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女生是你女朋友吧？”沈子躺在床上轻声问道。
“不是，是很好的朋友。”苏世杰说道。
“很好的朋友？”沈子疑惑地说道，“我看那反应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苏世杰没有回应。
“杰哥，你有女朋友吗？”沈子看着苏世杰的眼睛问道。
苏世杰点点头说道：“有……”
听完苏世杰的回答，沈子微微点头，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像杰哥这样优秀的男人，一定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沈子期待地看着苏世杰。
“幸福？”苏世杰轻声说道，“我也想给她幸福，可现在，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到。”
“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沈子笑着说道。
苏世杰不知道为何突然谈到了这个话题，只能轻声道：“的确很漂亮。”
“沈子，你的腿怎么样了，刚才你不是说有点痛吗？”苏世杰想岔开这个话题。
他内心本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张雅莹，在沈子面前谈论张雅莹，苏世杰觉得非常尴尬。
“是有点痛。”沈子笑着说道，“不过……这应该是术后正常的反应吧。”
“如果痛得太厉害，就告诉我。”苏世杰说道，“我去找医生。”
沈子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还真是麻烦你了，杰哥。”
“说什么麻烦！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这种事。”苏世杰轻声叹了口气，“我再陪陪你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杰哥，我都说了几次了，这场车祸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后你不许再这么说了。”
“你还是回去吧，现在时间不早了。”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走。”苏世杰心里还是很自责。
“那就谢谢咯！”
这间病房是一个三人间，包括沈子在内已经入住了两位了，而之前已经入住的那位病人，今晚回家休息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间病房里，只有苏世杰和沈子两个人。
“那我关灯了？”苏世杰说道。
“嗯！”沈子轻声回应。
随着电灯开关的按下，病房瞬间变得漆黑。
苏世杰轻手轻脚地坐在一旁的陪护床上，他和沈子之间此时只隔了一道白色的帘子。
其他病房的病人几乎已经都入睡了，过道上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还有隔壁房间一位大叔打鼾的声音。
“大叔打鼾的声音可真大啊！”沈子笑着说道。
“是呢。”
“杰哥，你在干嘛呢？”
“没干嘛，发呆。”
“我现在也睡不着。”
苏世杰下意识地扭头向沈子的方向看去，但帘子挡住了视线，他什么也看不到。
“我还是第一次住院！”沈子说道，“没想到医院的床还挺舒服。”
“我也是第一次在医院过夜。”苏世杰说道。
“你那个陪护床应该挺硬的吧？”
“还好，坐着挺舒服。”
“我觉得，你总是喜欢替别人着想。”沈子笑着说道。
“没有吧……”
“可不是吗？”沈子说道，“这么晚了你可以回家呀，我们才认识两天，你就在这儿陪我。”
“……”
“你是在担心我吗？”沈子轻声问道。
“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话。”
“不用担心啦！”沈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撩起帘子，她想看着苏世杰在干什么。
苏世杰发现身旁的帘子有动静，便扭头看过去，他正好看到沈子的眼睛。
在漆黑的朦胧中，沈子的眼睛显得特别亮。
“我还是第一次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盯着男人看呢。”沈子露出一丝微笑。
听沈子这么说，苏世杰的脸一下就红了。
还好因为太黑，沈子发现不了。
“喂，杰哥，干嘛不说话了？”沈子问道。
苏世杰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黑漆漆的，气氛实在有些怪。
他甚至再考虑，是不是确实应该走了。
“杰哥，实话告诉你把，我真羡慕你的女朋友，能拥有你，一定是很幸福的感觉。”沈子说道。
“将来也一定会有一个人爱你。”苏世杰说道。
“是嘛……曾经倒是有过……”说到这，沈子顿了顿，似乎冷笑了一声，“但以后嘛，这事很难说。”
“算了，干嘛聊我啊，我今天想多聊聊你。杰哥，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欢过你吧？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听沈子这么一说，苏世杰觉得还真是。
上大学那会儿，喜欢自己的女生确实很多，但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啊！她们干嘛喜欢我呢？
除了身高标准，以及不那么丑的外表，自己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就连雅莹也是，这么好的小仙女，也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自己到底是撞了什么桃花运？
“为什么？”苏世杰很想听听沈子的答案。
“那种追求自由，散漫无边的气质真的很诱人啊！”沈子笑着说道，“在已经被条条框框规范的如此牢固的世界，如果能出现一个无视框架的人，这是多么宝贵。”
“我是这种人？”苏世杰并没有觉得自己脱离的框架，他只是有心脱离罢了，但到目前为止，终究还不太有力。
“被规范的世界，被划定的人生。”沈子说道，“有时我们就像蝼蚁一样生活，大家过着貌似万紫千红的生活，可终其本质，又何尝不是千篇一律呢？”
“沈子，有时我还真不觉得你只是一个25岁的女生。”苏世杰说道，“你好像一个哲学家。很难想象，你能说出这些话。”
“喂，哲学家很老啊！别这样说我。”沈子笑着说道，“我只是不太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罢了，也不太适应这个社会。”
有谁又真的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呢？苏世杰心中默想着，不过是要为了活着罢了。
“杰哥，我发现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沈子说道。
“什么事？”苏世杰问道。
“但这件事可能会让你很麻烦。”沈子说道。
“没事，你说。”苏世杰轻声说道。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沈子看着苏世杰的眼睛说道，“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