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生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没想到杜泽的思维跳跃得这么快,但还是如实回答:“诸葛亮不是在五丈原因病去世的吗?”
杜泽摇了摇头,笑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姑父你想啊,他为什么会病死呢?还不是因为太过操劳,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自己都说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工作状态,不把自己累死才怪呢。”
赵汉生一听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你小子,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答应你吧。不过,我这可不是为了贪图你那年底的一个点利润分红,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为了咱们自家的生意能更上一层楼。”
杜泽一听赵汉生答应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就对了嘛,姑父。咱们自家人的事情,自然是要优先考虑的。你放心,只要你去了水泥厂,我还是那个条件,年底利润分红一个点,绝不食言。到时候,你只需要制定一些宏观的策略和措施,让下面的人去执行就行了。偶尔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但千万别把自己累着了。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赵汉生笑着拍了拍杜泽的肩膀:“就你小子会说话,给我安排了这么多活,还说得这么漂亮。不过,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只能勉强同意了。”
杜泽缓缓开口,用一种既冷静又计划周详的语气说道:“我准备让任利涛去召集那些工人,一起讨要他们应得的工资。这事情嘛,得让它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惊动到上面的那些大人物。这样一来,等风波稍微平息一些,我再出面去跟水泥厂那边谈承包的事情,这样一来,应该能顺利许多。”
赵汉生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权衡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转头看向杜泽,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觉得任利涛能办成这个事吗?”
杜泽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缓缓说道:“假如他连这个也办不成,那我觉得,生产厂长的位置我们也就不用再考虑他了。毕竟,我们需要的是能干事、能担事的人,而不是只会动动嘴皮子的空谈家。”
赵汉生听完杜泽的话,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他仔细打量着杜泽,注意到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冷漠。那是一种对结果极度执着,对过程却不太在意的冷漠。赵汉生心里明白,杜泽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任利涛能不能成功,他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赵汉生最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计划。他深知,在这个充满竞争和利益纠葛的世界里,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确实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而杜泽,显然是个深谙此道的人。
杜泽在话音刚落之后,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期待:“姑父,假如我真的能够成功拿下西山水泥厂,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你得帮我组建一个完整的领导班子,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小企业,而是一个规模庞大、事务繁杂的大企业啊。没有一套得力的人马来协助管理,我怕是难以应付得过来。”
赵汉生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自信的笑容。他在这个厂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于这里面的门道自然是了如指掌。他拍了拍杜泽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嘛,你就放心吧。我在这个厂子里待了这么久,谁是真正能干事的,谁又是光混日子的,我心里都有一本账。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物色一批精明强干、有责任心的好帮手,保证让你的领导班子既高效又稳定。”
杜泽一听赵汉生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他感激地看了姑父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随后,杜泽便迫不及待地联系到任利涛。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里见面详谈。
到了约定的时间,杜泽准时出现在了饭馆里。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任利涛的到来。不一会儿,任利涛也推门而入,两人一见面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坐定之后,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
,等着上菜的时候,杜泽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与感慨,对坐在对面的利涛说道:“任叔啊,回想起昨天在医院里,您跟我说的那番肺腑之言,真的是让我心里头翻涌不已。您说得对,这个西山水泥厂,它的现状让人不得不担忧,感觉就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离那破产的深渊就差那么一小步了。我深知,您对这里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它是您青春的记忆,是您和我爸,还有那一群并肩作战的老兄弟们共同的岁月印记啊。”
杜泽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继续说道:“不瞒您说,这些年我东奔西跑,也积累了一些家业,手底下有了好几个厂子在运转。我曾不止一次地劝过我爸,跟他说,爸,您就别再这么辛苦了,去我那边的厂子里,找个轻松点的活儿干干,或者干脆就回家享享清福,毕竟我现在也有能力赚钱养家了。可您知道吗?他就是倔,说什么也不肯,总说在西山水泥厂快二十年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感情,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我这心里啊,真是又急又没办法。”
说到这里,杜泽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忧虑:“可眼瞅着这厂子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我猜我爸心里头跟您想的一样,都是不愿意看着它就这么垮掉的。但现实摆在眼前,这种情况,要想不破产,怕是比登天还难啊。”说完这番话,杜泽的表情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让人看了都不免心生同情。
这时,任利涛拿起桌上的酒杯,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眼神坚定地说:“是啊,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么没了。大侄子,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还能动弹。我打算联合起工友们,我们一起去跟上面的人理论理论,总得为这厂子争一争,搏一搏!”
额,杜泽一听这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