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上青州的土地没几天,队伍就被一伙数千头戴黄巾的队伍给拦住了。当然,杨承不是没有派出斥候,只不过,斥候心大,根本没放在心里,远远放一把烽火,直接就开溜了,越过黄巾军,继续往西探路了。
数千人黑压压的一片,对近千官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前排的一众首领和黄巾军都紧盯着数十辆大车,挪都挪不开。杨承率队呈防御阵型,静静等待。许久之后,黄巾军已经完成了合围。领头的是主将,懒散的看了身旁的副将一眼。副将会意,驱马上前,大声喊道:“都给我听着,把车辆留下,保你们一命。”
百步距离,回答他的是十支弩箭,箭无虚发,将这名副将活活射死,不过比刺猬好多了。将敌将射杀的同时,护卫军的两台投弹机也完成了发射。早在见到烽火的时候,护卫军就很自觉地完成了距离标记,每台投弹机都有发射距离的标尺,投弹距离是炮兵的必修课。
眼看着两个大包袱从对面慢悠悠的向自己飞来,主将完全看不懂,不过他也不在意,等快到了挑飞就是,何曼对自己的武艺非常有信心。看到副将被杀,何曼怒不可遏,立刻命令部队进攻。然而,在黄巾军刚开始进攻,跑出去还没几步,何曼也挥舞手中大刀就要挑飞大包袱的时候,轰,轰,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将何曼以及附近的亲兵、将领们撕碎的同时,爆炸的气浪席卷,将数十米方圆的黄巾军掀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就连最后面的黄巾军也听到了这两声如同天雷一般的轰鸣。黄巾军残部是接受过神技洗礼的,所以他们的反应不是惊慌四散,而是虔诚的跪在地上,祈求饶恕。其余那些后加入的,看到老兵都跪了,就也没敢跑,跟着跪了,跪下应该比逃跑更能活命。
护卫军一营一连和二连从阵中飞奔而出,大喊着‘投降不杀’,以排为单位往四面八方出击。遇到不开眼的,用弩箭射,或者一个手雷,再搞一个小‘天雷’。
最终,这伙一开始就失去了主要将领的黄巾军被俘虏了五千多人。杨承也没去管这伙黄巾军的主将是谁,出发的时候接到命令是无论谁来劫掠,一律反击,俘虏均按照护卫军的规矩来。凡是身上有甲叶、体格健壮的都被重点关照和审讯,最终将这支黄巾军的领导架构全部找出,包括了各级什长、百夫长、亲兵、战兵,共有一千多人。只要失去了这些人,就可以对这支黄巾军重新整编,不用担心背叛。这个年代的穷人都没有读过书,思维简单,最是知恩图报。这些人对护卫军肯定有仇恨,护卫军也不会费时间去感化世人。
这一千多人被当众砍去一个大脚拇指,成为犯人,需要服刑五年后再释放。剩余三千多人中,愿意留下的被整编,成为新兵, 不愿意留下的直接释放。当然,在天雷的影响下,没有人不想留下来,神技对他们的洗脑是很深刻的。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三千多新兵初步选出了班长和排长。随后,护卫军带着一众新兵和俘虏,前往这伙黄巾军盘踞的县城。这伙黄巾军残部是在战败后流窜到青州的,占据了广县作为自己的地盘。
既然护卫军来了,自然就是官兵收复县城,这必然会使得当地残留的地主豪强死灰复燃。所以,护卫军并没有进城,只是在新兵进城掌控全局后,才在城外三里处扎营,并且换下汉旗,扮成商队。
新兵将城内留守的千余黄巾军全部带出城,由护卫军筛选处理。在和羊忠商议之后,杨承决定在这里逗留一个月,完成对新兵的训练和生活技能的培训。在护卫军的授意下,一百多名新兵排长都被安排了各种事务。挖鱼塘的,做渔网的,挖沟渠的,养殖鸡鸭的,挖野菜的,最新的种稻技术,打造冷兵器和农具,各种生活技能对于早期加入护卫军的人来说都是很熟悉的。将新兵编入预备营,轮流训练和带领百姓劳作。砍去一个大脚拇指的犯人全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不给吃饱,反正失去了大脚拇指严重影响行动力,干活干不死。
