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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青涩有悔 >   第36章 杀自己

警察凝视他好久才开口道:“候珊珊那500元是你给的?”

小东向候珊珊睇视片刻,见她头低得快要钻进地上了,疑惑道:“是我给的。我把钱借给她,这有错吗?”

警察道:“没问你这些,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这钱你从哪里来的?”

小东这时顿时想到了黑老大,心里想:难道昨天抢劫银行的那伙人是他们?要不要出卖那个黑老大呢?

警察看他犹豫着道:“你不说我就给你说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和同伙去银行把取款机给撬开了,然后把钱给分了,候珊珊向你借钱,你就给了她500元钱,是不是?”

小东听了汗毛矗立,手心发汗,挝耳揉腮,心想这老贼真会想象,无凭无据就把我定位嫌疑犯了。

王婷婷看小东慌张不安的样子,心里忐忑不定,着急说道:“小东,你快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这件事肯定不是做的,是吗?别替人隐瞒当了替死鬼。”

警察严肃道:“你先别说话,让他自己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你要如实招来。”

小东心想黑老大你真会坑人,难道昨晚抢钱的真是他?我说他怎么大方给我钱呢,想坑我呢也别怪我没有义气了,想此道:“昨天我和郑源出去玩,回来时看见有人在银行门口鬼鬼祟祟得,我们两个吓得就躲了起来,等他们走后我们才出来碰见黑老大,他给了我六百,我给了郑源一百,今天又给了候珊珊五百。这就是我知道的。”

警察道:“黑老大是谁?”

小东又把网吧那件事扯出来,警察急忙让人去查档案去,不一会一个人拿着一个档案带递给他面前。警察接过来看了看,犹豫片刻道:“好了,你们回去吧。小东,以后随叫你随到。”小东听到让回去,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从警察局出来后,郑源的姐姐生气道:“我就知道郑源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上次就进去了一回,这次把我也拽了进来,你就是我们家的克星,以后不准你接近他。也别来我家买东西了。”小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拉扯上她了?想辩解问明白,看她生气的模样恨不能把自己吃了,也不敢吭声了。

她生气走后,候珊珊也生气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大方借我钱呢。原来是不义之财,差点把我坑死了。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就莫名其妙地被警察带来了。”说完也甩头走了。

小东此时心里那个烦闷简直是无法形容,心里感叹道:人间繁华皆过客,唯有孤寂伴我行。他悒悒不乐站立着,在等王婷婷训话,谁知王婷婷站在旁边不吭声。

他反而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也连累你了,你又没接触钱,怎么也把你叫来了?”

王婷婷道:“我兜里有一堆零钱昨晚去超市换了,谁知道我哥叫我去警局补办户口,我把钱递给他,他就把我留下了。问我我就说了。”小东疑惑道:“他怎么知道钱是盗的钱?”王婷婷道:“谁想你这么笨,那钱上都有号码,存取都有记录得。\"小东听了恍然大悟。两个人无语走着,彼此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走着。

王婷婷突然站住道:“这个星期六,我就正式订婚了。”小东心如刀割得点点头。

王婷婷看他难过的表情,心酸得眼泪婆娑,道:“你这人品质很好,将来会遇到比我还好的女孩。我一直都在辜负你,日后你也不必惦记我了,我也不值得你惦记。我再也不能给你分担忧愁了,你千万不要堕落下去,不要再做些荒唐的事了,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是算是我对你唯一的恳求了。”说完哽咽着跑了。

小东看着她哭着跑走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锥心之痛,沥沥滴着血,身体突然被掏空了似的。她这一瞬间永远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没有带走一抔黄土,却留下了满地心碎与狼藉。

“小东,小东?”赵昊看见小东在马路对面站着发呆高喊着,声音都快喊哑了,小东循声才看见是他。他神魂不舍地走过去,道:“你这是哪里去?”

