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对我欧阳家的客卿一职嗤之以鼻?”
伴随着这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只见房门缓缓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成大山定睛一看,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那日日前来游说自己的欧阳家主。
另外一人,则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者。
尤其是老者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丝深邃,让人无法看透。
这位老者身穿一套简单的浅灰色练功服,满头银丝整齐地束在脑后,更增添了几分飘逸与洒脱之意。
老者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
这种强大的气场,尽显霸者之气,无疑昭示着他绝非等闲之辈。
“成先生,这位便是我们家族德高望重的老家主!老家主久居深山,潜心修炼,但近日听闻您所炼制的神药具有令人惊叹的神奇功效后,对您的才华深感钦佩不已。”
“他老人家甚至不惜打破常规,提前结束闭关,亲自出山来见您,并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欧阳家族。”
“要知道,老家主平日里可是极少露面的啊,此次为了能与您相见,足见他对您的重视程度之深。”
“相信有了您这样的奇才加入,我们欧阳家族一旦出世,必将如虎添翼,锐不可当。到那时,有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对于您来说,这绝对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成大山面对欧阳明浩滔滔不绝的话语,心中不禁一阵烦闷。
他故作烦躁地掏掏耳朵,脸上更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嘲讽地说道:“哟呵!怎么着?你们欧阳家难不成还妄想着改天换地、改朝换代不成?瞧瞧把你能得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咯!”
“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老头子我可不管你欧阳家到底算哪门子的好木头,老子是人,可不是那些个飞禽走兽。”
被当面如此顶撞讽刺,欧阳明浩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尴尬地干咳两声,然后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一边再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了。
“呵呵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欧阳家不客气,对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招待不周了!”
进门后便一直端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的欧阳申哲,见欧阳明浩吃瘪,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成大山怒目而视,冷笑一声说道。
此时的欧阳申哲因为愤怒,原本红润光泽的面庞此刻不停地抽搐着,哪里还有半分先前那种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模样。
而成大山却依旧稳稳地躺在那里,悠然自得地晃动着二郎腿,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欧阳申哲,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后,便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哼!老头儿我从来就不会喝酒,甭管是啥好酒劣酒,一概入不了我的口。”
“好。我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欧阳申哲几百年都没有被人如此当面顶撞过,瞬间脸色一沉,朝着门外唤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送去他该去的地方,‘好好招待’一番。”
......
自那日起,成大山便被灌了软筋散,关进了这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洞之中,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与酷刑。
起初,尽管身陷囹圄,但凭借着骨子里那股不屈服的劲儿,成大山仍能保持着些许闲情逸致,时不时和那些施刑者耍耍贫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刑罚变得愈发残酷且沉重起来。
渐渐地,他原本强健的身躯开始布满伤痕,从表皮到肌肉,再深入骨髓,全身上下竟再也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
由于得不到治疗,以至于很多伤口腐烂,滋生了蛆虫,难以想象他所承受的痛苦。
此时的成大山,也早已精疲力竭,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已荡然无存。
面对施刑者的辱骂与殴打,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宛如一具失去五感的躯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成大山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对于丁圆的出现,成大山心中并未感到多少意外。
因为早在当初被欧阳家的人抓走时,他心底深处便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因为这些人的贪婪,港城的孙家也同样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劫难。
......
丁圆一阵疯狂地输出,终于将成大山体内的软筋散全部逼出体外,就连他腐烂伤口里的蛆虫也被全部逼出杀死。
感觉到成大山恢复了一些气力,丁圆这才将穿透他琵琶骨的铁钩取下,迅速以银针止血,轻轻地将他放了下来。
丁圆不会制药、炼药,只能将这两年在国外囤积的伤药给成大山暂时敷上。
“丫头,你四爷爷那么好的医术你不学,看看你现在,给我这些伤口上撒了什么玩意?”
成大山恢复了少许的精气神,顿时对丁圆撒在他伤口上的药嫌弃了起来。
见成大山一副嫌弃的神态,丁圆一直冷硬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扯了扯,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随即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成大山从未见过丁圆落泪。此时见她泪如雨下,瞬间着急地说道:“丫头,我不是嫌弃你的药不好,你听我和你狡辩,不是,你听我和你分辨分辨,你看哈......”
“里面的人听着,自废武功出来,做我们欧阳家的药师,我们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们就点火烧死你们。”
洞外尖锐的叫喊声打断了成大山的“诡辩”。
“兔崽子们,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成大山中气不足,声音却很大,冲着洞外就喊了一嗓子。
洞外奇迹般的沉寂下来。
然后,他看着丁圆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嫌弃你这伤药。你看看,这么小的伤口,血都没有止住,这算什么伤药?这种药,连我们老祖宗制作的伤药都不如。”
丁圆哭笑不得地看着成大山扒拉开一道自己用银针止了血的伤口,愤愤不平地指着流血的伤口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