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铮起身对魏然道:
“路边捡的,我没时间养,你要愿意留下就送给你吧。”
魏然高兴的美眸微瞪:“真的吗?”
刚说完,她又为难起来。
季宴铮问道:“怎么了?”
魏然说:“这只松狮看起来品相这么好,”
“估计过几天,它的主人肯定会把它找回去的。”
季宴铮不动声色道:
“喜欢留下来就是,大不了我出钱买了。”
魏然看了他一眼心说,这是什么霸道言论?
别人都是欺男霸女,强抢民女。
到季宴铮这,却变成了强抢民狗。
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季宴铮睨着她问道:
“你笑什么?”
语气平淡,不辨喜怒,细听之下唯有不解。
魏然可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只好转了个弯儿:
“我在想人家主人,要趁机讹诈你怎么办?”
季宴铮抬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这不是你该操的心,给它取个名字吧。”
魏然蹲下来打量着小狗,想都没想就说:
“要不就叫它球球?”
“不好。”
“小白,小白怎么样?”
季宴铮再次否决:“我不喜欢。”
他其实不是不喜欢这些名字。
只是不喜欢,魏然随意敷衍的态度。
魏然辩驳:“以后是我养它,叫什么名字,当然是我说了算。”
“是我出钱……捡的。”
“什么叫你出钱捡的?”
季宴铮反应过来说漏了嘴,迟疑了一瞬。
言辞霸道的说:
“让你再起个,哪那么多问题。”
季宴铮盯着那条雪白的松狮,想了一瞬。
眼底带着促狭道:
“要不就叫果果吧,魏果、魏然一听就是你养的狗。”
魏然眼睛一横,不服气道:
“还不如叫它杀菌呢,你是炎症,刚好消炎杀菌,你们俩简直是绝配。”
魏然本就笑点很低,玩起谐音梗。
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某人冷睨着她,问道:
“开心吗?”
魏然笑的肩膀都在不停的抖动。
只能点头表示很好笑。
说罢,她敏锐的第六感,立即拉响警报。
她觉得季宴铮绝对话里有话。
果然侧头瞥了一眼,他脸上明显不是,与民同乐的惬意。
愣了一下,魏然后知后觉使劲绷着脸。
但还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季宴铮毫不避讳的侧头盯着她,目光中尽是被挑衅后的不爽。
魏然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连忙找补。
“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努力抿着唇畔,试着想一些悲伤的事情。
季宴铮瞧她这副嘴脸,气得牙根痒痒。
沉默数秒,薄唇开启。
语气里近尽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我看你今天是想带着这条狗,一起无家可归。”
魏然很快摇了摇头。
季宴铮以为她知错了,结果魏然憋着笑回道:
“我可以带着它去我妈那里,”
“你要是把我们俩赶走,你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季宴铮再次瞥向她,魏然忍的难受。
干脆厚着脸皮对他道:
“你让我再笑一会儿,笑够了就好了。”
不等季宴铮回答,她便朝着他又扬起唇角,明媚的眼睛里盛满星光。
季宴铮应该生气的。
她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可对上她那张单纯无害的笑脸,他就只想…让她笑。
院子里很安静,季宴铮也不说话。
只有魏然一个人的憋笑声。
季宴铮已经打算放纵她一次。
可长久的安静,让魏然下意识的收敛了笑意。
对上季宴铮无波无澜的眼眸。
魏然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余光瞥向季宴铮,只见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
微垂着视线,抬手用打火机点燃,看起来又帅又散发着危险气息。
魏然赶紧整了整神色,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季宴铮抽了口烟,幽深的眼眸往她脸上一瞥。
淡淡问道:“怎么不笑了?”
魏然硬着头皮道:“不敢了。”
季宴铮问:“你刚才不是笑的挺高兴的吗?”
那种熟悉的侵略感,和危机感再次袭来。
魏然心中暗道不好。
她到底哪根筋没搭对?
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拔老虎胡须。
一边懊悔,一边想着转圜的措辞。
其实季宴铮并没有不高兴,他只是想吓唬她而已。
故意沉着一张俊脸,冷声道。
“哑巴了?”
魏然余光瞥见季宴铮,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心底忐忑不已。
赶紧找补道:“我叫你炎症,你也可以叫我胃溃疡啊,”
“我的绰号是不是更有杀伤力,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绰号哭鼻子,”
“还一度埋怨我爸,为什么要姓魏。”
胃溃疡…一瞬间季宴铮别过脸,侧头看一下别处。
此时他的内心极其波澜,特别想笑。
但他一定要忍住,绝对不能让魏然发现。
推己及人,季宴铮这会儿才明白,要憋笑有多难。
也就是他一向自控能力强,能够做到脸上平静无波。
但其实,早已忍的心肺生疼。
也不知道谁这么损,居然能给她想到这样的绰号。
季宴铮表情淡淡道:
“既然不喜欢这个绰号,干嘛还告诉我。”
魏然撇了撇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面对班主任的责罚。
“还不是为了哄你开心。”
季宴铮心口一动,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平静开口道:
“我是小孩吗?还需要你哄。”
“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季宴铮垂眸,盯着魏然的黑色脑袋。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很在意自己高不高兴吗?
魏然见他不说话,也拿不准他到底还生不生气。
只好再次开口道:“要不给它取名叫甜妞吧?”
“长这么可爱又这么温顺,配这个名字正好。”
一连串的赞美词汇,季宴铮感觉就像是在夸他一样。
难得矜持的点了点头:“可以。”
魏然笑着朝松狮拍了拍手:
“甜妞,来,到妈咪这来。”
季宴铮眼神暗了暗。
魏然是甜妞的妈咪,那他……岂不就是它的爹地?
这个称呼听起来倒也新鲜。
又有谁知道,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季大总裁。
居然还有争着给狗当爹的时候。
“你有什么愿望吗?”
季宴铮冷不丁的开口问了句。
魏然诧异的同时,不免多想。
难道季宴铮知道了什么?
一会儿送狗,一会儿问她的愿望。
不过她很快就摇头否认了,把这两件事定性为巧合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