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快步走到棺材前,缓缓推开棺材盖。
只见任太爷的尸体,此刻膨胀得更厉害,脸上皱巴巴的好像被火烧过一般。
双手修长尖锐的指甲,已然泛起了淡紫色。
“任太爷啊,别怪兄弟不是人,只怪功德太迷人!”
林玄冲棺材内的任太爷咧嘴笑了笑。
反正你变成了僵尸,也是要为非作歹。
任太爷,你也不想孙女出事吧?
不如兄弟早早成全你,还省得下地府了多桩罪孽不是?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良苦用心,这都是为你好啊!
“见谅啊,老宝贝!”
林玄挑了挑眉,伸手把窗户打开!
高挂在空中的月亮,透过窗口,把皎洁的月光洒在了任太爷的脸上。
子时,阴气最重的时辰。
明亮的月亮,完美!
任太爷,你就使劲吃!
吃好喝好啊,不客气!
“当月光洒在你的脸上,我想你就快变了模样~”
“有一种叫做子时阴气的光,照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看见地府,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林玄坐在小板凳上,靠着棺材,对月当歌。
(任太爷:我艹你大爷,beyong的小崽子!)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半个时辰转眼过去。
林玄回头看了眼。
只见任太爷虽然变化,可那速度还是太慢了。
这样等到明天太阳出来,没准都变不成僵尸!
“老淘气,这不是让人家着急吗?我还有大礼相送!”
林玄边说边从腰间摸出一个放大镜。
架在窗台上,对准了任太爷的脸。
“哎,对咯~这样打光,您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林玄拍着手,十分满意。
没过两分钟,林玄盯着任太爷的变化,还是不够快!
“你个老贪心鬼,这还不满足?”
林玄满脸无奈,转身抱起一堆扎纸,埋头苦干起来。
十分钟后。
林玄拍了拍手,笑道:“这下满意了吧?”
只见整个棺材四周,围满了各色扎纸美人儿,手上都举着一把放大镜。
足足十几把放大镜,聚集着月光。
从头到脚,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给任太爷照得明明白白!
“洋人都爱晒日光浴美黑。老太爷您晒晒月光浴,美白!快苍白起来吧!”
林玄哄小宝宝一样,轻声细语。
撑着小下巴,俯视着任太爷那愈发苍白无血色的脸,满脸笑容。
又一个时辰过去。
林玄坐在一辆纸扎小型法拉利里,单手开车,满屋子绕圈。
怎么还不变僵尸啊?
有这么难吗?
你再不变紫僵,我飞机都要造出来了!
嗡~
忽然!
一阵阴气激荡!
“成了?”
林玄跳出小型扎纸法拉利,满脸兴奋。
下一刻,却心头一紧!
“不对!阴气是窗口来的!”
林玄眼神一闪,连忙抽出斩魄剑!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
窗口破开!
滚滚浓烟伴随着阴气的震荡!
瞬间把林玄推得连连倒退!
“给我破!”
林玄稳住神,气息流转!
一剑横空斩去!
滚滚浓烟四散开来!
眼前除了碎裂的棺材和窗口,再无他物!
林玄连忙提剑冲了出去,外头却没有任何踪影!
连只鬼影都没有,只有深夜的风吹动。
还真给师父说对了!
背后还有人在捣鬼!
“发生什么事了?”
九叔感受到声响,从屋内疾驰而出。
林玄皱眉道:“师父,任太爷的尸体被抢了!”
“什么?!”
九叔一愣,扭头望向供奉堂内,只见一道碎裂的棺材。
不由得心头一紧,果然还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
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还是大意了!
“师父,得赶紧去任家一趟!”
林玄二话不说,往供奉堂内跑去。
“任家……对!得赶紧去任家!”
九叔刚疑惑半秒,立刻反应过来!
对方暗中加快任太爷的僵化,肯定是为了炼尸。
而炼尸有个最有效的增幅方式,便是让僵尸吸食至亲的血液!
任太爷临近僵化,哪怕一滴至亲的血,都会立刻化为僵尸!
一想到这,九叔便更加惊讶。
自己能想到,不自夸说,算是经验丰富,勉强算得上反应快。
可阿玄这小家伙,反应竟然如此迅速?
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真是聪明得让人感叹!
“师父,让一让!”
林玄的声音从供奉堂内传了出来。
“阿玄,你要干什么?”
九叔连忙让开身位。
刚抽开身,只见一辆四轮的怪异车子出现。
“师父,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林玄开着纸扎小型法拉利,冲了出来。
“走!”
九叔二话不说,翻身上了副驾驶。
等了两秒钟,也没见这怪车动起来。
“师父,下面有脚踏板,你得踩起来!”
林玄一脸尴尬,冲九叔讪笑起来。
毕竟是纸扎的嘛,能动就不错了,又没发动机咯~
单车也是车,别拿馒头不当干粮!
九叔低头看了眼,皱眉道:“你这脚踏板怎么这么眼熟?”
“噢,这是家里的檀木箱——不是,师父,快踩,没时间了!”
林玄眼神一闪,连忙扯开话题,催促起来。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文才和秋生也被吵醒,出了房间。
此刻两人正站在后头,目瞪口呆望着那纸扎的小型法拉利。
“任家出事了!”
林玄喊了一声,旋即使劲踩起了脚踏板。
一眨眼的功夫,纸扎法拉利疾驰而去!
秋生往前追了几步,停下了脚,瞪起眼一脸茫然,摊手喊道:“我还没上车呢!”
文才更是迷茫,扭头问道:“师兄,怎么办?”
“凉拌!”
秋生连忙转头跑到角落处,翻身上了单车。
一溜烟冲刺出去!
文才一脸茫然,摊手道:“师兄,我还没上车!”
“你守家!我去看看情况!”
秋生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人已经没了踪影。
“每次都剩我一个!”
文才囧起脸,满是不爽猛踢了一下地面。
“哎哟!”
文才只听得嘎啦一声,痛贯天灵。
瘫在地上往前一看,只见自己一脚踹在了木桩子上!
“倒霉催的!喝凉水都塞牙!”
……
任家,深夜。
大堂内挂满了白。
整个任家都在为任太爷守灵。
整个大堂内哈欠连天。
任婷婷叹了口气道:“爸爸,这起棺迁坟又不是下葬,你何苦摆个灵堂呢?”
任发没好气道:“胡说!给你爷爷守灵也有错吗?”
“爸爸,我是心疼你,一把年纪还这样熬。要不今晚先休息吧。 ”
任婷婷心疼地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劝道。
“不行,我这不给老爷子守个灵,我心里就不安。”
任发跪在任太爷的灵位前,满是伤心。
“表姨夫,您快去休息吧。”
阿威上前劝慰道。
任发甩手怒道:“别说了!我就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得给老爷子守这个灵!阎王也带不走我,我说的!”
话音刚落!
阵阵恶臭的尸气随风灌入!
一道腐烂的身躯,伴随着咆哮声!
疾驰向任家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