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密在跟隋军的战斗中箭受伤严重,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手中激烈的战斗,进入到静养恢复的状态之中。
如此一来,瓦岗寨这边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大家深知李密对于瓦岗寨的重要性,如今他受伤,自然需要好好调养,所以便无需再派出大量兵力去与敌人进行正面的猛烈交锋作战。此刻,在瓦岗寨的司徒府那宽敞的院子里,却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翟让看着兄弟们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时光,心中一动,连忙召集他们来到府上,说是要一起聚众赌博,舒缓一下连日来紧张的情绪。
刚开始,因为李密刚刚着手整顿了军纪没多久,所以大家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的。毕竟如今这瓦岗寨的实际掌控者就是李密,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顾忌。
“司徒大人,魏公现如今可是三令五申地要求我们必须得军纪严明,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这儿聚众赌博这种事,那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将军王伯当满脸严肃地对着翟让轻声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而在站不远处的单雄信,他却是一脸满不在乎且略带不屑的表情,嘴里嘟囔着:“李密算个啥呀,我们翟司徒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大哥啊!现在这人数越来越多了,那黄金白银咋们没有帮他少捞,可到头来真正落到我们手上的却少得可怜,他现在还非得搞什么军纪严明,纯粹就是放屁!”
“说得太对啦!”单雄信这句带着怨气的话,简直就像是道出了大部分瓦岗寨以前那些旧部将们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样,瞬间,周围的人都纷纷大声地应和起来,那声音仿佛能在空气中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议论起这事来,脸上的神情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皱着眉头,有的则是满脸无奈,似乎都在为这突然变得严格起来的军纪而感到有些头疼呢。
“想那么多干嘛!咱先别去管那些繁琐的军纪啦,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情玩!”翟让心中满是这样的念头,他今日特意唤来兄弟们,可不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忘却烦恼嘛。
随着那骰子如同灵动的小精灵一般,在桌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仿佛奏响了一曲独特的乐章,众人的心也仿佛被这声音牵引着,渐渐地沉浸在了这种充满刺激与激情的氛围之中。每一次骰子的滚动,都像是在撩拨着众人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让他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几场激烈的博弈下来,翟让那原本鼓鼓囊囊、装满钱财的钱袋,迅速地瘪了下去。那原本沉甸甸的分量,此刻仿佛化作了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最终,他把自己钱袋里的所有钱输了个一干二净。
输光了钱的翟让,脾气也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爆发开来。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犹如燃烧的火焰般愤怒的光芒,他大声地嚷嚷着:“邢义期呢?邢义期到底在哪里?今天他为何没有来跟我一起赌?他明明知道我今天心情不佳,需要通过赌博来释放压力,可他却偏偏不在,就是故意害我输钱的!”
原来,这个邢义期乃是李密元帅府中的记室,平日里翟让在赌钱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叫上他。因为邢义期这个人极为聪明伶俐,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总能恰到好处地迎合翟让的心思。他会故意输给翟让,满足翟让那自私自利的私欲,让翟让在赌桌上找到一种虚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然而,今日邢义期却未曾出现,这让翟让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他觉得自己仿佛被背叛了一般,那种愤怒和失落之情难以言表。
“这个邢义期,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爽约不来,实在是不可饶恕!”翟让怒发冲冠,他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拍打着那张厚重的实木桌子,那桌子似乎都被他的力量震动得微微摇晃起来。
而另一边,无辜的邢义期正忙碌于自己的事务之中,全然不知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灾祸。当翟让的部将突然闯入他的居所,不由分说地将他抓住,并拖拽着往翟让的住处走去时,邢义期才如梦初醒,惊恐万分。他拼命挣扎着,试图向那些部将解释自己的苦衷,但却无济于事。很快,他就被带到了刑场上,面对着那可怕的杖刑,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那一声声沉重的杖击声,仿佛都敲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痛苦不堪。最终,他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死去。而此时的翟让,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房彦藻那原本沉稳的步伐此刻却变得慌乱无比,仿佛身后有无数追赶的猛兽一般,他急匆匆地跑到李密的房间前,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轻轻地敲响了那扇房门。没过多久,便从门内传来了李密低沉而又略带疑惑的回应声,听到这声音后,房彦藻猛地推开门,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受伤后的李密虽然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但已然艰难地起身,静静地坐在那布满笔墨痕迹的书桌前,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似乎正在思索着下一步至关重要的作战计划。
“魏公,邢义期,他实在是太冤枉了!”房彦藻边喘着粗气,边用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袖子使劲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只因没有赴约去翟司徒家参加赌博而被他命人抓去,狠狠地打了 80 杖,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啊!”
李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愤怒的表情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那个翟让,简直就是目无法纪,打狗都不看主人是谁!”李密怒不可遏地低声咒骂道。
房彦藻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李密的脸色,轻声问道:“魏公,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邢义期遭受这般磨难吗?我们要不要把那翟司徒抓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呢?”
李密微微闭起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此时大敌当前,绝不能轻易与翟让闹翻,否则将会极大地影响军中士气和军心稳定。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眼下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因一时之气而与他翻脸。先暂且忍耐,你赶紧去找一名医术最为精湛的大夫,务必全力救治邢义期,让他尽快康复。”
“是,魏公!属下马上就去安排。”房彦藻明了地点了点头,心中也稍稍安定下来,随即领命匆匆离去。留下一脸沉思的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