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夫人，城中……城中都在传，您……您在宴会上用的，是妖术……”
许婉清柳眉微蹙，呵，这秦婉柔，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这波操作，属实有点低级了。
不过，倒也侧面印证了，她黔驴技穷，只能出此下策了。
“还有呢？” 许婉清淡淡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慌乱。
丫鬟小心翼翼地觑着许婉清的脸色，继续说道：“还有……还有人说，说您……您迷惑了少爷，少爷如今对您言听计从，也是因为妖术……”
许婉清心中冷笑，这谣言传得，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看来，自己这“扮猪吃虎”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了，都开始往玄幻方向发展了。
“知道了，下去吧。” 许婉清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走后，许婉清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对付这种无稽之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应。
以往，她可能会立刻采取行动，辟谣，反击，将这些谣言扼杀在摇篮里。
但这次，她却打算换个玩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low了！姐要玩就玩大的！
更何况，贺君泽的态度，也让她有些看不透。
自从那日宴会之后，贺君泽对她确实有所不同。
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几分欣赏，还有……
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让她有些烦躁。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全局的感觉。
夜幕降临，贺君泽来到许婉清的房间。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女人，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婉清……” 他刚开口，却被许婉清打断。
“少爷，”许婉清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妾身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贺君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许婉清如此冷淡的态度。
以往，她总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如今……
“婉清，你……”
许婉清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少爷，夜深了……”贺君泽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婉清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婉清，往日的温柔顺从仿佛一张精美的面具，此刻正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锋利的棱角。
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
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秦婉柔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四处散播谣言，添油加醋，恨不得把许婉清塑造成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而许婉清呢？
她一反常态，不再像以往那样积极应对，反而“病”倒了，一副被谣言打击到体弱多病的娇弱模样。
秦婉柔见状，心中暗喜，以为许婉清终于扛不住压力了，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她甚至跑到许婉清的院子里，假惺惺地“探望”她，实则冷嘲热讽，句句带刺，就差指着许婉清的鼻子骂她是“妖孽”了。
许婉清“虚弱”地躺在床上，任由秦婉柔表演，偶尔咳嗽几声，更添几分“病态美”。
她心中冷笑，小样儿，继续蹦跶，这戏还没唱完呢！
这天，贺家老夫人设宴，邀请了各房亲眷。
秦婉柔自然也来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等着看许婉清的笑话。
宴席上，秦婉柔故作关切地询问许婉清的病情，实则句句都在暗示许婉清是妖邪附体。
“哎呀，少夫人，您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秦婉柔掩嘴笑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许婉清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就在这时，许婉清突然“虚弱”地起身，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老夫人，媳妇儿今日身体不适，本不该出席宴席，但媳妇儿有冤情要诉！”
她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丫鬟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许婉清指着箱子说道：“这里面，都是秦表小姐散播谣言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信件、首饰、以及一些证人的证词。
原来，许婉清早就暗中收集了秦婉柔传播谣言的证据，就等着今天瓮中捉鳖呢！
秦婉柔脸色瞬间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婉清竟然将计就计，反过来将她一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婉清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揭露了秦婉柔以前做过的种种坏事，比如偷换贺家小姐的嫁妆，陷害丫鬟等等。
秦婉柔的真面目被彻底揭穿，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老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将秦婉柔赶出贺家。
“等等，”许婉清看着脸色惨白的秦婉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许婉清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婉柔身上，语气冰冷如霜：“秦表小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嫁妆。”
秦婉柔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想起自己偷偷将许婉清嫁妆里的一对玉镯换成了赝品，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那对玉镯，可是先帝御赐之物，你竟然敢偷换！”许婉清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震慑全场。
“我……我不知道……”秦婉柔颤抖着说道，她想狡辩，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许婉清冷笑一声：“不知道？那这封信，你又作何解释？”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正是秦婉柔与当铺掌柜勾结，偷换玉镯的证据。
“这……这是假的！”秦婉柔还想抵赖，却被老夫人一声怒喝打断。
“够了！来人，将秦婉柔押下去，严加审问！”
秦婉柔被拖下去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瞪着许婉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许婉清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她缓缓转身，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老夫人，媳妇儿今日略有不适，先行告退。”
老夫人看着许婉清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赞赏。
这个孙媳妇，真是越来越让她刮目相看了。
回到房间后，许婉清吩咐丫鬟将所有的箱子都搬走，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秦婉柔，这只是个开始……”
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乌黑的长发，突然，她的手顿住了。
她从发髻中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曼珠沙华，鲜红如血。
这……不是她的东西。
“这帕子……”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少夫人，少爷来了。”
许婉清将手帕迅速藏入袖中，然后起身，走到门口。
贺君泽站在门外，看着许婉清，眼中带着一丝欣赏和……一丝探究。
“婉清，”他开口说道，“你今日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许婉清微微一笑：“少爷过奖了。”
“婉清，”贺君泽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许婉清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没有说话。
贺君泽看着她，心中更加疑惑，这个女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看不透，却……
想要靠近。
“这帕子……” 许婉清突然开口，却话锋一转，“少爷，夜深了，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