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透过车窗,似乎穿越到了过去,继续说道:“后来老班长退伍了,可我们的军旅生涯却遭遇了重大变故。在一次执行高危任务时,意外突然降临,我们不幸受伤,落下了无法逆转的残疾,无奈之下,只能提前退伍。离开军区的那段日子,我们满心迷茫,未来的路一片灰暗。”
“就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老班长向我们伸出了援手。他把我们招进了他和薛老班长一起创立的安保公司。我还记得第一天踏入公司的场景,里面聚集的全是和我们一样,因伤无法完全康复的战友。大家的眼神里,既有伤病带来的痛苦,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老班长和薛班长看着这些受伤退伍、不知何去何从的兄弟们,心里满是不忍。他们不忍心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陷入生活的困境,于是决定大家一起筹钱成立这个安保公司,就是想给那些因伤提前退伍、生活陷入困境的兄弟们提供一个安身立命的差事,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徐灵风听着司机的讲述,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为恍然大悟,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确认答案。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他忍不住感叹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新奇与理解,还有终于解开谜团的畅快。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爸爸退休以后,怎么还总是早出晚归的,我还以为他是闲不住,找些事儿打发时间呢。现在才知道,他是去安保公司了。那里有他牵挂的战友,有他放不下的责任。”
徐灵风微微仰起头,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平日里忙碌的身影,眼神中满是钦佩。
他仿佛看到父亲在安保公司里,与昔日战友们并肩,为了大家的生计和未来奔波忙碌。
想到这儿,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为自己有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父亲感到骄傲。
……
徐灵风原本还沉浸在对父亲和安保公司关系的思索之中,刹那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思绪,眼睛陡然一亮,整个人兴奋起来,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脸上写满了急切,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上半身使劲往前倾,双手扒着驾驶座的靠背,对着司机说道:“司机叔叔,光顾着听这些,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问!我爸爸和薛叔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的这个安保公司啊?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太奇怪了。”
司机和两个保镖听闻,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徐灵风天真模样的宠溺。
司机透过后视镜,温柔地看了徐林峰一眼,目光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道:“少爷,那可是在你4岁回家之前的事儿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准确地说,是在你满月的前一个月,老班长和薛老班长就开始着手筹备了。那时候你还小,牙牙学语,走路都不稳当呢,很多事情自然没什么印象。当时,老班长和薛老班长看着那些受伤退伍后生活陷入困境的战友,心里头揪着疼,一心想着帮大家。他们没日没夜地忙前忙后,四处奔走拉投资、找场地、办手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安保公司给办起来了。”
随后,迎来了你满月的日子,那场满月酒办得格外隆重。
老班长满脸喜色,不仅喊上了我,还把安保公司的所有人都请来赴宴。
酒店大厅里张灯结彩,红色的气球和彩带交相辉映,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香醇的美酒。
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纷纷凑到襁褓边,瞧着你粉嘟嘟的小脸,眼神里满是疼爱,一杯杯酒承载着对你未来的美好祈愿 ,现场热闹非凡。
谁都没料到,命运竟会突然翻脸。正当宴会进行到高潮,众人举杯欢庆之时,一阵神秘怪风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
那风刮得极为诡异,风声凄厉,吹得桌上的杯盘叮当作响,原本敞亮的大厅瞬间暗了几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等回过神,惊恐地发现,你居然消失不见了!
刹那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女眷们惊恐地尖叫,男人们则迅速行动起来,四处寻找你的踪迹,大家慌慌张张,翻遍了酒店的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就在众人满心绝望之时,有人发现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关于你四岁时候……这张纸条像是一线微弱的希望,却又充满了未知与恐惧,让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
这件事如同一记重锤,给老班长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我们都以为,经历了这样的晴天霹雳,第二天老班长肯定无心顾及公司。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还是按时来到了公司。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布满血丝的双眼,我们又惊讶又心疼。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老班长,少爷还下落不明……你怎么还有心情来公司啊?”
老班长深吸一口气,神色疲惫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动容的坚定,缓缓说道:“昨天那场宴会,桌子上只留下一则留言,说四年后的今天的前一天,会通知我们去接人。在这之前,我能做的就是守好公司,守好我们团圆的希望。只有撑住,才有盼头啊 。”
……
徐灵风听着司机的讲述,起初还满脸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仿佛要透过空气,看到那些发生在过去的画面。
可随着司机的描述逐渐深入,他的表情却慢慢起了变化,先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最后竟忍不住在心底笑出了声。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动作里满是难为情。
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副兴致勃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再想到这些事从自己有意识起,叔叔就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过自己了,此刻的他只觉得脸颊发烫,心里暗自嘀咕:“哎呀,真是糊涂,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尽管有些窘迫,但他的眼神里却透着几分趣味,像是在和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撞了个满怀。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记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有些事儿以为早就抛之脑后,可一旦被重新提起,那些熟悉的感觉又会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