赵昊道:“我回家有事。快放假,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小东想想,失望道:“当然记得,不就是和你去郑州吗?真是对不起,我恐怕要失言了,可是恐怕我去不了。”

赵昊心里失落,强装微笑道:“没关系,我理解。”

小东道:“我有个认识的钱,你去了可以去他那暂时当落脚处。他为人很好,也是咱们这的人,肯定会帮你,回校后我把地址给你。”

赵昊微笑道:“麻烦你了,你这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小东道:“你父亲走了肯定有他的原因,不是泼你冷水,恐怕这一行要让你失望了。”

赵昊惨淡地笑笑,道:“我只想问清楚,去了我心中的疑惑也就不用纠结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心安。”

小东告别赵昊,失魂落魄地往学校走去,回到宿舍身体软绵无力地躺在床上。不多时,陈峰神情恍惚走了进来,小东也懒得理他。只见陈峰站在窗户前遥望远方很久,突然回身拿起扫帚打扫卫生,一个地方打扫好几次,似乎永远也无法打扫干净。

小东奇怪道:“陈峰,你怎么啦?”陈峰道:“这是吴历走过的地方,只要把他走过的地方打扫干净,他就不会寻迹回来了。”小东听了感觉可笑也没再理他,任他折腾去。陈峰又开口道:“宋艳萍在外面等你。”

他听了急忙起身,只见她站在女生宿舍来回踱步,他跑上前去问道:“这么冷的天,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道:“今天是王婷婷的订婚宴,咱们去瞧瞧吧!”小东怔住了,良久才想开口拒绝,宋艳萍已经拉着他跑走了,路上的景色如走马观花,匆匆而过,穿过几条街,来到海天酒楼,一路没有停歇,气喘吁吁得在一个包间里找到了王婷婷,她正在和一个帅气的家伙坐在一起,那小伙的帅气与打扮令小东惭愧不已。

王婷婷的爸爸看见小东很是不高兴,一脸嫌弃的样子要撵他走,他的哥哥好说歹说才留了下来。

她爸爸皱着眉头,道:“这订婚本来是自家的事,有外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伙起身道:“伯父,人多热闹,热闹就火旺,火旺才是好兆头。你不要生气,他们既是哥哥的朋友,也是来祝福的,你应该高兴才是。”

她爸爸才展开笑容道:“你说得对,还是你会说话,不像我那傻儿子。简直是个愣头青,说话噎死人。”

那小伙客气礼貌挨个敬酒,喜得王婷婷家人亲戚夸赞不已,说他会说话有礼貌,他们简直是郎才女貌,天设一对。

小东看见王婷婷一直低头不语,心中已千疮百孔。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这词最能道出他此刻的感受了。恨不能插翅飞去,只是宋艳萍不断拉住他,才没逃脱。

那小伙来到小东和宋艳萍面前道:“你们是情侣?”小东正想开口回答,宋艳萍抓住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肩膀恋恋不舍,唯恐他马上要走了,微笑道:“对,你眼神真好,我们是情侣。”

小东不可思议看着与平常不同的宋艳萍,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向王婷婷斜眼瞄去,只见她依然低头,看不出她的表情。正在这时门开了,他扭头看去并没有人。

那小伙道:“既然是哥哥的朋友,也是来祝福的,我就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和婷婷的订婚仪式。”

小东苦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说道:“王婷婷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虽然她长得很平常,但是她心里确实是天使般的女孩。端庄、大方、善良、温柔、手巧、勤奋,总之优点多多,你可不要辜负她。”说着说着心如刀绞,强忍着眼泪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匆匆走了。宋艳萍看他出来也着急随后跟了出来。

小东愤恨着仰天长啸,道:“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残忍。何不让雷给我劈了。”刚说完,一辆车呼啸而来,他反应不过来,被车撞得远远的,他只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在半空旋转几下,像铅球一样掉了下来,他虽然惊恐万状也无可奈何,心里一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不知人事了。等睁开眼时,陈峰道:“宋艳萍在外边等你呢。”

小东看看自己身体,被车撞了竟然一点事情也没有,十分诧异,难道是在做梦?他疑惑不已地出了宿舍外,看见宋艳萍在女生宿舍门口向自己招手,他便走过问道:“你找我有什么?”

