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临金融大厦。
此时,周围道路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上百辆豪车云集,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全都停在大路上,使得交通彻底瘫痪。
这并不是豪车的车主聚会,而是首都金融圈里几个家族对最近一系列事情的强势反击。
而国安的车辆,则是被堵在正中间,根本出不来。
这次围堵,就是表态!
邵勇阳站在富临金融大厦的门口,看着四周的情形,眯了眯眼睛:“真特么是活腻歪了,就该一个个抓起来给毙了。”
他此次从宁海赶过来,只带了六个组员,首都国安这边虽然派了一个重案组配合行动,但总人数也没超过二十人。
邵勇阳本想把总裁裴东盛和副总裁魏宇翔原地扣了,就地审讯,剩余的事情等苏无际赶到再说,可是才在总裁办公室里审了四十多分钟,外边就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了。
那几个家族几乎是在裴东盛被抓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然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头儿,葛副局长又给我打电话了。”旁边的组员说道,“这都第六个了,我还继续挂掉?”
邵勇阳不耐烦地说道:“你把他拉黑不就行了,那死胖子的号码都被我拉黑半个月了。”
这组员一拍大腿:“好啊,我怎么没想到。”
随后他立刻把葛副局长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葛副局长又打其他组员的手机。
其他组员见状,也都有样学样,纷纷拉黑。
显然,首都的某些力量,已经开始对宁海国安施压了。
宁海国安的一把手苏战煌最近在国外开会,所以舆论压力便落到了副局长葛尚德身上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首都国安这边的重案组组长接了个电话,随后走到了邵勇阳的身边,带着些许歉意,低声说道:“勇阳,抱歉,我们接到领导命令,临时有任务要执行,得抓紧回去了。”
很显然,首都国安也是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开始准备撤人了!
邵勇阳并没有多少失落的情绪,他笑道:“我理解,石哥,这次你们能来帮忙,我都已经很高兴了。”
这首都的国安重案组长石涛拍了拍邵勇阳的肩膀:“说实话,有点惭愧,咱们虽然是同一个系统的,可接下来的惊涛骇浪,还得你自己来扛,兄弟,祝你好运。”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但这次的难度,怕是超出以往。”
邵勇阳笑着说道:“不碍事,要是我一个人扛,我说不定早就跑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他的眼睛里可没有半点害怕,甚至对此有着很多的期待!
石涛组长定睛看了看邵勇阳眼睛里清晰的笑意与战意,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调去宁海工作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带着手下十几名特工离开。
甚至,由于四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首都国安重案组连车子都已经舍弃不要了,直接挤开人群,步行走远。
邵勇阳的目光从那些愤怒的世家成员脸上扫过,随后摸出了手机,调出了通讯录,给家里老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我回首都了。”他一开始便说道,“暂时不能回家看您老人家了,因为帮无际搞了点事。”
电话那边根本没问什么事,似乎觉得根本不值一提,声音轻描淡写:“那搞完了再回家吃饭,最好把小无际也带回来,我让你妈烧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邵勇阳的心里有点不平衡:“爸,您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我管你爱吃什么。”电话那边说道:“要是没别的事儿就挂了。”
“先别急着挂!”邵勇阳说道,“话说,我要是今天把首都折腾的开了锅,你能帮我擦屁股么?”
电话那边,首都军区司令员邵飞虎的眉头一皱,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混账小子,看你没出息的样子,都还没折腾出多少水花呢,你就开始惦记着擦屁股的事情了?一遇到事情就想着给我打电话,想当年,你老子我和你苏叔叔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退路?”
邵勇阳咧嘴一笑:“爸,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行了。”邵飞虎说道,“你要是把天捅漏了,我再帮你收拾,在此之前,你别想让老子出手帮你!”
邵勇阳刚想表达不满,就听到邵飞虎又说道:“老子懒得帮你,但是,我可以帮小无际。”
邵勇阳:“爸,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邵飞虎:“是不是亲的,那得问你妈,我又不知道!”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绝了,越老越无耻。”邵勇阳哈哈一笑,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可能年轻的时候更无耻。”
旁边的组员见状,说道:“队长,周围这些人似乎恨不得要把我们给生撕了,可你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的确,宁海国安这边就只有六个人,而首都世家这边光车子就来了上百辆,还有源源不断的豪车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别怕,回头一个个地跟他们清算。”邵勇阳说道。
“清算?我看要清算的人是你!敢栽赃我,事后有你受的!”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正是这富临金融公司的总裁,裴东盛。
他穿着精致裁剪的西装,身材微胖,面庞圆润,此刻,他的表情中满是愤怒,像是即将要发怒的河豚。
被宁海国安态度粗暴的审讯了将近半个小时,裴东盛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他咬死不承认那两条信息是自己发到委内瑞拉皮开元的手机上的,虽然他们之间平时经常会有直接联系。
富临金融公司每个月都会有大量资金绕道巴西和阿根廷,然后再转往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
邵勇阳冷冷一笑:“就算你不承认,洗钱一事证据确凿,委内瑞拉那边已经把人控制住了,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裴东盛嘲讽地说道:“你看看周围的阵势,你知道你的行为激起了多少人的愤怒吗?这些怒火,会把你烧得渣都不剩!”
