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鼻子：“你身上这是什么味？”
黎茗见他反应巨大，低头闻了闻袖子：“呕。”
由于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再次闻到这个味道一下子没忍住。
怎么衣服还浸味了，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些从她旁边经过人都躲着她。
“这味道……”
黎茗有些纠结，她该怎么解释养猪场的事情呢？
早知道不演笨蛋人设了，现在改应该还来得及吧。
“这味道估计是在医院染上的。”
裴穆鑫明显不信：“医院是消毒水味，哪像你这种……一身屎味。”
也许是觉得话语粗鲁，裴穆鑫后面四个字像是嘀咕出来的。
黎茗听到这话又凑近了裴穆鑫几步：“你先别捂鼻子，仔细闻闻，有没有熟悉的味道？”
裴穆鑫被黎茗强制的闻她身上的味道，臭的他只想现在就跑出去。
然而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黎茗问的问题。
熟悉？
他皱着眉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又猛地憋住：“好像确实有点熟悉。”
黎茗见他开始思考，这才将窗户打开。
“有没有感觉臭味里还带着一丝工厂的味道。”
裴穆鑫被黎茗这么一提醒，迟疑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
黎茗继续说道：“尤其像我们部门的味道。”
裴穆鑫猛地看向黎茗：“污水的味道！”
黎茗眼前一亮，她刚刚还没想通这是什么味道，被裴穆鑫这么一说她才知道。
她看着裴穆鑫，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稳重的点了点头。
裴穆鑫：“可你说这是你在医院染上的味道？”
黎茗认真地点点头：“对，我遇到一个员工，也是咱们公司的，应该就是在他那沾上的味道。”
裴穆鑫有些疑惑：“可这味道还掺着其他东西。”
黎茗：“掺着猪粪。”
“猪粪？”裴穆鑫一听，又离窗户近了几步。
黎茗：“那位师傅说他不仅在A级化工厂工作，还在一家养猪场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运输猪粪。
后面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过一脸粪车，就是隶属于A级养猪场，所以我去翻了翻上面的东西，于是就发现车上不光有猪粪，下面还藏着一些化工废料，对了，还有这个。”
黎茗将装好的湿土掏出来递给裴穆鑫，结果对方又是猛地后退，声音都提高了一倍：“你去掏了猪粪？！！”
黎茗提溜着湿土点点头：“对啊，怎么了？你快看看这个。”
裴穆鑫看着黎茗递过来的裹成团还散发着臭味的东西，死活不接。
“这是什么？”
黎茗看着裴穆鑫的模样，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蹲身上将东西放在地上慢慢打开。
“这是我在那些东西最下面找到的，这些粪便按理说应该都是干的，可是下面这些却是湿的，而且比其它东西更刺鼻难闻。”
裴穆鑫捂着鼻子蹲下身，勉为其难的凑近闻了闻，然后看向黎茗：“污水？”
黎茗：“你是说这些东西是被污水泡着？”
裴穆鑫摇摇头：“我不确定，但味道太像了。”
黎茗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双备用手套和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她戴着手套拿起那团湿土，对准玻璃瓶攥紧。
玻璃瓶里慢慢滴进一小层黑绿色的水。
虽然很少，但两人都看清了。
裴穆鑫也顾不得脏了，将瓶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
“这就是污水。”
黎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确定？”
裴穆鑫点点头：“确定。”
得到这个发现，两人都有些沉默。
化工厂污水泄漏，这可不是小事。
黎茗将东西收起来，又将在医院看到的，有关于化工厂员工异常的消息告诉给了裴穆鑫。
裴穆鑫：“没有看错？那些人真的是化工厂的员工？”
黎茗非常肯定：“绝对没有看错，我看病的时候，那个护士出去了一趟，我顺便翻了翻她柜子里的文件，那些个人信息上写的就是A级化工厂。”
说完这句话后，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别处，自己说谎话这技能真是越来越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