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王琳注视着张彪额头被遮掩的刺印,轻蔑地冷笑一声。
李萍拉了拉她的袖子,眼色示意:闺女啊,雷侯的脸色难看死了,不要再惹怒他了!
“王 ,且再问一遍:镇海将军张彪相貌堂堂、勇武绝伦。”
“他能否配得上你呢?”
问道。
王琳性格倔强,立刻反驳说:“我家出自名门望族王氏,先祖在楚国担任司马之职。”
“请问张将军祖上有何功勋?”
张彪犹豫了一下,含糊回答:“我家祖上据说是皋陶后裔,封于英邑。”
“张将军记性好,追溯八百年前去了。”
“不知祖上可有能臣贤士?”
张彪面红耳赤地答道:“并没有,祖辈都只是平民。”
此时王琳志得意满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正当她打算乘胜追击时, 忍不住插话,“等等,先听我说一句。”
李萍马上接口:“侯爷请明示。”
怒火中烧的 巡视一圈,从柴火堆捡起一根木棍,在墙上比划。
“ 芳龄几何?身高如何?”王琳虽然不愿回答,但她强硬的性格让她实话实说。
很快墙壁上就出现一份男女条件的比较图。
王琳这边出身部分写满了上百字,差点要到墙根才能完成记录。
接下来才是才学,王琳说得头头是道。
“现在明白了吧,雷侯。”
看着半堵炭痕涂黑墙面上的信息,王琳自信满满。
张彪垂下头,内心后悔不迭。
为什么当初没想清楚。
挥了挥手中的木棍,“我并不认同这一点。”
侯爷大步踏入厅堂,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本候成全你!”他说,随后转身吩咐左右:“来人,取银针。”
“用银针缝了她。”
“再让内务府送一批铁钉来。”
“最后,用水泥将她浇铸得密不透风。”
李萍、郑敏以及门口的两名守卫齐齐一愣,猜不出大人究竟有何打算。
“大人,小人这就去传话?”一个仆从问道。
“速去速回!”大人挥挥手,头也不回。
他最懊悔的莫过于历史进程中失去了一些关键的力量,例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若非如此,像郑敏这般以先代遗族自居的人怎会以为能在陈虎面前傲慢无礼?
陈胜、吴广这些出身普通的人物在历史上吃了很大的亏。别人大旗一举,谋士武将来投;而他们揭竿 时,连个能识字的人都难觅其踪。
出身的重要性让他心生不平。
“大人,千万别!”李萍急忙阻拦,“她已婚配!”
“现在说这番话不嫌晚了吗?”侯爷冷笑一声,转头直指郑敏:“陈将军是当今英雄豪杰,你们这般羞辱他,死了也是白死!”
郑敏咬牙道:“不过一死而已,怕什么?”
见此,李萍不停地摇头作揖:“陈将军,请您高抬贵手。她从小就娇养着……”
李萍哀声道:“只求您让她留下一条活路,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只要活命就足够了。”
李萍泣不成声,几乎跪倒在地。陈虎不忍,连忙伸手搀扶:“老夫人,万万不可!”
李萍继续苦苦哀求:“求您教训她两句便罢,千万别伤了她的性命……只要有饭食裹腹,粗衣保暖,我就感激不尽了。”
看到眼前情形,侯爷嗤之以鼻:“之前怎么不心疼呢?如今却开始为她谋划未来了?”
“母亲!”郑敏刚开口,又被李萍打断。
她的眼神告诉对方,郑家并无何特别之处。雷侯只是想把你当做奖赏,仅此而已。
侯爷转向陈虎询问。
“郑家女子,愿意跟随陈府吗?”陈虎问得冷冰冰,有意出一口恶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替她答应了。”李萍迫不及待回应道。
“可人家未必是要娶进门做主母的。”有人插了一句玩味地说。
“不要紧。”李萍谦卑应答,“总比一死强多了。”
陈虎笑了笑,瞥了一眼仍旧不服输的郑敏,“过几日陈将军会前来迎娶,到时恭喜了,郑姑娘,你有福啦!”
“世上的确变化太快……”郑敏心急如焚,泪光闪烁。
院子里。
大人面色沉稳,脚步匆匆走出。“陈虎,你是真心想要这个女子吗?”
“不,并未。她看不起我的出身!”陈虎坦然答道,“但见她母女生离死别的惨状实在不忍。”
听到这里,大人笑了起来:“我记得你还对兄弟们承诺过要多子多孙吧?”
陈虎也露出笑意,明白了他的意图,“多谢大人指点,省得我不懂行事。”
“方才的事,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以后大人吩咐什么,我定不推诿!”
陈虎正色施礼,一脸坚定。这一刻,他也明白自己真正归顺于大人。
“世道的确不寻常,”大人突然感慨道。
“大人如何这么说?”
