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金黎明，杨麟和凌波丽对视了一眼。当然这再熟悉不过了，刚刚才打了一架，王萌萌、李玄同都是这个组织的人。
“而黄金黎明学会中，地位最高的三人被称为三术士。创造她的主人，正是前代三术士之一，有着人偶师之称的雷真。他不仅是是那个时代最有想象力的炼金术士，同时也是最强的魔术师。”
这假人是人偶，而且竟然和黄金黎明的大人物有关，那来头可真不小。
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看起来她和雷真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雷真认为，在人偶内部构建出魔术回路，那么人偶便会拥有施展魔术的可能性，这也是傀儡术最初的起源。”
“不过，这种人偶始终是机械死物，需要人偶师去操作控制。他的终极目标是创造出具有自主意识的自动人偶。直到他临终前的三个月，他成功了，也就是眼前的这具人偶。”
听到这，杨麟立刻想到北境68号列车，那也是死物变活物。
他看向了躺在箱子里的人偶，越看越觉得下一秒她将活过来，不知道这得献祭了多少灵魂才会让人偶有了意识。如果这具人偶有意识，那么自己修改价格的事情那就说的通了。
似乎是看穿了杨麟心中所想，老妇人专门解释道：
“与如今协会通过大量献祭来造灵不同，那终究是一条邪路。这具人偶的意识是先天感应产生的。”
杨麟听后，对这具人偶的印象稍微好了些，但又疑惑地问道：
“既然她这么珍贵，那么为什么还要出售呢？按理说，它应该在黄金黎明那些人手里才对。”
是啊，组织里三巨头之一临终所创造的心血，意味着是他个人的最高技术结晶，这不应该出现在杂货店，而且还被打折出售，怎么看都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老妇人继续说道：
“雷真认为世界就是一台精密运行的机器，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所有人在何时何地做什么，造物主早就是已经编辑好的程序。这具人偶被他创造出来，是必然的，他的继承人也早就被世界选定了。”
“他没有告知世人这具人偶的存在，只是把它放在我这里寄卖。他认为即使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被选定之人也一定会将里面的人偶买走，这是早就确定好的事。”
杨麟听完，不禁在想，大人物的这种做法，颇有点哲学的意味了，地位到了这样的高的大人物，也相信“宿命论”吗？他继续问道：
“好吧。那价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老妇人听到杨麟问价格的事，她顿时就笑了，这笑容甚至带着调侃，她饶有兴趣地回答道：
“寄卖的一开始，雷真觉得毕竟是他的杰作，不能卖低了，于是定价1000个圣币。”
“1000个圣币？这是什么货币？”
圣币？杨麟完全没有听说这个货币单位。
“换算金币，是1000万金币。”
凌波丽抬头望了一眼，补充道，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她已经查验了这个人偶和箱子。
1000万金币这个数字，换算成杨麟的现在的年收入，至少能让他工作二十万年！
“但雷真又认为不管他定价是多少，最终这人偶将会以最合适的价格成交。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想到最后的价格是1个铜币。”
老妇人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柜台，并弯腰打开了环形柜台附近的一口木箱，从中找出一份发黄的文件摆在柜台上。
“至于变化，先生，这是当初那份寄卖合同，请您看看。若没有问题，您付完钱后，在这里签上名即可。”
杨麟闻言，他走到了柜台前，坐在凳子上，便仔细读了起来。
他没有拿起这发黄的文件，毕竟已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他感觉只要用手稍微触碰，就会变成碎片。
杨麟越看越困惑，这几百年的老物件，因为以前的文字和措辞和现在大有不同，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先生，是我疏忽了。”
见杨麟看着文件发愣，老妇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只见她右手一挥，那张泛黄的纸张上浮现出了一道道绿色的文字，那些文字正是现今大正帝国的通用文字。
“多谢！”
对于精灵的这神奇的一手，杨麟见怪不怪，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更加神奇的事情，他道了声谢。没有了阅读障碍，杨麟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为了明确三方的权利和义务，根据黄金律法，甲、乙、丙三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经协商一致，签订本协议。”
越往下读，他越觉得诡异、荒诞。这哪里是一份寄卖合同，分明是一份毕业生到企业单位工作的三方协议。
“甲方：亚梦。乙方：夜莺杂货店。丙方：有缘人。”
“甲方信息：自动人偶。甲-改进6型。1台。完好全新。”
“甲方的售价为100圣币。在销售期间，甲方可单独调整售价。”
“甲方保证自身的合法性及真实性，并保证物品在寄卖期间的质量，如有虚假，将承担一切责任。 ”
“乙方应尽力推广和销售甲方，也应妥善保管甲方，确保甲方不受损坏。”
“丙方应为甲方提供符合当下规定的工作条件和劳动保护。”
“丙方应按时支付甲方工资和福利待遇。”
”丙方应为甲方提供必要的业务培训和职业发展机会。”
凌波丽也凑近看了看，然后忍不住说道：
“真奇特。”
杨麟看完，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这好像是在找长期饭票？不过，他注意到有一处很特别的地方。
“甲方为什么是亚梦？而不是雷真？”
仿佛知道杨麟有此一问，老妇人指了指躺在木箱中的人偶说道：
“她就是亚梦。雷真认为她既然拥有独立的意识，那么这具人偶也完全拥有了行使自己合法权益的权利。”
杨麟注意到，泛黄合同的右下角，甲方的签名歪歪扭扭，这与木箱上的字如出一辙。原来，这人偶是有名字的呀。
“……”
至于为什么这价格会一变再变，很明显了，市场与价格不匹配嘛，换句话说就是要价太高。另外，谁又会去买一个未知的东西呢？
那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把自己卖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