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裴婉婉咬着唇瓣，脸色惨白，眼中含着眼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自然是真的！你瞧瞧，她敢做，却不敢认这件事了。”
裴老夫人冷笑一声。
又是摆出这么一副姿态。
每一次，二郎都是被这副姿态给欺骗了。
如今，赔上了二郎的前途，二郎当真还能一点都不责怪裴婉婉麽！
裴老夫人一副看戏的样子。
裴言朗听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婉婉：“婉婉，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只是，他太了解裴婉婉了。
裴婉婉这副犹豫不决不敢出口的样子，十之八九，就是事实了。
可是，他还是想听婉婉说真话，才死心。
如今，已经错过考取功名了。
若是也没有银子打点，那自己这五年，难道还是浑浑噩噩地度过吗？
“二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御赐之物，只是裴国公府账面上的银子，一点都不够用，所以我才想着办法，借用一下崔芷宁的嫁妆。”
裴婉婉呜咽出声，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裴言朗有些慌了，伸手去擦拭裴婉婉的眼泪。
那眼泪掉落在他的手背，他却觉得，这眼泪如此的滚烫。
裴言朗安慰着：“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怪你，都怪崔芷宁，她明明有银子，却不拿出来给你用，非要让你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不配当裴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瞧着裴婉婉流不停的眼泪，裴言朗都心疼了。
一旁的裴老夫人听闻，瞪大了眼睛。
这儿子，废了废了，没救了！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能不怪罪于裴婉婉。
下一秒，却听裴言朗开口道：“这都怪崔芷宁，我这就去找她算账去！”
裴言朗说罢，便作势准备去找崔芷宁的麻烦。
裴婉婉听闻，掩面而泣，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裴老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裴言朗的衣袖。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裴言朗被迫拦下了去路，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裴老夫人，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够了，你还看不明白吗？崔芷宁已经对你没有那么上赶着了，你若是真的把她气得让崔家同裴家成了对立关系怎么办？就算是不替自己想一想，你也要替团哥儿想想吧？”
一遇到裴婉婉，就跟没脑子了一样。
被裴婉婉的三言两语说得，又要去犯傻了。
裴老夫人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瞧了裴婉婉一眼。
“怕什么？那崔芷宁分明还是对我上心，也不过是故作生气，你看，她的最终目的，还不是想要让裴家开枝散叶？说什么给我纳妾，分明是她自己想要和我同房，所以才想了这种折中的方法来恶心我。”
裴言朗却是不以为意。
崔芷宁对自己有多倒贴，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二哥哥，母亲说得有理，你不要冲动。”
裴婉婉被警告了一番，也收敛了一些，拉着裴言朗的胳膊劝慰着。
裴言朗听到裴婉婉的声音，这才安静了下来。
裴老夫人深深叹息了一声，语气也有了一丝认真：“你不仅不能去同崔芷宁算账。你还得哄着她一些，我看，今夜，你就去同她圆房吧，最好是尽快让她有个孩子，不然，我会真的给你纳几个妾的！”
裴老夫人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这崔芷宁至今没有同裴言朗圆房，二人的心，总是不能摆在一处地。
若是让崔芷宁有个一儿半女的，那她的心，必须得百分百在裴国公府了。
裴老夫人的话落下，裴婉婉同裴言朗的脸色，瞬时间变化了起来。
“我不要！”
裴言朗下意识地否决了。
如今，不能正大光明地陪着婉婉和团哥儿，已经是亏欠她们母子的了。
若是自己再同崔芷宁有个一儿半女的，可就真真的让婉婉寒心了。
裴婉婉眼中带着浓重的不甘。
却不想，下一秒，裴老夫人的眼神，却是瞥向了裴婉婉：“我知道你和二郎相互喜欢，可是你也要明白，二郎不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他还是裴国公府的世子！大不了，只让崔芷宁留下女儿，儿子……别让他活着被生下就是了，也不会影响到团哥儿的地位。这女人啊，只要生下了孩子，便会被附上枷锁了。”
裴老夫人知晓，裴言朗不愿意同崔芷宁圆房的原因，还在裴婉婉这里。
末了，又添加了一句：“你也知道如今裴国公府账面上的钱还有多少，我的私产，可都贴给了你，你还想不想要花崔芷宁的陪嫁了？”
裴婉婉眼里的不甘，顿时间化解成了善解人意。
裴家的那些钱，都不够自己买个几身衣服的。
瞧瞧崔芷宁穿得那么好，吃得那么好。
若是能让崔芷宁重新用自己的嫁妆补贴裴家的话……
左右母亲已经说过了，只让崔芷宁生个女儿，若是儿子的话，掐死便是了。
婆母的心，只在团哥儿这里就够了。
想到这里，裴婉婉便也开始劝解起裴言朗：“二郎，母亲说得对，就当是为了团哥儿，你也得同崔芷宁继续做一场戏，今夜……你便去韶光院吧。”
裴婉婉说罢，垂下了眼帘。
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情愿的。
裴老夫人见裴婉婉开窍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便又对裴言朗说道：“正好团哥儿对飘絮过敏，等明年飘絮季节，便可以将团哥儿送去崔家了。还有，今夜你去韶光院，可不要忘记了，哄哄崔芷宁，然后让她花钱给你买一个官！”
如今，也只能一样一样的来了。
只有哄好了崔芷宁，才能让崔芷宁继续出钱。
二郎买官的钱，还有自己花出去的一百万两，回头都得让崔芷宁还回来才是。
“我知道了。”
裴言朗情绪有一些低落。
只觉得有一种卖身求荣的感觉。
他伸手，拉过裴婉婉的手，用力握着对方的手。
另一只手摸着裴婉婉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愧疚：“婉婉，你放心，我同崔芷宁，只是做戏，我最爱的人，只是你。”
说罢，裴言朗的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看向裴老夫人：“今夜，我就同崔芷宁圆房，争取让她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