城头竖起日月旗,目前只有海军使用这面军旗。安顿好一切,杨承给留守的新兵排长们留下几句话,就带着三十个新兵排共千人,继续上路。杨承道:“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要尽量守住广县城,这是大功一件。我们大本营会支援你们,之后也可能会有另外的新兵营前来与你们汇合,记得对上暗号和信物。平时的事情你们按部就班即可,遇到突发事情,必须超过三分之二的排长参与投票解决。有人来投靠,一律不接纳,你们只接纳俘虏。一切都按照我们护卫军的规矩来操作。多打造兵器铠甲,这是你们能不能守住广县的关键。大本营支援过来的时候,会带走你们的家眷和其他百姓,前往我们的地盘生活,那里有足够的土地。”
近两千人的队伍中,新兵们一边赶路,一边训练纪律性。体能训练是不可能了,太费粮食。
自从黄巾起义以来,整个青州境内早就已经乱套了,能够守住城池的朝廷官兵少之又少。迫于无奈,护卫军只好向沿途的一些庄子购买粮食。这些庄子都有很强的武力,庄子上是地方豪强自行建造的坞堡,用来抵御黄巾军和流民的进攻。
不过粮食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这不,兖州境内时,路过一个坞堡。坞堡的规模很大,足可容纳两千人,羊忠就想着去购买粮食。队伍打起大汉旗和辽东沓县的旗帜,来到坞堡前。坞堡内防守非常警惕,已经有护院爬上墙头,弯弓搭箭,多个箭楼中也隐约可见有护院在活动。堡外残留的血迹和坞堡墙壁上的破损,都表示着在不久前,这里已经经历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斗。显然,这个坞堡的实力很强,不是好相与的地方。
羊忠将写好的书信命人射入坞堡内,便开始等待。
箭矢没有箭头,并不能伤人,护卫军已经表达了没有恶意。坞堡的主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坞堡的塔楼。羊忠在自己的信中表达了自己的身份和想要用精盐交换粮草的意愿和交易方式。
见到塔楼上的人看完了信件,羊忠和一个班的盾兵缓步驱马行至距离坞堡二十步处停下,对着楼上道:“可愿交易?”
楼上的堡主回复道:“我们不缺盐。”
羊忠笑笑,不过面甲下的笑容没人能看到。羊忠从马上包袱中取出一小袋,向楼上示意。
堡主命人放下一个吊篮,这在羊忠看来就是有意交易了,只不过需要验验货。随即命人将小袋放入吊篮。
随着小袋被打开,雪白、细密的精盐让楼上众人都是眼前一亮。楼下传来羊忠的话语:“此盐不含一丝毒素,大汉独一份。”
几人商议了一番,随后堡主对着羊忠道:“大军退后十里,在一里外交易。”
羊忠道:“大军退后三里,可派人先验货。”
塔楼上又是一阵讨论,随后三人坐吊篮下来。羊忠命人传令,将几车精盐拉上来。三人很仔细的验货,确认无误后,对羊忠道:“在一里外交易,大军退后五里。”羊忠点头同意。跟杨承说明了情况,杨承没有异议。队伍带着货物退到一里外,留下民夫一百新兵守护货物,其余新兵每隔百步留下两百人,严阵以待,骑兵则后退至五里处。衣衫褴褛的新兵看上去不过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农夫,并没有让坞堡内的众人觉得是威胁,他们害怕的只是那五百多全身披甲的骑兵。
很快,坞堡内一车一车的粮草被运出来,羊忠亲自带人验货,同样是认真无比,一些霉米被剔除出去。吃了霉米的人,怎么死都不知道,汉末的人口锐减,跟多年无法耕种,吃了不少霉米也有着不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