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韵皱眉道:“不对啊,逮捕令下不来,不是因为崔家插手这件事了吗?”
乔大洪打了个酒嗝,“崔家算什么东西。”
“我乔大洪放话要整的人,没有人能挡得了我。”
“韵韵,你做事不够仔细,你准备的这些证据,只能定金元霜的罪。”
“花泽西撑死只能定个共犯的罪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崔家、熊家,甚至还有一个许久没联系的远房亲戚,三方势力都在为花泽西这件事走动。”
“花泽西认识的人真多。”
乔大洪感慨一句,接着往下说。
“以我的推测,花泽西只会被关几天,后面会无罪释放。”
“想来崔家那边的律师也知道,这些证据定不了花泽西的罪。”
“相比起证据,崔家律师更头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逮捕令。”
乔韵瞬间不爽起来,嘟起嘴巴。
“那怎么办,叔叔你帮我想想办法。”
“你的宝贝侄女可是被这个臭男人猥亵了,还打了几巴掌,我脸肿了好几天呢。”
乔韵各种撒娇讨好换来的逮捕令,居然只能困住花泽西一时。
她感觉自己被骗了。
乔韵看向白若楠,如果不是白若楠和管成风,她不会浪费心思搞这张如鸡肋的逮捕令。
乔大洪又被人劝酒了,他喝了好几杯,才回复乔韵的问题。
“哎哟,我说韵韵啊。”
“之前你的小脾性我全盘接收,不求回报,毕竟你还小。”
“不过这次你说要查封和济堂,要抓走花泽西,昨天还让我拿到逮捕令。”
“这些可不是简单的耍小脾气,操作不当可是要掉乌纱帽的。”
“这些我都为你做了。”
“但是你看啊,韵韵又为我做了什么呢?”
乔韵眼底闪过鄙夷。
刚才这死胖子一直明里暗里地说要记住他的好,乔韵故意避开不答。
现在死胖子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主动张嘴要个答案。
乔韵轻轻地啧了一声。
声音放得更柔更软,音色能掐出水来。
“叔叔,韵韵知道的,你为韵韵讨回公道,韵韵肯定要报答你的。”
乔大洪哈哈大笑,“韵韵,我们虽然都姓乔,但是你和我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乔韵恶心得快吐了。
如果不是当时嘴巴比脑子快,向花泽西放下狠话,她也不至于会求到死胖子头上。
乔韵看向单向玻璃,恶狠狠地瞪着花泽西。
花泽西似有所感,偏头,透过黑漆漆的玻璃墙,和乔韵对上视线。
乔韵心脏猛跳,头脑有一瞬间空白。
下一秒,花泽西收回视线,似乎只是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乔韵深呼吸两口气,以为花泽西知道她来了。
上次被诡异地定住身体,乔韵心有余悸。
乔大洪说:“金元霜和花泽西是什么关系?”
乔韵忍着恶心,掐着嗓子说话。
“我没查到金元霜的背景,估计就是一个底层的打工人,十分普通。”
“我听说花泽西靠好几个女人养着,金元霜好像是其中之一。”
乔大洪语气带了点欣赏与打趣。
“没想到一个泥腿子,在城市能做出这种成绩。”
等笑够了,乔大洪语气严肃。
“去把金元霜抓来,金元霜的证据齐全,足够判她无期。”
“告诉花泽西,允许他顶替金元霜认罪,狱中好好表现可以减刑。”
“如果花泽西不愿意,那就判金元霜死刑。”
乔韵赶紧说:“我想让花泽西蹲一辈子监狱,他怎么能减刑呢?”
乔大洪笑道:“你骗人掉进坑里,总要给一点甜头。”
“等花泽西入狱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个罪犯而已,死了也只是年报月报上的一个数字,没人会在意的。”
乔大洪说得轻巧,乔韵听着这些话,觉得自己在掉进名为乔大洪的深渊。
甜头是折磨花泽西,代价嘛……
乔韵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安慰自己,到时候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韵韵,这些简单的东西你该学一学的。”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要懂点手段才好在社会生存。”
乔韵抽离自己的不安情绪,不停地夸奖乔大洪足智多谋、情商高。
把乔大洪哄得多喝了两杯白的。
挂断电话,乔韵叫白若楠带人去抓金元霜。
白若楠早都想抓金元霜了,所有证据指向的是金元霜,但是乔局长说只用抓和济堂老板。
她带着警署的人,去和济堂抓金元霜。
管成风和花泽西对峙了五小时,没有问到一句想要的回答。
“你这人真行,嘴巴比蚌壳还难撬开。”
花泽西看着头发被抓成鸡窝的管成风,“我态度不好吗,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管成风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花泽西态度太好了,好到没有可以挑错的地方。
管成风这种问话方式,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对于问话者还是被问话的人,都是巨大的精神折磨。
他已经撑不住了,脑子极度疲累。
而面前的花泽西悠悠闲闲的,仿佛不受这种高度问话的影响。
管成风骂了两句,猛地一拍桌子。
“趁我现在还有耐性,你最好快点招了!”
“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认罪!”
管成风暗示性地抽出皮带,用皮带狠狠抽了一下旁边的凳子。
凳子应声倒下,轰隆一声,把旁边观察室的人吓一跳。
管成风绑好腰间的皮带,语气温和了一点。
“我给你半个小时考虑,如果再不说,后果你无法承担。”
说完,管成风摔门离开阴冷黑暗的审讯室。
花泽西随手一掐,笑道:“不用半小时,十五分钟就够了。”
管成风走进观察室,正好听见花泽西说这句话。
他点点头,不爽的心情好了一点。
“十五分钟后认罪,看来我软硬兼施的法子还挺有用。”
管成风余光看见乔韵,赶紧上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乔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这房间这么冷,不然我们出去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一坐?”
乔韵记得这个人,好像是送了个爱马仕的包,还是最低档次的入门款。
她摇着折扇,想随便说些什么打发管成风。
话还没说出口,乔韵突然哇地一声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