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帅府侧院。
司徒令渊把苏心柔刚刚递上来的杯子狠狠砸到了地上。
茶杯碎片、滚烫的茶水四下飞溅。
一块瓷片划破了苏心柔的手,热水也烫红了她的脚背。
但她没有叫,有点懵,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上官长离刚刚才离开,他敛着的脾性就暴露了出来。
原来这些天的温柔、耐心、关爱都是做给上官长离看的。
苏心柔咬着唇,忍着眼泪问:
“大帅,我再去泡一杯,这回,想喝什么?”
“滚!我不想看到你!滚出这个院子,别在我面前晃荡!”
“可是,您还需要人伺候啊!”苏心柔摇头拒绝。
“又提这事儿是吧!我腿断了你觉得我就会高看你吗?!你什么东西!”司徒令渊咬着牙,拍着自己的腿,狠狠骂道。
“不是不是,大帅,我没有这么想。您别激动,别再伤上加伤!”苏心柔跪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滚!”司徒令渊用好的那只脚把苏心柔踢开,“你知道我的脾气,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他也是个练武之人,苏心柔这样娇柔的女子又哪里受得起她这一脚,半天都没有爬得起来,想走都走不了。
“来人!”司徒令渊喝道。
冷澈和仇磊推了门走了进来,两人负责在上官长离走后守着司徒令渊,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屋里在骂了,所以这会儿并不觉得惊奇。
“把她给我弄走!弄到别的院里去!别在我面前晃,看得我心烦。”
“是。”
苏心柔是他的女人,这两男人也不好上手,林澈就把小芳叫了进来。
小芳是学武的丫头,力气是大的,她把苏心柔扶了出去。
仇磊仍回门口守着,林澈又安排了丫头进来把屋里打扫干净。
“大帅,要歇着吗?”
“嗯,你扶我过去。”
林澈就把司徒令渊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人扶到了床上躺好。
“别让她进来伺候了。”
“是,我和仇磊就外屋守着,您有事叫我们就好。”林澈忙答道。
司徒令渊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苏心柔好不容易站稳了。
“苏小姐,我送你到侧房里休息吧!”
“不,我在这里他又该恼了,小芳,麻烦你问问看管家,能不能让我去别的院子住,房间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的。”苏心柔一脸担心地看了一眼房里。
“有的,我带您去。”小芳先把人扶去了客人常用的院子。
“这原来是谁住的院子?”苏心柔一看,里面干干净净的,怕占了别人的地方。
“苏小姐,放心,咱们府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这院子本就是给客人用的,所以每间屋子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以防突然有客人来。”
小芳一边答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被子铺床。
“只是这院子这会儿还没有烧火墙,有些冷,我已经让人去烧了,一会儿就会暖起来。您先到被子里躺着,暖和些。”
“不用烧火墙了,我一个人住,拿个火盆儿放在屋里就好了。”
“不行,大帅走的时候交代了,要好好照顾您,这火盆儿就算用上好的炭也会有味儿,闭了门窗还危险,而且也不暖身。”
小芳看她半天没动,捂着肚子,就走过来问:“这是,挨了打?”
苏心柔摇摇头。
小芳把她扶了起来,坐到床上,先出了门去。
一会儿,她又回了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是跌打损伤的药。
“大帅,小枫姐,还有我,哦,还有府上的好多人都练武,咱府上的跌打药估摸着比药铺里的还多。”小芳笑道,“我给您看看,上些药,过两日就好了。”
苏心柔感激道:“多谢你,小芳。”
苏心柔脱了旗袍,掀起衬裙,小芳看到她小腹有一处损伤。
“小姐,我得按一按,是要知道是否有内伤。”
苏心柔咬着唇点点头,随着小芳手上下了力,她疼得一缩。
小芳试了伤处及周围,又看她脸色询着,最后宽慰道:“没事,就是皮外伤。”
苏心柔躺在黑暗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司徒令渊的转变。
而司徒令渊也在为刚才那一脚伤神。
他是习武的人,看到苏心柔倒下起不来,就知道自己手下重了。
迷迷糊糊中,门轻轻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