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免费的天选打工人么?为什么要赶走她?
珊珊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不用花钱,不需要坑蒙拐骗来的天选打工人,大概也只有何西沉这家伙才会想尽一起办法赶她走吧。
何西沉见珊珊半天没有反应,立刻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珊珊这才回过神来。
她故意挺起胸脯,紧紧贴在何西沉的身上,眼神却看向那小姑娘,“什么文件呀,给我看看——”
那姑娘倔着一张脸,“说了是给哥哥的,你凭什么看?”
“你哥哥的,不就是我的吗?”
黎珊珊慢条斯理,娇嗔着看了一眼河西沉,故意夹着嗓子道,“你说是不是呀,阿沉。”
尾调拉得长长的,声音极具魅惑。
顶级魅魔,大概也不过如此。
河西沉没想到珊珊的演技这么精湛,心里猛地一跳,但很快又压了回去。
他笑了笑,接着她的话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止是文件。”
说着,故意将珊珊的腰拉向自己。珊珊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了河西沉的怀里,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暧昧极了。
那小姑娘大概是忍无可忍,她强行将黎珊珊和何西沉分开,然后叉着腰地看向珊珊,眼神带着不善,“我跟哥哥是有婚约的,你算什么!识相的话,现在就走,不然——”
“不然什么?”
那警告的声音终究还是稚嫩了些,黎珊珊是谁?一个打小就精怪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小女孩给惊吓住。
她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对那小姑娘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指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而且,你哥哥不喜欢你这一款的,他呀,喜欢我这种成熟有魅力的女人。”
说着,她朝着何西沉走了过去。
正犹豫要不要当着那小姑娘的面,抱上一抱,可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下一秒,何西沉已经将她揽进怀里,低头浅吻。
珊珊一整个愣住了。
不是,也没说做戏要做得这么逼真吧?
她想挣脱,何西沉的手臂却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她无力,只能捶打他的胸膛。
但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终于,那姑娘受不了了,她紧闭双眼尖叫起来。
声音刺痛了珊珊的耳膜。
何西沉似乎是故意的,仍旧没有停下里的意思,反倒转了个身把珊珊护在怀里,双手也从脸颊移到了耳侧……
直到‘砰’的一声门响。
何西沉才停住了那个吻,将珊珊缓缓松开。
黎珊珊大口呼着气地喘息,“你疯了吗?抱一下搂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还搞这么抽象的!早知道演戏要演全套,我怎么着也该给你安排个专业的演员呀。——还有,你亲归亲,能不能给我留个鼻孔呼吸,我都快憋死了。”
说完,还不忘擦了擦嘴。
何西沉挑了挑眉,“你当人家小姑娘傻呀,看不出来什么是真情实感,什么是表演做戏?再说了,我也不是谁都会亲的,好吗!”
珊珊并没有听到何西沉后半句话。
她满脑子都是:解决完何西沉的事,得赶紧想法子解决二伯的厂子才行。
想着,珊珊拍了拍身上起皱的衣裙,冲着何西沉道,“好了,我答应你的事也解决了!任务完成,那我们的交易也算是结束了吧!”
说完,珊珊转身准备离开。
“不是,你现在要去哪里。”何西沉拉住她的胳膊肘道,“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珊珊回头,一脸无辜,“你要我说什么?”
何西沉盯着珊珊看了好半天,见她表情依旧,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算了,没事。”
又气呼呼添了一句,“回去吧!我也懒得再看你——”
珊珊有些莫名其妙。
但当下,她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有的没的。
解决完自家厂子的事后,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来解决,比如,她得抽空会一会那位给黎文俊下套的六叔。
回去的路上,珊珊拨通了LISA的电话,“上次,我让你帮我查的事,你查到了吗?”
LISA道,“还在调查中,找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查到那位六叔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各行各业都有相熟的人。——给我消息的人告诉我,他在临阳生产制造业板块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具体是哪一位,对方并没有说。”
珊珊问,“给点钱松松口也不行?”
“试过了没用。”
思索片刻,珊珊又道,“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这个六叔的底细,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熟人作案,害怕被人发现,才故意披上“六叔”这个马甲。——Lisa,你怎么想?”
“如果同样是制造业的话,熟人的概率很高。珊总,您要不要试着反推一下?”
“反推?”
珊珊怔了怔,“怎么个反推法?你说说看。”
“您可以找黎文俊黎先生打听一下近几年来承接的所有生意。既然是得罪了人家,肯定是某些方面做得不足,比如行业竞争,比如拉高踩低,比如争抢豪夺,比如背地里暗算……,不然,对方不会下死手,您说呢?“
珊珊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以我对黎文俊的了解,他肯定没少做一些背地里暗算人的勾当!”
想罢,珊珊调转方向,开车往老宅驶去……
回到老宅时,已经接近黄昏。
二伯正在院子里浇花,黎文俊则缩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见珊珊推门进来。
二伯仍旧亲切温暖地迎了过去,“珊珊来了?”
只是声音苍老了许多。
珊珊有些心疼,她甜甜一笑,“我过来是想跟二伯和文俊哥哥打听个事。”
“什么事?”
珊珊也懒得拐弯抹角,直话直说,“我想知道哥哥这几年接收二伯您的生意后,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比如抢活?或是断人后路之类的。”
二伯皱了皱眉,“这个我倒是没有听文俊说过,但他接手后,厂子里生意确实好了不少,订单也比我在时增加许多。但具体情况,你还是得亲自去问问他——”
说着,二伯开口将黎文俊从房间里唤了出来。
黎文俊出来时,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
见珊珊坐在院内,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容,“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见我呢。”
珊珊木着一张脸,“我过来是想跟你打听打听,这几年二伯厂子里的经营情况。”
黎文俊冷笑,“怎么,你是过来嘲笑我的?嘲笑我被人骗,还是过来耀武耀威,落井下石?——我听说,你们家那批威特斯的货已经卖出去了,确实,我承认你有些能耐,但我家的事,用不找你来管,我自己会解决。”
黎文俊一脸的不服气。
听得珊珊越发的牙痒痒,“你来解决?你怎么解决?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别人没有被骗,反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下套?”
黎文俊半天没说话。
珊珊又道,“难道你没有反思过吗?吾日三省吾身,这可是二伯打小就交给我们的道理,失败、犯错、被骗,不管是遭遇哪一样,总归是有原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