宋艳萍道:“今天是王婷婷的订婚宴,咱们去瞧瞧吧!”小东听了这话,心中更是诧异,刚要说话,就被宋艳萍拉着跑走了,小东看着熟悉的场景,心里暗自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来到同样的包间前,他轻轻推开门往里看,这次可把惊得目瞪口呆,魂都快跑出来了,只见里面的他自己正扭头往这边看呢。再看见那小伙说着同样的话,自己也说完同样的话把酒杯放下就往外走,来到门外,他看见里面自己正在悲愤着仰天长啸,他就上去拍自己一下,谁知道里面的自己没站稳往前踉跄几步,被一辆车撞飞了。这场景更让他脑子炸裂,他捂着头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这时感觉一个人在拍自己,他好奇地扭头一看,看见又一个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只见身后的自己拿着一把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他顿时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漆黑。

等他再睁开眼时,看见陈峰还在打扫着那个位置,难道自己是在梦?

陈峰看见他醒了道:“宋艳萍在外边等你呢。”

小东听了熟悉的话,心想难道自己还没睡醒?他狠狠得掐自己一下,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心下安稳了,看来这下算是醒了,便出来找宋艳萍,宋艳萍依然在那个位置微笑向他招手,走近时,她说着同样的话,不等他反应就拉着他跑了,又是同样的场景。

他来到酒楼,发见自己正在门缝往里偷窥,他彻底懵住了,只见从包间里走出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在后面跟随着。从包间出来的自己走出大门仰天长啸,那个偷窥的自己来到他背后狠狠推了一下他,包间里的他踉跄几步被一辆车撞飞了。看到此情景,他怒不可遏,脑子混乱的他看见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愤恨地拿起兜里的水果刀,冲着正在捂头高兴的另一个自己捅了进去。他看着满手是血,慌了神,血压狂飙,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再次睁开眼发现宋艳萍正站在面前,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女生宿舍门口,他头痛欲裂地站起来,回想着刚才种种。宋艳萍拍他一下刚想说话,小东急忙打劫住,道:“你是不是想说王婷婷今天要举行订婚宴了,咱们去瞧瞧吧。”宋艳萍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着魔了?今天才周四,她不是星期才订婚吗?”小东听了深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宋艳萍开口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刚说话就晕了过去了,快吓死我了。”

他摇摇头道:“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他喃喃自语回到了宿舍,看见陈峰还在打扫那个位置,气得不打一处来,夺过扫帚道:“你是不是有病?这个位置你打扫半天了,还在打扫。”

陈峰诧异地看着他道:“我刚进来,看着这有几个带土的鞋印,你这是怎么啦?发什么疯?”小东听了脑子乱成一团,疲惫的坐在床上,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习惯性得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受伤的女人。心里在琢磨着云里雾里的事,谁杀死了我,我又杀死了谁?

陈峰道:“你是不是和宋艳萍好了?”小东听他这话感觉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陈峰道:“经过宿舍门口,我看见你拉着他手正在表白呢?”

小东听了十分可笑,道:“你是不是做梦呢,我怎么会给她表白,再说即使我喜欢她,我也没胆表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敢动手,就是不敢说。”

陈峰道:“也是,那你们拉着手嘀咕什么?”小东疑惑道:“我拉着她手吗?我怎么不知道?”陈峰看他不像说谎话的样子,想是他肯定发烧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不再追问了,放下扫帚,上了床拿起书念道:月落庵前梦未回,松间无限鸟声催。莫言春色无人赏,野菜花开蝶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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