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惊呼四起。
牛族老脸色一变，却又很快稳定下来，却没自作主张，反而向杨九二人问道：“上仙，您看这？”
包玄脸色也一变，却又笑了起来：“不妨事，看来是混进诡民了。”说罢，他看向杨九：“杨兄，您觉得呢？”
杨九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这其中最淡定的，虽然他本来表情也不多，但人家问了也不好一问三不知：“包兄，还是您有什么看法？”
“不敢不敢，杨兄喊我包玄或是老包就成。”包玄连忙摆手，“看来就是诡民混进来了，这东西虽然善于伪装，本身更是人形，却终归没逃过这辨灵大阵。”
诡民？杨九有些惋惜，这东西他听说过，这次倒错过机会见识一下，不过这东西自身强弱悬殊，强的不下于大修，弱的却只比凡人强一点。
只是不好识别而已，看来又是罗凌菲惹的乱子。
这女人......
她到底怎么做到这么爱折腾还没被人打死的？只靠她公主的身份护不住吧？怪不得那几人不答应牛族老的请求呢，几个庄户纷纷议论，随即热烈不少——省钱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这个牛溪村也只剩了杨、包这俩修士。
二人对面而坐，桌面上饭菜不算丰盛，好在精致不少，杨九看到自己猎的蚁肉也上桌了。
包玄本想请客，杨九实在不习惯与人共餐，他从牛族老给的布包里掏出几个银锭，自己独买了一份，与他分了开来。
牛族老发现二人关系有了变化，本想让牛昌德赶紧给杨九结账巨蚁，却被意外打断一下，向二人告罪后，处理这突然出现的诡民之事去了。
二人有些沉默，包玄是一肚子话想问，杨九是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杨兄，您现在是什么境界？”杨九半个社恐，包玄首先憋不住了。
“哦，大概是灵气仙吧。”练气化神，在这倒是也有仙名。
“我......我灵血仙。”包玄说完，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包兄厉害啊，比我还高一层。”杨九很是佩服，修士每跨一阶，都要数十上百年，人家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境界却比自己高。
他是真心佩服。
“说笑了说笑了，”包玄只恨桌子不够低，“不知杨兄，是什么道源？”
这我哪知道？杨九深恨自己为什么不个理由，回房间躲着，本地人总问他一些没法回答的问题。
“那个，在下刚出师门不久，还没测。”杨九打算编。
“啊？不用道源的修士？这可几乎没人这么练了。”包玄抬头，面露惊讶。
眼前这位看上去比脾神懂的多，他打算再打听些本地修行知识：“包兄，这个修法不是很早就有，现在竟然不多了？”
“何止不多，杨兄的门派怕是有些古早，这个练法，因为进境缓慢，几乎都没人这么练了。”包玄摇了摇头。
“当然，这修法打的底子确实好，但就是这些保持传统的门派，在弟子到了一定年龄，也是要测一测的。”
“不知这个道源要怎么测？”杨九问道。
“您这山门.....”包玄似乎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四千前，有高修开创‘命格术’以此看修士资质，及亲近道源。”
他看向杨九：“杨兄，您这派，只怕至少四千年不开山门了吧？”
杨九不想撒谎，又问一句：“包兄，这命格术，是以出生之时定的吧？”
“不错，看来杨兄也有所耳闻？我听说，此术出来以前，几位百万年修为的大修已经境界停滞了，但测过之后，
开始根据道源修行，大多突破境界，大有提升。于是这些年下来，道源无人不测。”
“杨兄，”包玄掏出几颗晶体放在桌上，“您看破防护阵法之事，算是秘密吗？”
杨九看看桌上，是四颗魂精，不知他要做什么，疑惑的看他：“我不过看那些符箓，偶有所悟而已。”
包玄犹豫一下，表情认真起来：“杨兄，实不相瞒，在下是贩消息的，您能看破符箓这事，算是价值不小的消息。”
杨九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这些阵点，虽然还有存货，但已是越来越少，因为开创阵法的人，已经故去了。”
“包兄，在下只是似懂非懂，这个阵点只怕做不出来，而那阵眼，其实没看懂。”不小心招摇了，杨九有些后悔。
“这个阵法，竟然没有传承吗？”他又问道。
“荒寂之地怎么来的，杨兄可知道？”包玄问道。
这些脾神已经讲过，杨九点头：“大略知道一些。”
“这位大修，就是当年大变之下，阿含宗仅存的修士之一。他当年没逃出这里，留在了一个聚集点。”
“他本就是成名已久的阵法大师，这套防护阵法是他呕心之作，听说只用了一年多便做出来了。
为了这里残存的修士和凡人，他把这些都公开了，更是拿出宗派残存的钱财，向外界大规模订购阵点阵眼。
要说当年，阿含宗也是前十的大派，占地虽然不多，高修和弟子却是不少，就是靠这些人，又是四下求助，又是花费不少钱财。
听说当年也是万般艰难，好在此地还是有不少人活了下来，所以，虽然这荒寂之地也是本界绝地之一，却与其他绝地死地大不相同。
这片地方虽然也被称为绝地，但大伙称呼起来，都是说小绝地，或者说荒寂之地，而不是荒寂绝地。”
“或者是像称呼慈航绝刹那样，直接就是绝地的代称，只是那位大能没能继续修行，反而没多久亡故。”
“而这个阵法有很多都是阿含宗自己的东西，这就导致现在这个可以鉴别死气程度的阵法只能修，而无法继续制作。”
说完，他看向杨九：“杨兄，你身上这条信息，干系重大，哪怕现在这些符箓你尚不能全通，却也大有希望。
这条消息怎么传，传给谁，你可以决定，我以道心发誓，绝不不经你允许乱传。”
他把桌上魂精推了推：“这些便是定钱，不管你是让我保密还是打算用来换情报或资源，都可以。”
杨九把魂精推了回去：“那包兄先替我保密一段时间如何？”这下麻烦了，这阵法可不是只在这一个地方有用。
“不不不，”包玄摇头，“这消息我既然知道了，就得付钱，哪怕你说让我烂在肚里。我包玄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杨九假装沉吟，却在识海里问了一声，脾神虽修为低，更是大多在县城做厨子，但对此也有些耳闻。
“大人，你问问他是不是博闻宗的弟子，有没有博闻广识牌。”
杨九依言问过，包玄点头确认，自怀里掏出一面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