邵勇阳耸了耸肩:“反正我不会放人,你这手铐我也会一直给戴着。这些世家要是有胆子,就直接来抢人,看我会不会扣他们一个袭击国家执法人员的大帽子。”
裴东盛满脸怒意:“你可真是混蛋!”
邵勇阳微微一笑:“敢辱骂国安重案组长,来啊,给我把裴总裁的脚也戴上手铐。”
他的话音落下,两名国安成员便蹲下了身子,一个按住裴东盛的双脚,一个给他脚脖子扣上手铐!
这个动作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手铐不是脚镣,中间的链条很短,一旦用这玩意把双脚拷上,站立之时只能紧紧并拢双腿,想要前行,也只能挪动小碎步。
首都裴家,曾经世代在闽东和南洋发展,医疗和金融生意做的很大,也是这二十几年间才举家迁入首都的,毕竟,这里是全国的政治中心,裴家在这里能获得的政治资源,可不是闽东能相提并论的。
裴东盛今年四十岁,是裴家这一代里最有希望接任家主的人,平日里能力很强,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办事情绵里藏针,心思颇为深沉,在公司内部十分强势,很有野心。
相比较而言,富临金融公司的副总裁魏宇翔,就低调多了,平时在公司里也没什么存在感,几乎不会插手任何的管理事务。
魏宇翔在公司里的身份,似乎更像是个白拿工资分红的监事。
之前,邵勇阳也审问了他,魏宇翔有问必答,配合度很高,但对公司的业务几乎不了解,每天来到这里就是看书看电影,身上还有着不少文艺范儿,完全不像是个商人,好像从他身上获得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此时,看着裴东盛的双脚也被铐住,魏宇翔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出言帮忙说话的意思。
从审讯的过程中,邵勇阳也看出来了,这个富临公司的正副总裁之间根本不算熟。
这个时候,几个男人看到裴东盛被铐住双脚,立刻走上来。
毫无疑问,邵勇阳刚刚的这个行为,就是在故意引怒他们的神经!
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些瘦削,双鬓微白,穿着灰色的夹克,他就是魏高浪的父亲——
魏东赫。
魏东赫盯着邵勇阳,沉声说道:“这里是首都,不是你们宁海国安的执法范围,你们最好滚回宁海去。”
邵勇阳冷笑:“你对我说滚?”
“我知道,你想在首都刷出点存在感,可如果继续这样胡闹下去,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
邵勇阳在成年之后,便当了兵,后来去了宁海国安,几乎没有在首都的世家圈子里面露过面,魏东赫不认得他,倒也是正常的。
邵勇阳指了指胸口的摄像头,微微一笑:“您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可都录下来了,威胁国家工作人员,这罪名你是逃不掉了。”
魏东赫摇头嘲讽冷笑:“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把这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来了。”
首都国安已经撤了,在这群世家之人看来,宁海国安必然也要知难而退!
而站在魏东赫旁边的,则是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林邦先,邦林资本的董事长,也是林锦泽的父亲。
他儿子被砸断了鼻梁骨,现在还被调查局关着,但好歹,下场比被拔了舌头的魏高浪要好一些。
林邦先盯着邵勇阳,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邵勇阳耸了耸肩:“我叫邵勇阳,首都人,你要报复我,尽管去。”
林邦先冷笑道:“我会的,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邵勇阳摇了摇头,嘲讽地说道:“某些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他看了看上次跟苏无际的通话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两个小时了,随后说道:“直20的最大时速能达到三百五十公里,从淮东到首都一共七百公里,算算时间,也快该来到了。”
这时候,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跑到了魏东赫的身边,喊道:“老爷,不好了,两架直升机忽然降落在了咱们家的大院里,从里面下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见人就打,见房子就砸!现在已经开始放火了!”
魏东赫的面色一变:“什么?放火?”
邵勇阳咧嘴一笑:“妈的,不愧是无际,爽死了。”
而这时候,轰鸣声已经从远处传来!
一架直20,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