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哼了一声，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里，心里却更加郁闷。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想着随便找个小馆子对付一口，也比回家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强。
街边的一家小饭馆正亮着灯，门口挂着一个油腻的布帘子，里面飘出一股熟悉的酱香味。何雨柱走进去，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笑着迎了上来：“柱子，今天又是一个人啊？老样子？”
“嗯，给我来一盘炒肝，再来两张烧饼。”何雨柱点点头，声音不高，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倦意。
老板麻利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何雨柱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望着昏黄的灯光发呆。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秦淮如的身影，还有她那张总带着几分算计的笑脸。他明白她的聪明，也明白她的苦楚，可就是忍不住心里那股说不清的烦躁。
“炒肝来了，热乎着呢！”老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肝走过来，又在他面前放下两张刚出炉的烧饼，笑呵呵地说道，“慢慢吃啊，别烫着。”
何雨柱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炒肝送进口中。熟悉的味道让他稍稍舒缓了些许情绪，可心里的郁结并没有完全散去。他一边吃着，一边想着院子里的那些人，觉得每个人都像是一出戏里的角色，各怀心思，明争暗斗，而他不过是被卷进其中的一颗棋子。
“柱子哥，这么巧，你也在这儿？”正当他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抬起头一看，是娄晓娥挽着许大茂，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巧什么巧，我又不是稀客。”何雨柱放下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娄晓娥倒没在意，依然笑着说道：“大茂刚才说看到你在街上站着，我还以为他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要不一起坐？”
“不用了，我吃得差不多了。”何雨柱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打扰自己。
许大茂却笑得意味深长：“柱子哥，你这是跟谁赌气呢？要不咱爷们说开了，别老闷着，多没意思。”
“许大茂，你别在这儿跟我拽。”何雨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把桌上的饭钱压在盘子底下，转身离开。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些许凉意，何雨柱快步往胡同深处走去，心里越想越乱。他不是怕面对那些人，而是懒得再去掺和那些让人头疼的事。他想，就算今晚回去，也只会听到各种冷言冷语，甚至连棒梗那小子都可能会对自己翻白眼。
想到这儿，他索性绕过了四合院，打算再走走。他沿着街道走到了一处河边，夜晚的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满天星辰。河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老夫妻，低声聊着天，似乎在回忆年轻时的点滴。
何雨柱站在河边，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得太窝囊了，明明凭自己的本事可以活得很好，却偏偏被院子里的那些人搞得心烦意乱。
“柱子哥？”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何雨柱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寡妇娟子，手里提着个菜篮子，似乎刚从夜市买菜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何雨柱有些意外。
娟子微微一笑：“出来买点菜，刚好路过这儿，看到你站在这儿发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雨柱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
娟子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柱子哥，你是个好人，可有时候心肠太软了。院子里的人都太会算计，你别老是吃亏。”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一震。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你说得对，可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雨柱在黑暗中走着，脚步缓慢但坚定，心里反复琢磨着一件事。最近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窝囊透了。无论是院子里的人，还是那些破事，都让他感到憋屈。他终于下定决心，这一次豁出去，做一件自己从未敢尝试的事，不再受那些人牵制。
“豁出去！”他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走到街角，他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昏黄的路灯。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单的身影让他心里更加坚定。他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狠劲。
到了四合院，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来到秦淮如的房门外。他站在门口，心里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压下那丝软弱。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必须当面说清楚，否则这些事会像刺一样永远扎在心里。
“淮如！”何雨柱抬手敲了敲门，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冷意。
秦淮如听到声音，心中一惊。她打开门，看到是何雨柱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雨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些话，我今天必须跟你说清楚。”
秦淮如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心里咯噔一下，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轻声说道：“进来说吧，站在门口多不方便。”
何雨柱没有犹豫，迈步走了进去。屋子里昏暗的灯光映衬着简单的陈设，棒梗和小当、槐花已经睡了，只剩下秦淮如独自守在桌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雨柱，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严肃。”秦淮如坐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些。
何雨柱没有坐下，他站在桌前，盯着她，冷冷说道：“淮如，这些年我帮过你不少吧？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我都尽力了。”
秦淮如点点头，低声道：“是啊，雨柱，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我心里记着呢。”
“记着？你记着又有什么用？”何雨柱冷笑了一声，眼里带着几分锋芒，“我知道，你嘴上总说感谢，可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冤大头。我不是傻子，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