？”
“正在查，暂时没收获。我已经派人盯着网上了，我怕有人会整幺蛾子。”
“小深，坐。”程之明让花与程坐下，“那边的检查结果出了吗？”
“出了，除了血型，其他的结果跟这边差不多。”花与程从手机里打开文件给程之明看。
“只有血型不一样，看来是冲着乖乖的身份来的。”
程之怀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说：“不管是冲着什么来，谁也别想伤害我们乖乖，咱们家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星星去查研究院了，医院这边知晚小姨在盯，我明天也跟着从医院查起。”
“好，这两天先辛苦你了儿子。”集团忙得很，这件事搞不好就很严重，程家也就这几天在休假的花与程有精力，“遇见麻烦也放心大胆去做，家里低调不是没落。”
“我知道的，爸。”
原本程之怀、程之明和秦北湘是要回去的，但是有个突发情况，把他们留在医院留了一整夜。
临近晚上九点那会儿，程林染已经被按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了，秦北湘说等她睡着了他们就回去，结果程林染就是睡不着。
不仅睡不着，而且越来越精神了，就是一种她躺在床上，但是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很亢奋。
秦北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就用手探了探程林染的额头，果然，程林染又燃起来了。
她的体温甚至到了41度。
这一下别说他们走了，医生都得回来加班。
病房里折腾了大半夜，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冰袋和降温贴也用着，程林染的体温硬是维持在40度下不来，程之明都要把她送到急诊去了。
在即将凌晨四点的时候，程林染的体温甚至顶到了42度，叫她也没了反应，吓得秦北湘坐都坐不稳。
她浑身发凉，花琅根本扶不住她，“北湘，你冷静一点，你还得陪着乖乖呢！”
花与程迅速做出决断，去帮着扶秦北湘，“二婶，医生马上就来！”
“乖…乖乖她，她就是凌晨四点生的！大嫂，我害怕啊！”
“说什么胡话！乖乖好好的你怕什么？”花琅狠声道，不知道是在训秦北湘，还是在训谁。
程之明也手脚冰凉，他跟秦北湘是同一个念头，当初他在产房里陪产，也是从前一天晚上耗到凌晨四点她才出生。
“老二，别瞎想！”程之怀大声呵斥程之明，“快把孩子叫起来，不能让她再睡了！”四十度的高烧，程林染是肯定不允许闭眼的。
“乖乖……漫漫……程漫……程林染……”
一夜，程林染时不时就迷迷糊糊地听见一声，有时候她能睁开眼看看，有时候就睁不开。
医生赶到时，程林染就属于睁不开的情况。
值班医生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程林染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千万不能有事。
整间病房，唯一放得下心的只有昏迷的程林染。
她放心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醒来时病房里的气氛相当压抑。
“妈妈……”程林染下意识地找秦北湘，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
秦北湘听到动静赶紧来到病床边，紧张地摸摸程林染的头又摸摸她的脸，“乖乖怎么样，哪儿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