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甜:“我知道我知道!所谓伥鬼是指被老虎吃掉而变成老虎仆人的鬼魂,这种鬼魂品性低劣,常引诱人使其被老虎吃掉,‘为虎作伥’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现代这个词也被比用来形容听从坏人行事的人。”
傅甜一口气说了一堆,说完期待地看着祁缈。
直到祁缈赞许的目光投过来,她顿时心满意足。
陆恩熙凑过来惊讶问:“妹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厉害啊。”
傅甜挡着嘴,歪头小声回答:“来之前特意搜索资料背的,就是为了能跟祁大师说得上话,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作为一个追星人,你牛!”陆恩熙朝她伸出大拇指。
一旁,乔路问:“祁大师,她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缈:“那就让她自己说吧。”
说着指尖出现道符纸,即使符纸还没使用,阿曼也能从其上感觉到巨大的威胁,让她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阿曼当即流下泪来,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生前只是八年八班一个普通的学生,当时那个时代,能上得起学的都是家里有钱的孩子,而我家里穷,是我爸妈省吃俭用,一天打几份工才送进来的,我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想好好学习,以后谋条好出路,好改变自己和父母的人生,可不知道怎的,就成了全班同学的欺负对象。对了,你们现在叫霸凌是吧。”
“他们总是打我,还让我吃一些脏东西,喝脏水,我不同意或者稍稍有些反抗,就会换来一顿毒打,老师根本不会为了我得罪他们,我也不想让爸妈担心,所以只能一直忍着。”
“直到那场大火。”
“那天我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半天的假,刚到学校,就发现班级里浓烟滚滚,学校里的人都到大叫着救火。我站在教学楼下,甚至还能听到班级里的惨叫。”
“后来我听说班级里的人全都被烧死了,我承认,当时我觉得很庆幸,都死了,我以后就能好好上学,不用再怕被欺负了。”
“可我庆幸得太早了,七天之后,他们竟然回来找我了!”
“他们不肯放过我,他们活着殴打我的肉体,死了还要折磨我的灵魂,他们威胁我让我为他们寻找替身,如果不同意,就要杀害我的父母。”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啊!我得好好活着,我得让我的父母好好活着!”
“所以我只能将那些学生引诱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害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于那些学生,我真的觉得很愧疚……”
阿曼哭得梨花带雨,说得情真意切,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她也怪可怜的。”
“这种情况下,换成谁也没别的解决办法吧。”
“她也太倒霉了,怎么就不能摆脱那群恶鬼呢。”
“厄运专找苦命人呗,希望祁大师能帮帮她吧。”
“呵呵……”众人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突然,祁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见众人看来,她边笑边摆手,“没事,我只是没忍住。”
阿曼委屈地望着她,“这位大师,你是觉得我的经历很好笑吗?你也和那些伤害我的人一样,都是冷血之人?”
“我是觉得你可笑,不过不是你的经历,而是你编的故事。”
众人一愣,编的?
阿曼矢口否认,“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祁缈嗤笑,“当真是扮可怜扮得久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自己都信了自己是个小可怜了?”
“不巧,区区不材在下会点相面之术,你的面相显示你是个极度自私狠毒,擅长操控人心的人,可不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是个小苦瓜。”
阿曼神情一僵,扫了其他人将信将疑的表情一眼,眼珠微转,忽地掩面哭了起来,“呜呜呜,大师,您一定是对我有了偏见,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谁叫我之前骗了您的朋友呢,是我做错了事,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论您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呜呜呜……”
言下之意祁缈是在公报私仇,说的那些话只是在找处置她的借口,根本不能信。
她知道这些人对她产生了同情,这样说一定会激发起他们无聊的正义之心,他们会帮她说话,会讨伐这个姓祁的,如此她才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果然,她的余光中,众人皱眉看向祁缈,很是不赞同的样子。
阿曼心头一喜。
说吧,闹吧,赶紧把这个性祁的大师赶走,只有她走了,自己才能逃。
“祁大师,她竟然是在骗人?妈呀,还好您在,我险些就要上当了。”
“她演技也太好了吧,比我拍过的演员都要好,真吓人。”
“她还暗指祁大师故意说谎话害她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祁大师故意针对。”
“祁大师,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阿曼不可置信,这种招数她用了无数次,每次都能操控别人对付自己想对付的人,为什么这次没有成功,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相信可怜、弱小的自己,却对那个祁缈那么相信?
陆恩熙哼哼道:“傻眼了吧,真以为自己那点小伎俩就无往不利了?祁大师可是救我们于水火的恩人,想让我们为了你对付自己的恩人,你没事吧?”
“那又怎么了?”阿曼理所应当的说,“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有贪嗔痴恨,嫉妒别人过得好,嫉恨别人出色是常理,她——”
她一指祁缈,“她那么厉害,正常人不都该恨不得将她拉下神坛,踩进泥里,看她痛苦挣扎才对吗,就像那个祁听雨一直在做的那样,你们为什么不这么想?”
陆恩熙看她的眼神这下真带上几分怜悯了。
这孩子从前都经历了什么啊,才能让她的心里这么阴暗。
“你说的倒也是种常态,很多时候,人确实会像你说的那样,恨人有,笑人无,但有一种情况除外。”
王大春不知何时显现出了形态,背着手,慢悠悠飘到了陆恩熙身边。
“大春姐!”陆恩熙激动地声调都拔高了。
王大春淡然地冲她压了压手,示意她低调。
阿曼不服气地问,“什么情况?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
“怎么没有,你现在不是就看到了吗。”王大春看向祁缈,“当一个人强到众人拼死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时,所有人都只会仰望她,敬仰她,因为他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那个人,是谁都无法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