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漓带着不仁与决绝,一头冲进了自己的船舱里。
关上门,黎漓甚至还有一些不舍自己才咬了一半的金子。
早知道就多咬一些了……
呜呜呜,好心疼,但是不能不给。
在黎漓的视角里,她这么做是在救一条兽命。
没办法,谁让她是华国兽类保护协会,金山分区的兽王呢?
折腾了一晚上,加上晕船时并没有休息好,黎漓此时已经有了一些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刚想躺回自己的床上,却突然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啊!谁?!
黎漓瞪大了眼睛,目光看向床上的方向。
“滋啦——!”
此刻电流的声音响起,白炽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让黎漓有些不适应。
季斯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黎漓的方向。
“去哪儿了?”
季斯年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声音还是十分温柔的。
在床上醒来后,季斯年捂着红肿的后脑就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
黎漓怎么会突然之间打晕他?然后用被子将自己捆起来呢?
季斯年琢磨了一番,还是没有想到什么符合黎漓标准的答案。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外,季斯年瞬间想到了游轮开船前迟到的那两个人。
那一刻,季斯年如坠冰窟。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里油然而生,季斯年“腾”等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还像伸缩一样束缚在他的身上,季斯年没有挣扎,脑海中只有一个答案。
会不会黎漓觉得这两个人碍眼,会阻拦到她学习七情六欲,所以向悄无声息地向这两个人解决掉吧!
季斯年瞪大了眼睛,脑子里面瞬间涌出来一句话。
——这像是黎漓能够做出来的事。
但是法律上不允许啊!!!
季斯年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从那个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的被子里钻了出来,想要拦下那个失足少女。
他率先杀到了离黎漓最近的周诗意的船舱处,像是做贼似的趴在门缝处听着屋里的声音。
没动静。
季斯年的大脑“嗡”的一声。
不行,还不能张扬!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斯年拍了拍房门,还怕吵醒周边的其他人,他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小了又小。
“小黎?黎漓?”
差不多有三分钟的时间,确保船舱里确实没有任何人存在后,季斯年火速杀到了蒋哲的房间。
还是像刚才那样,季斯年俯下耳朵贴在船舱的门缝中,仔细听着里面的状况。
“嗯……啊……”
里面传来了低哑的声音。
?
季斯年的脑袋里自动画出了一个问号,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声音。
难不成是黎漓已经动手!蒋哲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吗?!
凶杀现场!
身为这个世界身份正义的一份子,这样的情况落到季斯年的身上,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阻止犯罪。
无知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代名词!
季斯年立刻掏出一部手机,手中飞速按下三个数字,并高举手掌拍打舱门。
“黎——!”
“哥哥哥哥哥!”
就在季斯年想要到后一声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娇嗔的声音。
???
这是什么动静?!
虽然季斯年有些迷茫,但是不能分辨出那声音的音色实际上是周诗雨。
活着,两个人都还活着?
季斯年的心瞬间松了一口气。
此刻,里面动静更大了。
周诗意害怕的声音传来,“哥,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我害怕你出去看一看好不好?”
“放心吧,宝贝不会有人发现的。”
邪恶的气泡音如影随形。
季斯年即便是再痴呆也明白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高级动作电影,他的脸顿时黑成了一团。
草草草草草!
一万头草泥马在内心奔腾,季斯年咬着牙攥着手机离开了蒋哲的船舱外。
闹了一场巨大的乌龙后,又一个谜团重新在季斯年的脑海中凸了出来。
所以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女孩的踪影。
黎漓在哪里?
季斯年搜寻了船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是导演组能让通行的地方,季斯年都没有放过,除了有几个杂物间在外,剩下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在男人的心里盘旋。
会不会……
想到一种可能,季斯年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岸,夜晚,这里仿佛有一道漩涡,将男人深深地吸了进去。
一个人在晕船的状况下,头脑昏沉,会不会发生意外始祖落到海里面,而没有人察觉呢?
?!
是找到了关键的答案,季斯年扶着栏杆向下看。
不可能!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一定会有巨大的声响,以及黎漓的呼救声。
可是这段时间,黎漓一直没有吃多少东西,还因为晕船总是吐。
万一她没有能力呼救呢?
万一她不会游泳呛水了呢?
万一……
一个个可怕的想法在季斯年的大脑中炸开,季斯年火速去了导演的房间。
他的女朋友失踪了?!
想到这一点,季斯年担心直接跌落在谷底,可是在去往导演船舱的那一刻,一个女孩的声音被封锁的杂物间传了出来。
——你没事吧?可千万不要睡!
季斯年的脚步一顿目光骤然锁定在那间紧闭的大门前。
好消息:他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女孩非常安全,而且晕船的效果也彻底减轻了。
坏消息:女孩将自己打晕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见其他人。
季斯年呆滞的站在房门前,一时间心中有些苦涩。
明明他们两个只是扮演情侣而已,明明她想见什么人,自己也不会阻拦他,只要告诉自己一生,确保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可是为什么黎漓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而是将自己打晕呢?
那个杂物间里的话男人再也没有停下去,他失神的转过身向外面走去。
他要回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被打伤的地方还有一些红肿作痛。
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身份和立场去管这些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季斯年最后还是走回了黎漓的船舱前。
他眼中有些落寞,在黑压压的房间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归来。
一分两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船舱外黎漓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光亮了,可看到的是女孩慌张的双眼。
季斯年眸子猩红,问:
“去哪儿了?”
女孩的眼睛四处乱瞟,只是道。
“没去哪儿啊,只是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而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