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莫羽媚连忙制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是权力的心脏,不是供你嬉戏的游乐场,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甘斐哈哈一笑,试图化解紧张的气氛:“不过是友好的示意,礼多人不怪嘛,你说呢?”
莫羽媚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你这是友好的示意?更像是对他们无声的挑衅,仿佛在说,你们的位置对我而言毫无意义。这样的行为,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
甘斐的笑容僵了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真的有些过头了,于是尴尬地收回了手,转而问道:“话说回来,我们这是要前往何方?听说大司马此刻并不在府中。”
“自然是去我曾经的小天地,暂避风头,等大司马归来。”莫羽媚的回答简洁明了,二人继续前行,沿途穿过了无数曲折的亭廊与门径,每一步都似乎穿越了时间的长河。
途中,他们遇到了不少身着仆役服饰的家丁,这些人在见到莫羽媚与甘斐时,无不远远地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甘斐则一一抱拳回礼,每一次都显得那么真诚而坚定。
“他们只是下人,不必如此客气,免得降低了你的身份。”莫羽媚低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甘斐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什么下人上人,皆是血肉之躯,何来尊卑贵贱之分?在我看来,别人对我行礼,我必回礼,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尊重与礼貌。”
莫羽媚第一次从甘斐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坚决与温度,她诧异地望向他,只见甘斐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正义与愤慨,仿佛是在为这世间的不公而抗争。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也更加迷人。
在细细咀嚼了甘斐的话语之后,莫羽媚的嘴角勾起一抹宛若春日桃花般的嫣然笑容,轻轻颔首,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自嘲:“你说得对,是我言辞欠妥了。想来是这公府的高墙深院,让我无形中沾染了几分士人的酸腐之气,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恰有两名身着彩衣的婢女款步而来,远远见着二人,便恭敬地弯下腰去,行了大礼。这次,莫羽媚非但未如往常般视若无睹,反而微微点头,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那姿态,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风,吹散了冬日的严寒。
甘斐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讶异,随即又略带几分赧然:“哎,其实……是我这直肠子不适应这王公贵族的弯弯绕绕。”
“不过话说回来,”莫羽媚打断了甘斐的歉疚,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待会儿到了我那居所,你可万万不能这般客气了。那里,是大司马府上门客的聚集地,每个人都靠着真本事说话。我可不想我带来的朋友,被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看轻了去。”
莫羽媚迈步前行,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如同风中柳丝,轻盈而又不失风韵。甘斐听她娓娓道来,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心中暗自赞叹,直至她的话语结束许久,他才猛然惊醒,急忙以几声干咳掩饰尴尬:“咳咳……哈哈,明白了,明白了。
放心,若他人以礼相待,我自然报之以礼;若有人敢无礼相待,我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礼尚往来’,毕竟,我可是你带来的人,怎能让你失了面子呢?”
莫羽媚回眸一笑,那笑容里既有信任也有几分调皮。在她心中,甘斐的实力她自是清楚,除了那传说中的驭雷惊隼,恐怕还真无人能与之匹敌。
她继续前行,步伐轻盈,而甘斐则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那摇曳生姿的臀部,心中暗自品味着这份难以言喻的美妙。
“给过你机会的,但你似乎并不领情。怎么,现在又像个小偷一样,在背后偷偷窥视?”莫羽媚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她早已察觉到了甘斐的目光所向。
“啊?呃……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甘斐一脸愕然,仿佛刚从梦中惊醒。
莫羽媚心中冷笑,这个男人,连装傻都这么笨拙。但她并未点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继续她的步伐,留下甘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暗暗庆幸,能有这样一位既聪明又有趣的女子相伴。
在一座隐匿于繁华背后的幽静偏宅前,甘斐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引力轻轻拽住。那座宅邸,如同一位羞涩的佳人,半掩于葱郁的竹林与错落有致的假山之后,只露出一角飞檐,透着几分神秘与高雅。
“穿过这扇斑驳的木门,便是我的蜗居之所。你腰间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恐怕早已惊动了里面的各路英豪,他们或许正以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静候你的大驾。何不先一步踏入,亲身体验一番?”莫羽媚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狡黠。
甘斐闻言,嘿嘿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他自然听出了莫羽媚话中有话,那所谓的“欢迎仪式”,恐怕是场不折不扣的考验与试探。
但他岂是畏首畏尾之辈?只见他肩膀轻轻一抖,长袍随风轻扬,大步流星地迈向那扇古老的大门,每一步都踏出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与气魄。
就在甘斐即将掠过莫羽媚身侧之时,后者突然压低声音,宛如密语般说道:“这可是你大展身手的绝佳舞台。一旦你能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你心悦诚服,那么,在日后面对大司马那等权势滔天之人时,你的话语将更具分量。因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人们总是更愿意倾听并相信那些站在顶峰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