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故作亲昵的样子给宅子里的其他仆人们看,见效果差不多了,温致找了个借口将乔元带到了自己房间。
关好门后,乔元低声叽里咕噜地不知念了些什么,几张黄色符纸应声而动,从乔元的随身背包里飞了出来。
随着乔元语速的加快,这些符纸不断衍生,直至环绕他们二人。
那些符纸在空中兜转了几圈后便四散开,找定地方缓缓落下,稳稳贴敷在地上。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被贴满了符纸。
“这是要做什么?”
“那小鬼跑不远,私自养它的人一定距离你不远,不管是人是鬼,路过都会留下痕迹,循着路线走,就可以找到小鬼的主人。”
符咒所贴之处,便是小鬼停留之地。
整个房间,包括天花板上都残留着小鬼的气息。温致看着一片黄色的床榻,有如坠入冰窟,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和小鬼同榻而眠?!
温致鸡皮疙瘩起一身,一边脑补着一边用尽全部理智开解自己: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反正它已经走了,我也没逝。
那黄符有向外延伸的趋势,眼看就要钻出门缝了,温致紧张地抓住乔元的手:
“敌在暗我在明,要是给他发现了,不知道会换什么花招来对付我们。”
“明白,我套个障眼法就是了。”乔元打了个响指,小符人们原地立定了片刻,又屁颠颠地往外跑去,“oK啦,现在只有我们的肉眼能看见它的存在。你的钱不白花,一点都不白花哈。”
说到这,温致抓住乔元的后衣子:“老实说,你这个线头又多又掉色的衣服几块钱买的。”
真该死啊,刚刚他就和乔元站在一块不小心挨到了,结果他刚换的白t上面就被染上了一抹黑。
“五……”乔元竖起五根指头,正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撞见温致不好惹的眼神,气势顿时虚了下来,“好叭,断码大清仓,五十块钱两件。”
“什么?!夺少?!!”温致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他给了十个达不溜的置装费,这厮竟然贪了九点九九个?贪官都没有他会贪。
乔元虽然贪,好歹做事还是靠谱的。
跟着乔元的符纸大军,二人很快就到了小鬼主人的藏身地——二楼最里头的房间。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能住在二楼的,不外乎温致、霍骁云、白悦光。
霍骁云的房间在温致房间的对门,那么这个房间肯定就是白悦光的了。
温致脸色一沉。
好啊,这死绿茶不但每天做那些破事来恶心他,还想要偷走他的运气!桃花运什么的倒还无所谓,他泼天的富贵被转移走了怎么办!
“这屋里住着谁啊?竟然这么坑你。”乔元毫无眼力见,一脸吃瓜相地看向温致,心中狂喜不已。
天呐,挖到豪门秘辛了!
到时候再倒卖出去,不得赚死!
他可真是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
温致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元这个缺心眼的还是问个没完,温致忍无可忍低声回了句:“我咋知道呢!不过咱们可以问呐~”
“问谁?”
“嘘,别说话,去厕所蹲着,不许偷听。”
温致已经手快地将语音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几乎秒接。
“哟,稀客啊,终于想起我了?不和你亲亲老公甜甜蜜蜜,来找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干嘛?告诉你,晚了,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面,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果然是“*缺”,好好的人话都不会讲,夹枪带棒的,缺少一点爱的教育。
温致忍住想要给他脑袋开瓢的冲动:“你上次拍回来那个盆景……”
话还没说完,温澈就跟被踩了尾巴一般忽然激动起来:“干嘛,我那盆景怎么了?不是说了吗,爸妈骂我对你漠不关心,我特地买来堵爸妈嘴的,你最好好好收着。
爸妈问起来三百六十度拍照给爸妈看,不然我现在就冲到你家,让你老公和他祖上们大团圆。”
“所以,转走我的气运也是你指使的咯。”
“什么气不气运不运的,我不知道,挂了,本大爷不想沾上你的舔狗味儿。”
“所以你把运气转给谁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气运被偷光了就死翘翘了。”温致故意夸大其词,在温澈挂电话之前硬控他。
“什么玩意儿?!”这回温澈是真懵逼了,“我我我我……我真不造啊!
徐管家说那个小鬼只会偷走你和霍骁云的夫妻运啊,等你们之间夫妻运没了,你们就一定会离婚了啊!”
“夫妻运个屁啊!人又不是月老,专门剪红线的!”乔元听不下去这个蠢钝如猪的发言,一把子从厕所里冲出来。
“你出来干嘛!”
“卧槽你偷情!”
温致和温澈的声音同时响起。
温致脑筋转的快,当即换了个戏路,在镜头面前装出虚弱伤怀的样子:“偷什么情,他是我请来的道士!
你可害死我了,小鬼不停吸食我的气运,这位道长说,再不找到救治之法,我也没几天好活了。”
说罢,温致还咳嗽了两声。
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温致掐了乔元一把。
乔元愣了两秒,马上也反应过来,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吾乃九嶷山狐尾仙人座下第一亲传弟子,奉师父令下山历练。”
温澈关心则乱,轻易被唬了去,吓得眼泪直流:
“我真不知道啊哥哥,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大师,请问怎样我才可以救我哥?我有钱,不管你是要我给你塑金身还是修道观,两个都要也行,只要你能救我哥!”
目的达成,温致也不装了:“其实还真有扭转的办法,也还真要你帮忙。帮我查清徐管家的底细。”
徐管家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他一个在霍家多年的老人了,搞这些图啥?
难不成是被白悦光威胁了?
三个月前的白悦光连钱都没有,做着累死累活的服务生工作,有这么能耐,可以威胁到堂堂霍家掌权者的贴身管家?
与此同时,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霍家平静的早晨时光。
徐管家正从花园回来,一进客厅就看见一人坐在沙发上,边上随意放着两只大行李箱。
走近看清来人,徐管家这般老练之人也不由得惊得后退了一步,而后喜极而泣:“整整十年了,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真该死,这群佣人就知道躲懒,连个迎接您的人都没有!”
“徐叔,无需怪他们,是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让你们措手不及了。”
霍家二少爷霍辞让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戴着个无框眼镜,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装饰,举手投足间却自然地散发着矜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