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道的这群家伙,徐天算是早早都看透了。
只要你不侵占到我的利益,无所谓你怎么搞。但凡你从我手里扣走一分半厘,对不起,那我必须得联合一群人来干你。
当初的天盟在南瞻部洲境内崛起,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自诩正道修士的一群家伙在自家的宗门之中,修身养性,精心盘算着利益。
而像龙梦休,陆千古,甚至最为单纯的,只为了自己而奋战的阮遵,这群被他们定义为魔教的魔修,却为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打生打死,徐天只觉可笑非常。
世间哪里有绝对的正邪划分?只有绝对的利益高下罢了。
在正道修士看来,摧毁魔教的计划,所能得到的,远远不及他们所付出的,那自然没必要这般去做。等到你魔教真的复活了什么上古魔神,自有上九龙洲来人牵制你。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摇了摇头,徐天不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站起身来:“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前去陆兄的封天门歇歇脚吧。”
陆千古也是点点头:“好说好说。”
四人结伴而行,路上,徐天也给陆千古和龙梦休介绍了任轻语,龙梦休和任轻语迅速的打成了一片,这一点任轻语做的始终很好,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她都妥妥的是一朵交际花。
此时的四人所在之处,应当算是东胜神洲的南部,比较靠近南瞻部洲。而封天门却在东胜神洲的北部,靠近北俱芦洲。
但以四人的境界,不过用了十日的时间,也来到了封天门所在之地。
不得不说,封天门的这第一代门主还真是找了个好地方。面前悬崖峭壁,高耸入云。而在一座最高,也是最为陡峭的山峰顶端,一间道观落座于此。
“诸位,请!”陆千古随意的捏了几个法诀,众人尚且未到道观前,道观的大门却自己开了,周遭的云雾也缓缓散去。
封天门之中,只有陆千古一人,但这院子却着实是不小,左右两侧各有厢房,面前是一处庭院,庭院之中花鸟鱼虫,样样皆有,尤其是在这庭院正中心,赫然摆着一具丹炉,其中飘着渺渺青烟。
在陆千古的带领之下,四人进入一间偏殿,偏殿之内的空间极大,摆放着一张案台,其上摆着三尊仙人像,对于道教不甚了解的徐天自然是看不出来这三尊仙人像都是何人,不过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三尊仙人像绝非凡品。
案牍之上的香已经焚烧了大半,三根香每根都足有人指头粗细,陆千古跪拜一番,大手一挥,三根香又恢复原样,约莫有个一尺多长,继续焚烧。
而后陆千古手掌挥动,三尊仙人像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犹如茶楼一般的景象,面前摆着三两长桌,长桌之上还有着茶壶茶杯,茶水的香气登时萦绕整个偏殿之中。
看着陆千古施展的这一番法术,徐天不由的啧啧称奇。
回忆起当初封平给自己介绍的封天门,不就正是如此?那第一代的封天门门主将道术简化,成为这种在道门中人看来是有辱师门的小把戏,但纵然是这小把戏,也让徐天等一众天赋极高的修士看的生趣。
“诸位暂且先休息,我去换身衣服便来。”
陆千古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
龙梦休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你那法术奇异的紧,怎就连换个衣服都做不到?”
“诶,衣服乃是贴身之物,怎能用法术替代?先祖有训,凡日行之用,均不得幻化唬人。”
说着,陆千古便转身离开了偏殿。
徐天摸着下巴,回味陆千古的这一番言论,却觉有趣,那封天门的先祖着实是个有趣之人。研究出这么多招式法术,却不让弟子幻化出日行所用。这就好似我给了你能百分百挖到金矿的本领,却告诉你我不会吃饭走路一般。
不过对于陆千古的神神叨叨,众人早就已经习惯,徐天三人各自坐在长桌前,面前的这长桌之上摆放着糕点,茶具,甚至还有几本古籍,都是有关道教的书籍,徐天随意翻看几页,只觉无趣,便将目光都放在了茶水和糕点之上。
任轻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偏殿,偏殿不算小,也绝对称不上是大,毕竟一个陡峭山峰的山巅,能盖个院子都算是难事,又怎能要求那般多?尤其是能从这偏殿的装潢看得出来,极为古朴,同现如今的装饰有着不小的区别,反倒是如同万年甚至更加久远的先民所居住的房屋一般。
但追根溯源,封天门也不过是个传承数千年的小宗门罢了,又怎会有这般古老的装饰?
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陆千古便从偏殿之外走了进来,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麻布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拂尘,看起来倒又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原本陆千古那玄色道服,花哨的紧,再配上那手中一把桃木道剑,怎么看都像是个唬人的假把式。
“怎么样?我这里还算是惬意吧?”
陆千古也坐到一张长桌之前,众人皆是席地而坐,桌子围成了一个圈,并无高低之分。
徐天点了点头:“倒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可这么大个道馆就你一个人,不会感到无聊吗?”任轻语疑惑的问道。
若是换做她的话,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绝对是会感到无聊透顶的。
“我养了些花草,闲了就和他们说说话,无事之时便翻看古籍,实在无聊就睡觉修行,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听着陆千古这般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龙梦休放下手中的茶杯,顿了一顿,开口问道:“那你又是从何得知魔教的阴谋?”
“嘿嘿,推演天机,趋灾避祸,这不就是道士最擅长的嘛?”
众人只觉有道理,闲谈之间,徐天突然问道:“陆兄,我看你院中还摆着炼丹炉,难不成你平日还擅长丹道?”
“自然,炼丹修仙,这就是道之所在。唉,不过这东西最近也让我心烦着呢。”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