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荔荔躲在被窝里被逼供。
她可怜兮兮的:“对不起嘛,我思想不健康,我错了。”
梁蕴初头痛得很,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女朋友,是找了个祖宗:“那样揣测我,你不难过?”
苏荔荔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不行,受不了。
“难过的,你要是敢,我就……”就怎么样呢,苏荔荔语塞。
“我不会,荔荔,我永远不会。”叹了口气,梁蕴初是有些气恼的,但自家宝贝更需要被开解,“我是人,不是没有自制力的禽兽,我承认,我身边确实有不少那样的事,但我不会。”
诱惑之所以成为诱惑,是内心欲望的折射。
至于说被算计,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真要无心,没几个人有本事在男女之事上算计他们,梁蕴初参加酒局,保镖助理医生,一整个团队的人保护。
被算计,无非是自己钻进去罢了。
梁蕴初闭上眼:“荔荔,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生理需求,我不以为耻。”
苏荔荔小小声,明明房间里只有她和两只小奶狗,她却好像生怕被人听了去:“嗯,然后呢?”
“乖宝,”梁蕴初的声音也放轻了,“你能感受到吗?”
感受到他的心。
他有需求,再遇她之前,他的需求不算旺盛,他大把的精力全花在工作上,对这种事的兴趣很淡,晨起的生理反应,也不过让它自行消解。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需求多么强烈,但她的身体要调理,他怕自己伤到她,两人一直没走到最后那一步。
和他的需求相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画圈圈,苏荔荔后悔没买个耳机,她将手机更贴近耳朵:“能呀,很大。”
梁蕴初蓦地又睁开眼:“不大,很小。”
只装得下她。
苏荔荔手指在被子边沿挖了个洞,漏进来一点点灯:“是吗?”
她感受到的明明很大啊,和不正经小说里描写得一样。
难不成是她感觉错误?
梁蕴初语气肯定:“是。”
“那……那好吧!”
苏荔荔捂着发烫的脸,梁蕴初真坦诚啊,小也说得这么自然。
梁蕴初微微蹙眉,她好似不太满意?
……
年初六,苏荔荔提着一盒坚果、一箱牛奶,还有水果看望曹老师。
曹老师很瘦,看起来比去年瘦了有十多斤,精神也不太好。
陪曹老师说了会儿话,曹老师下午要睡一觉,苏荔荔退出卧室不打扰他。
曹老师的女儿曹之鹤端来茶:“我妈去医院拿药,留下来吃晚饭吧!”
“谢谢学姐,不用了,我侄女一个人在家。”苏荔荔接过茶,“曹老师病情怎么样?”
曹之鹤比苏荔荔大几岁,小学同校过两年,他们一群学生来曹老师家玩,曹老师就让曹之鹤看着他们写作业,彼此都认识。
她从小品学兼优,高考被全国top2的大学录取,在他们这个小镇上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年前做了肺叶切除手术,还要进行化疗,积极治疗,不说完全治愈,但还可以活很多年,只是爸爸心态一直不乐观。”
她保送了硕博连读,现在读博二,还要两年多才能毕业,虽说有些收入,可京城处处花钱,曹老师在京城做的手术,原本曹之鹤安排父亲在京城租房住,曹老师却坚持要回家。
曹之鹤知道,父亲是舍不得花钱。
家里是攒了些钱的,她在首都念书,若无意外,以后也会在首都工作,父亲想把那笔钱留着给她买房。
曹之鹤说着,无奈笑了一下:“他以为,用看病的钱买房,我能住得心安理得吗?”
哪怕是教书育人的老师,父亲在某些方面依旧是个老派的思想。
“父母都是这样的,学姐,你别和曹老师生气。”苏荔荔安慰道,尽管她对苏爸苏妈有着诸多的埋怨,但她知道,如果遇上同样的事,他们也会这么做。
他们曾对姐妹俩说,要是他们老了,生了啥大病,就别给他们治了,别浪费那个钱。
然而为人子女,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生病不管。
聊了一会儿,苏荔荔告辞离开,走之前,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盒子:“学姐,我买了两罐蛋白粉,专门给曹老师补充营养的,他太瘦了,化疗也要养好身体,你记得晚上冲给老师喝。”
他们这边走礼都是互相送过来送过去,我家送你家,你家送他家。
“好,谢谢你,”曹之鹤把她送出门,“你年后还要去申城吧,我在申城那边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需要帮助的话联系我。”
回到客厅,曹老师醒了,坐在床上写日记。
曹之鹤给他爸倒了杯白开水,看了眼蛋白粉盒,是人家的心意,她提起来,打算收好,却感觉不太对。
掂量着比两罐奶粉重很多。
“怎么了?”曹老师问。
“盒子里可能有东西。”
“打开看看。”曹老师走了过来。
曹之鹤拿美工刀划开外面的透明胶,这盒子,有被拆开的痕迹。
掀开盖,父女俩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盒子里哪里是什么蛋白粉,分明整整齐齐摞着一叠叠粉色百元纸钞。
“爸!”曹之鹤迅速把盖子盖上,“这……”
这他们怎么能收!
“打电话,这孩子,真是……”曹老师想骂两句,眼眶却莫名红了。
曹之鹤刚拿出手机,一条短信进来:
【学姐,让曹老师安心治病,这些钱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如果曹老师身体不好,我们都会很难过。】
曹之鹤念出短信,再看向父亲:“爸……”
曹老师摇摇头:“算了!”
他今年才刚五十,保重保重,说不定还有重返讲台的机会。
“之鹤,过完年我和你妈跟你回京城。”
“好,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