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突然走出来实在是让众人都惊讶了。
还有对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是她说的?
难道,那个所谓的通道是魏夫人告诉秦王殿下的?
众人的脑海中全都是这个想法。
而当事人看到走出来的魏夫人的时候,怎么也不敢相信。
当然,最不敢置信的还属魏家父子俩。
“母亲,您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你说的’?”
“居然是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充满了不敢置信,一个却是恍然大悟。
“没错,就是我。”
魏夫人依旧淡定的很,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个。
只不过,看着魏家父子俩的眼神尤为的陌生,哪里还有之前宴会上那种温暖呵护的模样。
“为什么?母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斯年虽然知道魏夫人不是自己的亲娘,但是这么多年的母子做下来,哪怕是条狗都有感情了。
他之前还在想着,等到他登上皇位,依旧会追封母亲。
让她死后,也能享受香火。
可是,如今这一出居然跟母亲有关系,他接受不了,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最看重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么?
为什么要将他马上就要得到的东西给毁掉。
她明知道,只要秦王出现,他们所有的作为都将付之东流。
说到底,他就是个窃国之贼,不敢见到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罢了。
“哼!毒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难道是假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我作对?”
魏丞相也没有想到,最后害的自己落入今日局面的关键人物,居然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这让他哪里能接受的了。
在他的印象里,魏夫人就是个事事以夫、以子为重的后宅女子。
跟其他的夫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对他们更加的用心罢了。
魏夫人的真心他们两父子向来受用的很,也对此引以为傲。
可是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魏夫人带给他们的好,却并没有从心底里爱她。
不然也不会想着在今晚的最后时刻,将她给推出去。
或许,在他们心里,一个女人,哪怕是妻子,母亲,一样可以舍去。
只要能够得到那个位置。
何况还不是亲骨血,舍去起来更加容易。
这一家子都是凉薄之人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魏夫人难道是秦王的人?”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害了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吗?”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魏夫人素来贤名在外,不管是对丞相还是对子女,都颇为照顾,按理说她在如何也不会背叛夫君和儿子。”
“有道理.....”
三三两两的夫人小姐们小声的议论,可也只敢悄悄探头观看。
魏夫人缓缓走到殿中央,看着不远处的魏丞相和魏斯年,随后又看了看萧墨寒,还有他们身后被围着的魏太后。
眼神在这几人之间停了好半晌。
最后定格在了魏斯年的脸上,突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声当中,带着万千的苦楚和寒心:
“我竟然这时候才发现,你与你娘长的可真像啊,看看这眉眼,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有人信。”
当这句话出现的时候,外头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脸色跟着一变。
尽管没有说话,但是身子还是跟着晃了晃。
“太后娘娘。”太后身边一直跟着的嬷嬷连忙扶着太后,低声的喊道。
太后抓着嬷嬷的胳膊,大力的很,几乎将嬷嬷的胳膊都快掐青。
尽管疼痛伴随,嬷嬷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反抗。
这个时候,她们沦为阶下囚,做什么都无用。
至于魏斯年,在听到魏夫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随后下意识的看了看魏丞相,还以为是他说的。
这跟他们计划的不一样啊,如果魏夫人知道真相,那他们的那些计划不就无法赖上她了。
不对,如今有了萧墨寒的出现,他们的计划早就被毁的面目全非。
但是,如今可不是承认这个的时候,明显萧墨寒对于魏夫人是不同的,或许,他们的一线生机就在魏夫人身上。
“母亲,您在说什么?儿子可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像您。”
魏斯年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缓缓朝着魏夫人靠近,只不过,袖子中的大手已经悄悄紧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算计。
而魏丞相在魏夫人出现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加上她说的那句话,简直不用猜都知道,魏夫人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和萧墨寒勾结在一起。
而真相就是萧墨寒告诉魏夫人的。
两人之间应该就是这样才有了来往。
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书房魏夫人从来就没有进来过,为的就是避嫌,她为何知道通道的事情?
这么多年,他一直将魏夫人当做后院女子,只知道围着夫君和儿子转的女人,加上平日里素来温柔。
结果,捅刀子最痛的就是魏夫人。
因为她的出现,所以如今才会变得这般被动。
如果来的是别人,哪怕是宁老将军的部下,他都不用担心,但是来的却是萧墨寒。
萧墨寒可是先皇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原本皇位的不二人选。
他最是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太子早早就被册封,又跟萧墨寒是一母同胞,还是嫡长子,那个太子之位就是萧墨寒的。
萧墨寒为了安太子的心,也是为了跟先皇表态,这才心甘情愿去边关守着。
这一守就是好些年,连成亲都耽误了。
只不过,这样也给了他们机会。
太子本就太过平庸,太过温和,最是容易算计,这不,命就这么被他们给算计没了。
趁着太子病逝,在对痛失爱子的先皇和先皇后下毒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他们后面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根本就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或者说,无人敢查,敢查的人都被弄死了,要不就装作不知道。
想等萧墨寒回京。
只不过,萧墨寒还是着了算计,直接被流放千里。
如今回来,才是真正的算账。
魏夫人淡漠的看了一眼魏斯年,反倒是后退几步。
“你不用再试探,好歹也做过我近二十年的儿子,你的性格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说的很清楚,你很像你娘,以往我只以为侄子像姑母很正常。”
随后朝着太后的方向走了两步,遥遥的看着她。
“如今才知道,是我想差了,此姑母非彼姑母,我说的对吧,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