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有一名刺客趁机抛出大把的飞刀,团团向陛下‘激’‘射’而去,敏之眼尖,急切之间劈手夺下一名‘侍’卫手中的长枪,随之“唰唰”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影,挡在了皇上身前。.访问:. 。
“呛啷啷~”一阵金属相击的脆响,飞刀被尽数击落,眼看着计划失败,城楼下又已经有大量的人马向此处赶来,那些‘蒙’面人自知大势已去,呼哨一声,便拼死撤退了。
此时台下的民众也已经大‘乱’,人流汹涌,四处奔逃,这些刺客一旦‘混’入百姓之中,将‘蒙’面巾一取,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分辨不出是谁了。
“大家跟住一个目标后就不要放,给我盯死了。”龙禁卫大将军成恬大吼一声,便当先向一名‘蒙’面人追去。
这些刺客轻功似乎都不错,身法如电,转瞬就有几人没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剩下的却被大量高手锁定,贴身追击,根本找不到机会‘混’入人流之中。
林家的灯台紧临着城楼,一名‘蒙’面人慌不择路闯了上来,一见是些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知道定然身份不凡,便临时起意‘欲’挟持一位做人质。
彼时黄清遥离那‘蒙’面人最近,见他直奔自己而来,吓得呆住了,只是惊恐地望着刺客,脚下却挪动不了分毫。千钧一发之间,站在她身边的曦之猛地一侧身,将她护在了身后,那刺客亦只微微一顿,便顺手掳住曦之,向街道两旁的屋顶上跃去。
这一下变生不测,林家上下顿时‘乱’了套,林老夫人只来得及对追在刺客身后的龙禁卫叫了一声:“那是林相爷的孙‘女’,请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一大群人刹那间就已经呼啸而过,也不知道到底听到没有。
曦之被那‘蒙’面人挟持着腾空而起,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喧闹的人群似乎瞬间远去,只觉得头脑一片晕眩,慌‘乱’之间心中却还有一线清明,遂使尽力气咬了舌尖一口,剧烈的疼痛传来,脑中顿时清醒了一些。
睁眼看去,自己正在一大片的屋顶上凌空飞渡,后面一群龙禁卫紧追不舍,那‘蒙’面人见摆脱不了,便大喝一声停了下来,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地架在曦之雪白纤细的脖子上,‘阴’森森地道:“退后!谁敢再进一步,我便杀了她!”
一群龙禁卫亦停了下来,眼光迟疑地看向一名校尉装扮的人,那人抬手止住众人的行动,对着刺客道:“你今日已是‘插’翅难飞,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放下她,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单打独斗,如果你侥幸胜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那‘蒙’面人“桀桀”怪笑两声,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讥峭地说道:“你当我是傻瓜吗?我早已听清楚了,这‘女’人是林相爷的亲孙‘女’儿,这么好的挡箭牌我会放了她?哈哈哈……”
说罢狂笑两声,将手中的匕首一紧,大喝道:“我最后警告你们,再不退后,我便杀了她,大不了都是个死,我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可你们要怎么向林相爷‘交’待?”
曦之娇嫩的颈项上瞬间出现了一条猩红的血痕,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很是触目惊心。那群龙禁卫投鼠忌器,不敢‘逼’得太紧,只得慢慢地向后退去。
曦之此时脑中突然无比清醒起来,知道若是让此人逃脱,也定不会放过自己,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包痒痒粉,原本是对着《毒经》自己试配的,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就随手放在袖子中了。
此时已别无其他办法,唯有冒险一试了。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悄悄地掏出那包痒痒粉,洒在了‘蒙’面人的衣襟上。
这痒痒粉实在是毒‘药’里面最小儿科的东西,并不会对人有生命危险,只是会身上奇痒无比,就算是不用解‘药’,过两天也会自动恢复正常,而且配制也比较简单,因此常常被拿来捉‘弄’人。
眼看着龙禁卫已经退出了攻击范围,可那个‘蒙’面人手中的匕首,依旧稳稳当当地架在她的脖子上,心中不由得哀叹,看来自己学艺不‘精’,害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不保矣。
“嘿嘿”,见到追击之人越退越远,‘蒙’面人发出得意忘形的笑声,正准备挟持着曦之转身离开,忽然间脸上显出奇怪至极的神‘色’,身子不安地扭动了几下,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这些变化虽然细微,但曦之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此时心中暗喜,看来苍天不负我,自己的痒痒粉终于开始发挥功效了。于是凝神摒气,只等着一有机会就想办法脱身。
那人发现身上突然奇痒无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却预感到了不妙,此时正当生死关头,只能咬牙强忍住,一手圈住曦之的腰,腾空而起,想急着离开此地再说。
没成想一提真气,身上奇痒的感觉顿时增加了百倍,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不觉脚下一个踉跄,曦之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当机立断将头往后一缩,就地一滚便离开了对方的掌控。
心中正兴奋无比地庆幸着,谁知却乐极生悲,忘了这里不是平地,而是高高的屋顶之上,一时之间用力过猛,竟然收不住势,朝着屋檐下直接滚落。
急切间曦之瞥见这里竟然是座三层的高楼顶上,心中不由大叹失算,完了,今番小命休矣!
