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副将徐胜战带领步兵队伍向南门沙漠方向进发。
徐胜战性格沉稳,善于埋伏,赵凌风命他负责沙漠地带的防守,他定要做到滴水不漏。
他一路小声叮嘱每位士兵布置哨位,在沙海边缘插设旗帜,作为明哨标记。
而在暗处,逐步安排兵士隐伏在沙丘之后。
徐胜战挥手示意士兵们靠近,低声说道:
“敌军若从南门突袭,莫要仓促行事,待他们露出马脚,弩手先行放箭,切勿让他们得知我们早有防备!”
将士们闻令即刻布防,有的埋伏在沙丘之上,躬身趴伏,紧握弩箭,眼神如鹰般锐利,凝视着前方的沙海深处。
夜风拂过,沙尘滚滚,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
谁都知道,眼前这片看似宁静的沙海之下,或许正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而在赫沙城外的草场边缘,负责埋伏的将士们则小心翼翼地布置陷阱。
副将吴启指挥士兵们挖设陷马坑,将木桩和铁蒺藜埋入坑中,再用沙土覆盖。
他低声命令道:“小心伪装,不可让敌军察觉。
敌人一旦冲锋,陷马坑会使他们进退两难。”
士兵们手持铁锹,默默挖掘,在沙土中深挖出一处处陷坑。
每一道坑中都布满锋利的铁蒺藜,一旦敌军骑兵坠入,非死即伤。
他们将陷坑一一掩盖,确保不留一丝痕迹。
天色逐渐昏暗,士兵们匆匆完成埋设,个个埋伏于草场的阴影中,等候敌军的到来。
吴启领命退下,却不离去,伫立在草场之上,目光冷峻,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刀。
或许只有他们这些身在暗处的将士知道,这片沉静的草场下,正隐藏着赫沙城的一线生机。
夜渐深,赫沙城外的巡逻兵已分三队出发,沿着草场边缘不断巡查。
轻骑兵在黑夜中若隐若现,远远望去,仿佛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游走。
负责巡逻的军校低声指挥士兵们分散前行,他们的任务艰难而危险,既要寻找敌军踪迹,又要防止被敌军偷袭。
一名巡逻士兵突然看到远方一丝晃动,立即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后方戒备。
军校轻轻按住腰间佩刀,目光冷厉地望向晃动之处。
众人屏气凝神,弓弩悄然上弦,正待细看,却见是夜风掠过,将沙土卷起,造成了错觉。
“无事,继续前进。”军校低声命令,放下心来。
但他们不敢稍有怠慢,继续前行,宛如猎豹般悄然潜伏于夜色之中。
赵凌风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这座城池。
他早已安排妥当,但战前的宁静却让他感到一丝难言的沉重。
遥远的沙海深处似乎有阴影在悄然涌动,犹如黑岩联军的铁骑,蓄势待发。
赵凌风眼神冷冽,轻轻抚摸着腰间长刀,低声自语:“赫沙城,必将安然无恙。”
夜幕低垂,赫沙城的城墙笼罩在一片深沉的暮色中。
文将吕谦悄然走进一处偏僻的宅院,这里是里正们平日聚集的地方。
今日不同于以往,屋内的气氛显得尤为凝重。
几位村正早已等候多时,他们都是赫沙城南坊的代表,年岁多在四五十上下,平日里威望颇高。
见吕谦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吕谦神情肃穆,拱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环视一圈,目光坚定。
低声道:“各位,今日之事极为重要,关系到赫沙城南坊百姓的安危,切不可轻视。”
几位村正交换了一个眼神,老成持重的张村正首先开口问道:
“吕大人,此事是否与昨夜敌军动向有关?
城中已传言黑岩联军随时可能再犯,百姓们心中不安,恐怕此时迁移会引发更大的骚动。”
吕谦微微点头,目光更加沉重:“黑岩联军来势汹汹,赵将军已做了周密部署。
南坊位置偏远,若敌军强攻北城,恐南坊百姓处境堪忧。
今日之议,便是如何在不引起恐慌的情况下,暗中将妇孺和老弱转移到城中心。”
众人闻言,神情渐渐凝重。
张村正缓缓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吕大人,这南坊百姓多是土生土长,祖祖辈辈皆居于此。
如今贸然迁移,怕是有人不愿轻易离开。”
另一位年轻些的李村正也跟着附和:
“不仅如此,还有些年轻人平日里血气方刚,怕是更不肯离去,甚至还要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吕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也是他最担忧的。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正因如此,此事才需慎之又慎。
我已定下迁移的步骤,务必从最易接受迁移的民户开始,逐步进行。
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每晚挑选几户家庭,悄然转移。
务必做到不动声色,绝不可引起任何骚乱。”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展开在桌上,纸上列出南坊各户的名字。
吕谦指着几行名字说道:“此为南坊中老弱最多的几户,且他们对将军信任颇深,迁移从他们开始最为稳妥。
待第一批安然迁至城中,其余人便不会轻易反对。”
张村正仔细打量了纸上的名字,点了点头,沉声道:“吕大人所言甚是。
此事若能顺利开头,百姓们自会渐渐安下心来。”
吕谦继续道:“另外,迁移之事务必低调,不可大张旗鼓。
各位回去后,悄悄通知每户人家,告诉他们此乃将军之命,务必要从容,不可引发骚动。”
一位年纪稍长的村正皱眉道:“吕大人,虽说这样稳妥,但百姓毕竟多口杂,万一有人走漏风声,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吕谦看向那位村正,沉声道:“我自会安排亲信随行护送,防止意外。
还有,村中德高望重者,如张村正您这般,需提前安抚百姓,向他们保证迁移只是暂时之举,待战事平息,必定安然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