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朱棣,心中一阵的腻味,他是不知道这些个兄弟侄儿,竟然用这么低级的激将法。
按照常理这些个藩王比自己来到京城还要早,京城的情况,比自己更加清楚。
而且现在虽然削藩的说法,虽然是传的纷纷扬扬的,朱允炆并没有推动这件事。
按道理来说,这中间肯定还有其它的隐情,莫非是那件事?
正在想着事情的朱棣,被提醒到了宁王府,朱棣与宁王朱权并肩来到了书房之中。
二人坐定之后,宁王朱权看着朱棣,还是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于是劝道。
“四哥,切勿动怒,都是自己人,他们这也是被朝廷的事情逼急了。”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又怎会不知十九弟的性子。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不同于他的封地。
他说话无所顾忌,若是有心之人听到,传到朝廷,又是一场风波。”
宁王点了点头,道:“四哥所言极是。
不过,你觉得我们九人之中,会有人生出二心吗?”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再说咱们都长大了,各自就藩多年。
父皇在世时,我们或许能齐心协力,共同维护着王朝的繁荣与稳定。
然而,如今父皇已逝,我们兄弟置藩已久,各自在自己的领地内经营,彼此间的联系日渐疏远,人心也变得难以捉摸。
如今,我们兄弟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微妙而复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和计划,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这样的局面,让我深感忧虑。
我希望我们能够放下心中的猜忌和防备,重新团结起来,共同为王朝的繁荣和发展而努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也才能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宁王闻言,微微一笑,道:
“四哥,你莫要过于悲观。
那件事我们九人都有份,若被皇帝陛下得知,恐怕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再说,我们置藩边塞,逍遥自在,何必受那帮文官的束缚?
只要我们九人齐心协力,又有谁能撼动我们?”
朱棣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道:
“十七弟,你莫非也是这么想的?”
宁王连忙摆手,道:
“四哥,你误会我了。
我向来视你为榜样,唯你马首是瞻。
我怎么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朱棣轻轻摇了摇头,道:
“十七弟啊,你就别匡我了。
十九弟那番话,难道不是你授意的?
你以为我朱棣的脑袋有多硬,敢跟朝廷对着干?
我告诉你,不该有的心思,你给我收起来。
别以为你的朵颜部骑兵就能纵横天下。”
宁王脸色一正,道:
“四哥,你说得对。
但是,齐泰、黄子澄等人力主削藩,难道我们那位好侄儿就没有动心吗?
如果他真的想削藩,为何不处置这二人?
这可是离间天家亲情的行为啊。
如果父皇还在的话,早就把他们剁了。”
朱棣叹了口气,道:
“十七弟啊,你说的是父皇在世时的情形。
如今我们这位侄儿,心思难以捉摸。
别忘了,父皇是开国之君,可以威压海内,以镇不臣。
而我们的侄儿只是继位之君,他的处境和想法都与我们不同。
再说,如果他想削藩,又何必自废武功呢?
你啊,这个样子跟齐黄之流又有何异?”
宁王沉默片刻,道:
“四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我了解你,你绝不会甘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安乐王爷。
你也不是五哥那种喜欢医技的人。
如果不让你领兵征战,恐怕你会疯掉吧?”
朱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十七弟啊,你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你告诉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王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迷茫。
四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朱棣沉思片刻,道:
“十七弟,如果你信得过四哥的话,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最坏的情况,大不了我们去塞外扬鞭。
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做到这点恐怕也不容易吧?”
宁王苦笑一声,道:“扬鞭塞外?呵呵,这真是一个讽刺啊。四哥,你真的甘心吗?”
朱棣叹了口气,道:“不甘心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要搞得刀兵相见、家破人亡吗?”
宁王摇了摇头,道:“四哥,你真的要去那塞外吃沙子吗?我是不信的。”
朱棣微微一笑,道:
“十七弟啊,关于信与不信,其实又能如何呢?
无论我们如何辩解,如何坚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总会找到他们的理由来攻击我们。
而甘心与不甘心,也不过是心中的一种感觉,它不能改变事实,也不能影响大局。
你只需冷眼旁观,看看这满朝的文武百官,有多少人暗中觊觎着我们手中的权力?
父皇一直深知,兵权乃是国家的根本,必须牢牢掌握在忠诚可靠的人手中,才能确保国家的安全。
那些文官们,虽然表面上恭顺,但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夺回兵权。
试问他们,哪一个不是想看到我们因无法承受压力而被迫站出来?
只有你真正跳出来了,他们才能找到借口对你进行打压。
可是,十七弟,你有父皇那种再造乾坤的勇气吗?
我作为你的哥哥,我必须承认,我是没有的。
治国理政并非冲阵杀敌那般简单,它需要的是智慧、耐心和策略。
我们不仅需要掌握兵权,还需要借助那些文官的力量来治理国家。
然而,如今这天下承平日久,人心思定,又有多少人会愿意跟随我们去冒险呢?
十七弟,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甘和疑惑,但这就是现实。
我们必须学会在复杂的朝政中保护自己,同时也要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忍耐和妥协。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与所有人为敌,而是要找到那些真正可以信赖的伙伴,共同守护这片我们深爱的土地。”
宁王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多谢四哥赐教弟弟受益匪浅。”
朱棣点了点头道:
“这就对了嘛一动不如一静坐观其变。
至少别被抓了什么把柄大义在我们这边。
至于那个生意嘛十七弟啊为兄劝你还是回去切割了吧。
至于其他人嘛我们也管不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宁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举起酒杯道:
“多谢四哥提醒来弟弟敬你一杯。”
朱棣也举起酒杯笑道:“好十七弟喝酒一醉方休。”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随后便开始畅谈起来,一直聊到了后半夜才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