“就是自从商鞅变法之后,士族和平民之间的鸿沟看似打破了,但根深蒂固的偏见仍在,未能完全消失。”
大人略带深思地停顿片刻,拍着陈虎的肩说道:“准备迎接新的时代吧。”
陈虎听罢默许:“我一定紧跟步伐。”
夕阳下的渭河平静流淌,泛舟其上的是韩信和那位大人。韩信眯着眼远眺,心中明了叔叔此行必有深意。大人的目光慈祥而锐利,话语间蕴含深邃的历史思考。两人静静交流着即将到来的时代变革。
秋色深邃,清晨草木上凝结着洁白的霜花,晶莹剔透,宛如世界被冰雪轻柔笼罩。
郑素瑶吃饭时絮絮叨叨,帮李芳传达她的担忧。首座水泥大桥即将合拢,初冬的冷意也逐渐临近。刘宇要在结冰前完成所有的混凝土结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简直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风范。
太子妃见此情况心疼不已,特地托郑素瑶去说情,劝说刘宇别太拼。
“夫人,正想跟您聊聊。”
“朝廷要大造舰船,切割木料的任务十分艰巨。”
“渭河结冰前,这些水力机械昼夜不停工作。”刘宇边吃着烙饼边说道。“我常去巡查,可能会更忙碌一些。”
郑素瑶叹了一口气:“一个两个说忙就忙起来了,平时勤勉些不就行了?”
“你就不要抱怨了。”刘宇吃完最后一口食物,“今天陪你去家中的工坊一趟,咱们现在一起出发。”
郑素瑶不解问道:“不是说公务繁忙,怎么还有心情理家事?”
“老马给我配了一种药材,我要去看一看做好了没。”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不久之后,高大的战马飞快奔驰出城,蹄声阵阵。郑素瑶轻轻依偎在刘宇肩上,闭目享受这一片安宁。
刘宇思索间,秦朝火器的发展历程浮现在脑海中:从最早的火绳枪迅速迭代为燧发枪,下个目标是制造火帽枪。历史上,雷酸汞的出现促使燧发枪升级为火帽枪,大幅提高可靠性和战斗效率。但其中的问题在于制造雷酸汞所需原料和成本很高,且易暴露秘密。经过思索,他选择了另一种配方——黑硝+雄黄+细碎玻璃渣,最早记录于唐末五代《真元妙道要略》中。
猎人把这材料装在涂抹香油的小肠里用于捕猎;烟花匠用它制成了儿童喜欢摔炮。在抗日战争时期,红药被再次采用,成为了自制 等武器的重要成分。
郑素瑶经营着当时领先的硝石提炼厂,玻璃制造业也非常发达,而雄黄是一味常见药材,在陇西郡武都山也有优质矿源。虽然这种红药具有不稳定性、吸潮性以及击发时产生有害气体的问题,但目前是最好的替代方案。
郑素瑶察觉到他陷入沉思,“宇,你在想什么呢?”她轻轻抚摸他皱着的眉头笑道。
“老马那家伙向来靠不住,我担心他误事。”刘宇找了个借口。
“最近他安心多了,一心一意干事业,你不必担忧。”郑素瑶安抚道,“虽名义上他是少府,实际上却是我们侯府的家人。”
“希望吧。”他默默点头。
马车抵达工坊后,刘宇急忙寻找老马(鹿仙翁),却得知其不在,只说身体欠佳,需过段时间才能到达。道童支支吾吾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严厉追问,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受竺雅夫人所托出门驱邪。
刘宇听后大为光火,直接离开。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竺雅夫人府宅。门口冷冷清清,没有守门之人。
经了解才知道竺雅夫人的丈夫战死沙场多年,府中景象显得凄凉。
走近后发现一群仆人和婢女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刘宇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无人注意到来多了一个陌生人。
“夫人退远些!本仙君降妖除魔!”只见穿着单衣的老马(鹿仙翁)大吼,朝着一棵大树施展“法术”。
“大胆妖怪,还不束手就擒!” 老马挥动双手,做出夸张动作,树干仿佛承受打击发出声响。
一声巨响过后,烟雾散开,露出满脸疲惫的老马。
“您没事吧?您的手在抖。”竺雅夫人急切关注老马的身体状况。
刘宇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心想:这招还真敢用啊,难道不嫌痛吗?
老马作为经验丰富的骗子果然有一套,继续自导自演地进行所谓的“降妖仪式”。
他气喘吁吁地挥了挥手,摊开掌心喃喃道:“夫人,小道法力不济,庭中的树妖已然成气候。击退它一次我亦需付出极大代价。”
“唉……恨不能为夫人清除此妖,让您家中安宁。”
慕容夫人满含感激:“仙君不要再说了,为了妾身您多次动用法力以致体内积下隐患,害了您的修为根基。”
柳仙长微微蹙眉,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