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太过安静，沈柠栀不想说话，沈暮臣则是没话和面前的女人说。
他们向来表面和谐，私下里敌对仇视。
最终还是沈暮臣打破沉默。
“沈柠栀，茉茉快回来了。”
语气依旧是那样疏离，沈柠栀曾经是真心把他当作哥哥，最后被戏弄得那样惨，差点丢了性命。
可是沈暮臣呢？他还是这样风轻云淡。
只不过那个夜晚，沈柠栀偶然发现了他身上的兽性，那样让她害怕。
可是他们依旧是兄妹，必须要保持表面上的和谐，至少，不能让沈家再有丑闻传出去。
沈柠栀苍凉地笑了笑，斑斓的灯光下，假面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恭喜你啊，心上人快回来了。”
“演戏演得倒是挺好，看不出破绽来。妹妹，你长大了。”
沈暮臣点燃了一根香烟，没开灯的车内，黑暗里的两人，明明中间只隔着一些距离，却横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说说，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沈暮臣弹了弹手中的香烟，嘴角扯出一丝凉薄的笑意。
他在盘问，却只希望沈柠栀能捅出滔天的篓子，让沈家没办法收场，让沈氏夫妇后悔找回这个亲生女儿。
沈暮臣想，明明，从前，沈家只有沈氏夫妇、他和沈青茉，那时候，生活美好又幸福，偏偏后来沈柠栀回来了，一切都变了……
沈柠栀脸色微沉，所有人都在诋毁闻奕，可是只有闻奕对她最好。
“他不是什么小白脸，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真是我哥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你配当我哥哥吗？”
“呵，你真是白长岁数，一点都没长脑子。他看中你背后的沈家，对你好一点，你就犯恋爱脑了？”沈暮臣说得过于直白，话只挑最难听的说。
沈柠栀气愤地反驳道：“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闻奕这个人不行？沈暮臣，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吗？你一个烂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暮臣就按起了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挡板。
一个带着薄荷烟味的吻落下，丝丝凉意止不住得钻进沈柠栀的五脏六腑，让她想起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一晚。
沈柠栀冷得浑身发抖，伸出手就要打面前的男人，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一把拖向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咫尺距离，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沈柠栀脸上，却让她像是被灼伤一般拼命挣扎。
沈柠栀慌忙下威胁道：“沈暮臣，你放开我！再不松手，我告诉爸妈！”
“都多大了，还玩告家长那一套，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暮臣夹着香烟的手缓缓靠近沈柠栀，男女力气悬殊，她动弹不得，下意识得闭上眼睛躲避即将发生的事情。
下一秒，沈柠栀的唇瓣上传来痛意，沈柠栀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沈暮臣夹着香烟的手，大拇指正在狠狠揉搓着她的唇瓣，口红被弄花。
沈暮臣看着沈柠栀被口红弄污的脸颊，带着被蹂躏的破碎美感，心里不得不承认，沈柠栀确实是个美人，甚至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所以，他想要弄脏她，把她困在自己身下，逃脱不得，呼救不得。
沈柠栀只觉得面前的沈暮臣疯了，她慌乱下张嘴狠狠咬了下沈暮臣的拇指，她以为男人会吃痛松开她，没想到她太天真。
沈柠栀男女情事的经历少得可怜，与闻奕之间，刚刚走过柏拉图式恋爱，才开荤没多久，不过寥寥几次，她哪里会知道她此刻的动作，在男人眼里，是怎样一番挑逗与勾引。
沈暮臣被沈柠栀大胆的举动弄得惊了一瞬，却在下一秒反客为主。
香烟落地，火光却未灭。
男人的修长食指也随着拇指的踪迹探入，沈柠栀被压在车座上，后退不得，躲闪不得。
“方开窝……”沈柠栀呜咽出声，沈暮臣却低声笑了一下，像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栀栀，怎么？勾引了我就不负责了吗？”
男人低沉的话语传入沈柠栀的耳朵里，令她浑身一颤。
颤栗的原因是害怕，十八岁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叫她“栀栀”，那是第一次，他叫她的小名，她以为他真的拿她当妹妹了。
没想到，那晚，她被他捂住嘴巴困在他身下……
“栀栀”两个字从沈暮臣的嘴巴里吐露出，只让沈柠栀觉得恐惧。
偏偏那两根修长冰凉的手指钳住她的小舌，冰凉融于温热，她躲不了，他不愿意放手。
不知道戏弄了她多久，直到她整张脸都气得通红，他才“好心”地松了手。
就在沈柠栀以为能稍稍喘息之时，一个，一个吻又夺走了她的所有呼吸，她的舌被迫与他纠缠。
沈暮臣狠狠咬住她的下唇，血腥味蔓延开来，鲜红的血液配上女人被口红染花的脸颊，美得让沈暮臣惊心动魄。
他想，这样的美，就该被他一个人藏起来，就算她再坏，再恶毒，只要她有一副好皮囊，他就想要和她纠缠，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这么多年，沈暮臣的那些厌恶和算计，最终都演变成了欲望。欲也，本性也。
就在这个血腥的吻快要耗尽沈柠栀的所有气息之时，沈暮臣终于放过了她。
沈暮臣以为面前的女人会愤怒地打他巴掌，会骂他，会嚷嚷着要告诉爸妈，可是没有。
沈柠栀安静得出奇，及腰的秀发因为刚才的挣扎乱了一些，鬓角垂下几缕碎发，遮掩住女人的神情。
经过商场的电子广告显示屏，突然的亮光，点亮了女人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滴，偏偏她的眼泪都是无声的。
沈暮臣觉得，如果沈柠栀这个人能不那么咋咋呼呼又低俗，能像她的眼泪一样安静柔弱，他也许能对她多一些温柔和怜悯……
“叮铃叮铃——”
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沈柠栀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来电人显示的是【小奕】两个字。
沈柠栀的泪水不知怎么的，流得更厉害了些，像是找到了可以护着她安慰她的人了，那种突然涌上来的委屈感化作泪水全都倾泻而出。
她迫不及待地要按下接听按钮，手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手机却被身旁的男人夺走。
她立刻就要夺回自己的手机，可是男人不会如她所愿。
他用低沉且冰冷的嗓音，开口命令她：
“电话接通，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