事情发生得实在过于突然,待得众龙禁卫发现情况有变,曦之已经“咕噜噜”地滚了下去,由于距离确实太远,根本无法救援,只得齐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即将摔死在眼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曦之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之间,但觉眼前一‘花’,一个快得如残影一般的青衣人,轻巧无声地掠过,环住曦之纤细的腰肢,脚下在瓦片上微微一点,身子便似柳絮般飘然而起,毫不费力地将曦之重新放回了屋脊上。
曦之只觉头晕目眩,恍惚中看见一张极其普通的男子面孔,面无表情,但一双眼睛却如寒潭秋水,让人过目难忘。明明不认识此人,但曦之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正‘欲’开口询问。
那人却低低地说了一声:“站好了。”便松手轻飘飘地飞走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以不见人影。曦之睁大了双眼,但见明朗的月‘色’下,连一丝云层都没有,空‘荡’‘荡’的,就仿佛此人只是自己的幻觉,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龙禁卫此时亦早已反应过来,见那个‘蒙’面人仓惶而逃,都发一声喊,一拥而上纷纷追过去。那个校尉匆忙间还不忘了向曦之叫道:“林小姐,你且在这里等会儿,我们马上就回来救你。”
话音未落,一群人便跑得不见了踪影。曦之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群人也太邀功心切了吧,竟然把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留在这么高的屋顶上便跑了。幸好自己在西山时经常去断崖边游玩,对这样的高度早已习以为常,若是换一个千金,只怕早就已经吓得晕过去了,到时候看他们又怎么‘交’待?
举目四望,发现此处似乎有些偏僻,紧临着的是个小巷,一个人影也无,心里揣测着大概是某条后街,加上今日元宵佳节,大概都出去观灯去了,估计就是大声喊也喊不出一个人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着急上火反正也不顶事,这样站在高楼顶上赏月的经历倒是头一回,不知怎么了,便突然间想起去年秋天,看见的那个坐在屋顶吹笛的人影,脑中灵光一闪,似乎刚才那人腰间便‘插’着一柄碧绿的竹笛,莫非……便是此人?
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只觉得从未离得有如此这般的近,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捉住一般,不由得来了兴致,学着那些名士的样子,负手而立,还悠闲自得地轻轻‘吟’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噗嗤”忽然听得楼下一人笑道:“敢问林小姐,可有高处不胜寒?”
曦之一惊,回眼看时,却见一队人马向小巷中而来,当先一人白衣飘飘,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正是七皇子穆璋。
曦之被他戏谑的语气说得有些羞恼,再说一向就对此人印象不佳,因此冷哼一声回道:“我倒觉得凉快得很。”
“哈哈……”穆璋发出一阵张扬之极的笑声,看着曦之调侃道:“我本来想救姑娘下来的,现在看来,林小姐惯于做些惊世骇俗之事,竟然是我多事了。”
曦之知道他是在影‘射’上次,自己‘女’扮男装去青楼的事情,心中更是不悦,于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道:“不劳七皇子挂怀,本小姐好得很。”
“嘻嘻~真的不用我来救你吗?”穆璋瞬间又变成了嬉皮笑脸,足下轻点,几个起落,稳稳地跃上了屋顶。
曦之眉头一皱,实在忍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穆璋却一副故意看不懂的样子,凑到她眼前认真看了看,笑道:“姑娘的眼睛怎么啦?莫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曦之被他气得不怒反笑:“哼哼~七皇子,你不就是以为抓住我把柄了吗,告诉你,随便你到处说去,反正我只是死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穆璋闻言却一呆,看着曦之皱眉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当真!”曦之斩钉截铁地点头道,目光如炬傲然回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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