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秋站在林见夏背后,胸膛传来灼热的温度。
“嗯。”
回来,就好。
滚烫的鼻息扑打在林见夏的后脖颈,痒痒的,又有些发烫。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两人现在站的有多近。
这冷淡的语气,不以为然的态度,还是林见夏熟悉的那个秦知秋。
冰冷淡漠,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
刚才他的冲动与热情,就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林见夏闭上眼,咬了咬牙。
“我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过了十年。”
“虽然有些荒谬,但是事实。”
“如果你介意,我们就从普通同志开始相处。”
“等过段时间,孩子们接受了。”
“咱们再商量一下,以后的关系。”
林见夏转过身,仰头看着秦知秋。
他面上没有表情,仍旧是那淡淡的模样。
良久,眼底飞快闪过些什么。
“好!”
林见夏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友善的打了个招呼。
“您好,秦同志!”
秦知秋的眸子晦暗不明,从林见夏脸上,到她手上。
最后,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好,林同志。”
秦知秋的性子虽然冷淡了点,但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两面派。
他既然没有多问,就说明他信了她的话。
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林见夏松了一口气。
“咱们等三个孩子回来,好好解释一下。”
“还有,王秋梅那边,也得处理了。”
想到王秋梅,她脸上冷了几分。
这几天她一直对王秋梅愧疚满满,以为她这十年都拿的五块钱的工资。
就算知道她把宝珠送回去,也说服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可得知王秋梅每个月拿了一百块钱工资,她就有火了。
秦简跟秦朗都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模样,这些年怕是连饭都吃不饱。
王秋梅跟她闺女还敢在她跟前蹦跶?真是可笑。
“你给她一百块钱工资,给了多久了?”
听林见夏语气不善,秦知秋轻咳一声。
“你走后!”
“什么?”
林见夏看着秦知秋,有种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这人做其他的事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事儿上这么糊涂?
秦知秋绕过林见夏,往锅里放擀好的面条。
“你走了,总得留点熟悉的。”
不管是院子,还是王秋梅,亦或是那三个小崽子。
对他来说,都是林见夏留给他的遗产。
保留着这些,就好像,林见夏还没离开。
他的工作得保密,家里也没其他的人能照顾三个孩子。
不得已,才将三个孩子交给王秋梅继续照顾。
这些年他回来的次数不多,就逢年过节能来看看孩子。
每次回来,王秋梅总能让三个孩子干干净净出现在他面前。
至于孩子们的变化,他也只以为是青春期正常的情绪波动。
如果不是这趟突然回来,他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没有做一个好丈夫。
好像,也没能做好一个好父亲!
秦知秋接近一米九的高个,蹲在小小的煤炉前。
长长的风衣沾满了灰,不知怎的,显得有些可怜。
林见夏叹了一口气,放缓了些语气。
“对不起,秦同志,话说重了。”
“你先坐会儿,等着吃就行。”
如今秦知秋比她大了八岁,她却总觉得秦知秋还是十年前那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
说好要友好相处的,得尽快适应才行。
“咱们这段时间,就保持纯洁友好的同志关系。”
秦知秋没有反对,嗯了一声。
林见夏把面条捞起来,再过一遍凉开水,这样吃着更劲道。
再起锅烧热油,炒个鸡蛋酱,往面条上一淋。
香味扑面而来,引得秦知秋的喉头,不由滚了滚。
那是久违的,家的味道。
林见夏把面条端给他,自己也端着面条进了客厅。
秦知秋低头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他夹面条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小的院子里,瞬间有了人间烟火气。
吃完面条,林见夏把碗放回厨房。
秦知秋从她手里接过面条,准备去洗碗。
“水还热着,你先去洗澡。”
林见夏点点头:“好的,秦同志。”
家里的浴室是十年前修的,早已破烂不堪。
推开吱呀作响,摇摇欲坠的门儿。
林见夏把水拎进去,本来是准备过两天再修的。
但这两天事儿实在太多,就忘了这茬!
反正家里也没别人,先将就着用用。
洗完澡,林见夏进了房间。
看着屋里的一张床,有些犯难。
以前她跟秦知秋也不是没同过床,可那会儿不是怀孕,就是在坐月子。
中间还躺着娃儿,自然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但现在娃儿不在家,怎么觉得床那么大?
另外一个房间是秦简两兄弟住的,床铺被褥都被她洗了。
只剩个光秃秃的床板,这天气,也没法儿睡啊!
她刚刚才说要跟秦知秋保持纯洁的同志关系,总不能转头又把人给办了。
正想着,就见秦知秋走到客厅。
脱下大衣,往沙发上一坐。
“你睡,我在这儿眯一会儿。”
是了,秦知秋比她还怕被占便宜呢!
林见夏放心的躺在床上,很快,就裹着被子睡着了。
四周漆黑,一抹皎洁的月色照进房间。
均匀的呼吸响起,秦知秋缓缓抬眼,走到房门口。
看着床上被子下那一个小小的隆起,冰冷的眼眸,才渐渐染上了温度。
他就站在那,近乎贪婪的看着,舍不得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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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秦知秋的福,林见夏睡了个好觉。
睁开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听见院子外头秦知秋好像在跟谁说话。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正好见秦知秋拎着买回来的肉包子走进来。
“秦同志,刚才外头是谁呢?”
秦知秋仍旧是穿着昨天那身灰色的大衣,里面被血弄脏的白衬衣,换成了一件黑色的汗衫。
有些贴身,勾勒出胸肌腹肌的完美形状。
一大早的,林见夏觉得喉咙有点干。
当年的小男人,过了十年成了老男人,竟然还是该死的甜美!
想到当年将他灌醉,哄着他在床上叫姐姐的模样。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